回到宿舍,他们竟然都没回来。给丁明明打电话,“哪呢?常山住院了,你有多少钱?”
“我操,怎么回事?”
“先别问了,凑点钱,先把钱交上。“
“我这还有300多,需要多少?”
“你出200吧,妈的,怎么都这么穷你有空就直接去二院吧,我再想想办法,到了给司琪打电话。”
“好,我就在附近。”
放下电话我就愁上了,剩下几个人跟我们半斤八两,每个人顶多能凑一百二百的,想了想,还是找找韩飞吧,他是有钱人。
韩飞听了之后二话没说,取了三千块钱就来到了我宿舍楼下,我们一起打车去二院。在路上韩飞问我怎么回事,我告诉他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之后他就一言不发,看着车窗外若有所思。
丁明明在医院门口接到了我们,他告诉我们常山已经住院了,打上了夹板,医院还不错,答应他们住院费先缓一缓。
我们赶紧去交了住院费,来到常山的病房,他已经打了止痛针睡着了,司琪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我拍了拍司琪的肩膀,指了指门外。
司琪低着头给我们讲述了事情经过,过程挺简单,带头的是艺院的,以前追过司琪,自从司琪跟常山好了之后也就偃旗息鼓了,还请常山和司琪吃了顿饭。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直接杀进了他们的出租屋,一边打常山还一边叫嚣着“再让你抢我女朋友,等你好了再打一次,好一次打一次!”
“一共几个人?其他人你认识么?”韩飞摸着鼻子问道。
“一共六个人,剩下的都没见过,肯定不是我们院的,他们也不像学生。”司琪说着又哭了起来,跟个祥林嫂似的,“都怪我,都怪我,呜呜呜。”
我只好拍拍她肩膀,“没事了,不能怪你,你好好照顾常山就行了,把那个人的名字和电话号码给我。”
我和韩飞、丁明明走到楼梯间,坐在台阶上点起了烟。
“放羊,还说什么,干吧!”丁明明龇牙咧嘴地挥着手臂。
我看着韩飞,“飞哥,你怎么看?”
韩飞低着头抽烟,不说话,我则死死地盯着他,一根烟抽完,他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猛地抬头,“应该是李克,操他妈的,那就干吧!”
韩飞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他在出租上的表现就让我觉得他可能知道什么,而他周围的人中,跟常山有这么大仇的人只有黄毛。
韩飞告诉我们,这段时间黄毛找过他好几次,想跟他修复关系,并且每次都侧面打听我们宿舍的情况。“前天他又去找我了,我没怎么理他,他气呼呼地就走了,临走还说了一句,让我看着,他早晚要弄死你俩,我当他是气话,也没太在意,没想到”
“呵呵,飞哥,事已至此,这些就不用说了。我就问你一句,要是真是他的话,你站哪边?还是两不相帮?”
韩飞听后猛地转头,眯着眼睛直视着我,我瞬间感觉到了压力,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跟韩飞认识了这么久,我几乎都忘了他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忘了第一次相识的时候他强大的气场。这段时间里,我只是把他当成了一起喝酒互骂的哥们儿,把他当成了对女朋友无能为力的儍老爷们儿,而这一瞬间,他的眼神再次向我提醒了他骨子里的强大。
我知道我说错话了,勉强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飞哥,我”
“行了”,他用力一拍我肩膀,“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再放这种屁,老子弄死你。”说完,他转身朝病房走去,“这几天你们先别动,等我电话。”
我羞愧地蹲了下去,我知道,韩飞是真正把我们当成了兄弟,而我那句话真的伤到了他。
常山的伤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留院观察几天。这孙子沉闷了一天之后就开始犯贱,趁司琪不在调戏小护士,那小护士估计职高毕业的,看着比我们还小,一脸雀斑,常山总把她弄得满脸通红。
期间文莎来看过常山,是自己来的,她和韩飞也不知道怎么了,很久没在一起出现了,可能上次的矛盾还没有彻底解决,不过我也懒得问他们的事了。那天她把我叫到了走廊里,问我:“你们是不是又要打架了?”
我特别反感她像家长一样的质问,无奈地说:“什么叫又,好像我们天天惹是生非似的,你也看到了,常山都那样了。”
“能不打么?这次惹得可是社会上的人,你就不怕你也变成常山那样啊。”文莎低着头,一脸不高兴。
“老爷们儿的事你就别管了,你觉得这事能这么算了么?”
“范阳,你个混蛋,别忘了你还是个学生!”文莎说完,气呼呼地离开了医院。
说实话,谁不想安安稳稳地过平静日子,可自从上了大学之后,这种破事一件接着一件,像文莎说的,有时候我都忘了自己是个学生了。
常山一直警告我不要先行动,等他伤好了亲自报仇,我总是告诉他好好好,但是心里已经等不及了,这口气太冲,我咽不下去。
等了两天,终于等到了韩飞的电话。我们约在医院外面的小馆子里,边吃边说。
“查清楚了,带头的是艺院的,叫罗非,确实是李克教唆的,李克还帮他叫了那几个社会上的人,那几个人是跟着何强的,何强在这一片挺有影响力,是个大混混。”
我听不进去那么多废话,跃跃欲试道:“管他大混混小流氓,还不是一人扛一个脑袋,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