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不值得的。”我向将军劝慰说。和雷维尔小姐那种无聊的人生气真的很没意思,但我心里还真很生气。
“今天受了很多委屈吧?”将军柔声说。
我想起早间记者们的刁难,走廊里那些女孩们看向我的眼神,还有她们的嘲笑。也许是伤心更多些吧?我就不应该参加决赛,根本是自取其辱。
确实,在复赛中,我收到了令人惊讶的高选票,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许多人觉得我成为王妃是一件很附和大众审美观的事。但现在想来,这事儿就象“追星”,只是一时兴趣,当过上一阵,热情消褪,人们便会觉得不过如此,然后发现自己所追捧的明星身上有这样那样的缺点,甚至是让人无法接受的污点,于是,多数明星最后都成为了流星。
我也是这样。人们对我的兴趣正在渐渐淡去,如今报纸上最热议的人物是雷维尔小姐和凯撒小姐。当想起我,人们现在的想法是:“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厚颜无耻?未婚夫刚去世,而且是为了救她而牺牲,这个女人却能毫无顾忌的再次投入比赛。伊利亚特少将牺牲自己,不是为了让你在今后的人生里更方便的勾引别的男子。”我不是信口胡编,翻开《帝国日报》看看就知道了。哈!
“过来,孩子,到我身边来。”将军说,手指抚上我的脸颊,“你又哭了。”话里的温柔却让我更加哽咽,于是更多眼泪滚落下来。
“我想回家乡。”我说。可是这没完没了的选美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将军轻轻叹息,爱怜道:“我从来没见过象你这么爱哭的人啊。”
“我是个软弱的人。”比多数人都软弱,战争年代的人不该这样,应该心肠硬得象干扁豆。我发誓我已经很用力的在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坚强的人,但是我还是经常会流泪,我是个与时代脱节的人。
将军什么都没再说,他只紧紧拥抱我。他的拥抱给了我一些忍耐下去的力量。
晚饭后,奥尔先生再次来看望雪法利尔将军,他们在谈重要的事情,我不方便听,便坐在外面走廊里等。
等了很久,天已经完全黑了,奥尔先生终于走出病房:“将军已经休息了。来,我送你回去。”我静静跟在他身后,他的步子很大,步履很快,我需要小跑才能跟上。出了医院,他的黑色车子正停在大门口。负责保护我的两位退伍兵见我出来立即向我走过来,奥尔摆了下手,两名退伍兵敬了个礼,又退回去。
我上了他的车子,在他对面坐下。
他盯着我看了一眼。“不高兴吗?”他问。他总能看穿我的情绪。
“也没有不高兴。”再次见到奥尔,我感觉很不自在,有点害怕,似乎空气中有种奇怪的味道,让我隐约觉得将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勾着手指僵硬坐在椅子里。
奥尔轻笑,拿出点心盒子给我,嘴角浮现诡秘的笑,我敢肯定他在暗暗取笑我贪吃,坏人!
看见精致的点心,我的眼睛被雾气蒙上。只是在一瞬间,一股郁气冲上来,我忽然想要放纵自己。我接过来点心挑出我最爱的口味大口吃,然后大口喝红酒。很快吃了个饱,还喝得熏醉,我晕乎乎望着他吃吃傻笑:“如果你每天都带点心给我,也许我会爱上你。”虽然是句玩笑话,听起来却象调情一样,可是我的脑袋很晕,并不在乎自己说了什么,只是放纵的笑。
他灰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一朵烟花在他瞳孔中爆裂。我连忙躲开他的注视,把视线投向窗外。夜已深,星光下,树林在微风吹拂中摇摆,象少女轻柔舞动的裙摆,唱着一首宁静无声的歌。他靠近我身边,我没有扭头去看。
“为什么不敢看我?”他问,带着命令的语气。于是,我更专注的望着车窗外。
他俯下头,遮挡了我的视线,让我看向他的脸。我看见他的眼睛,此时漆黑幽暗,我有些怕,却没有办法把视线从他俊美的脸上移开。然后,他忽然贴近吻在我的唇上。
我仿佛被雷电猛然击中,剧烈颤抖,感到份外惊慌,身体紧紧缩成一团,拼命向后退。但是他立即紧随过来,再次衔住我的唇。他的吻,同他一贯的个人风格一样──宁静,可这种仿佛掌控一切的有条不紊却只让我感受到他骨子里的霸权。我的头更加眩晕,耳中轰隆,听到伊利亚特来自天堂的怒吼,心脏忽然撕裂般的痛苦。可是,我发现自己并没有躲开,甚至,仿佛饥饿本能似的,手指抓着他胸前的军装,主动迎上他的亲吻。他的唇线线条优美,通过接触将那份流畅传递到我心中,我伸出舌舔了一下他的下唇。我立刻被自己出格的行为吓呆,怎么回事?我怎么可以?我应该永远属于伊利亚特啊。不可以!绝不可以!我对自己吼叫,身体却深深陷入他的怀里,软绵绵如同失去了骨骼,任他摆布。不──!
车子停下来。
他用双臂托起我,仿佛托着一个失去灵魂的布娃娃,走进一所大房子。我的头在眩晕,视线模糊,身体绵软,趴在他胸前急速的喘息。“我喜欢你现在温顺的样子。”他在我耳边笑说,热气吹拂耳垂,我更加迷糊。我不记得一路上经过了什么地方,要去向哪里,到处富丽堂皇。
“喜欢这所房子吗?”他问。
我无意识的顺从嗯了一声。
他轻笑,凑近我耳边带着湿热暧昧的气息轻笑:“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好好享受!”
一股热空气吹来。我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