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见恕月昏死过去,觉得再折磨她也是徒劳,便命手下住手,抬一桶水来,把恕月泼醒。
中秋节的夜晚,天气已是微凉,衣着单薄的恕月,此时被一桶刚从井里打来的凉水迎面泼来,恕月打了几个寒颤,慢慢的舒醒过来。
此时,恕月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皇后和太子都不在,其他的人也都离开了,只剩下纪纲和他的手下。
累一天的纪纲此时也没有了折磨恕月的快感,见恕月悠悠醒来,便吩咐手下把她扔进死牢。
“你们给我看好了,如有什么差错,拿你们是问。”
纪纲看了一眼恕月,带着一帮人离去。纪纲认为恕月经此一难,受了一些教训,会收敛心性,不再嚣张跋扈,不再目中无人。
恕月被纪纲几个手下扔到了阴暗潮湿的牢狱里,浑身湿淋淋的躺在牢狱的地方,冻得瑟瑟发抖,浑身的疼痛让她彻夜难眠。她绝望看着窗外的夜空,月光皎洁,群星闪烁,她忽然很眷念在乡下院子里躺在床上看夜空的时光,她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可以看见这样的夜色。
也许是由于太累了,也许是失血过多,三更天的时候,恕月慢慢的睡着呢。
她还睡梦中的时候,隐隐约约之中,听见有人打开牢门的声音,随后传来纪纲的声音。
“把恕月带走。”
恕月激灵一下坐了起来,大声质问纪纲:
“你们要干什么?”
纪纲像蔑视蝼蚁一样,轻蔑的看了一样恕月,冷笑着说道:
“你说干什么?当然是送你上黄泉路了。”
恕月一听大惊失色,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
“你们不能这样做,我要见太子,我要见太子。”
恕月挣扎着站起来,想冲出牢房的门,可是她自己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
“太子?他现在可没有功夫见你,他正忙着给他的父皇哭丧吊孝呢?”
恕月听纪纲说话这么大不敬,估计豫王也是命如危卵,于是恕月立刻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你说豫王他不在了?”
恕月声音发颤,语气中充满惊慌。
纪纲一脸幸灾乐祸神情。
“是啊,这都是拜你所赐啊。”
“你……你血口喷人,根本不是我毒死的皇上,是你蓄意陷害我,就算我死了,太子也不会立你女儿为太子妃的。”
纪纲见恕月此时还在说大话,轻轻走到她跟前,拍怕她的头,开心的笑了:
“你现在还有心情关心我女儿当不当太子妃?有这个时间你还是操心一下怎么给皇上陪葬吧。”
说完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恕月被几个狱卒带到豫王的寝宫里,还没进门就听见一片女人的哭声,远远看见几十个女人穿着白色孝服跪坐在地上,有的还领着未成年的孩子。中间放着豫王的棺木。棺木打开着,借着昏暗的灯光,恕月还是看见了豫王紫得发黑的脸孔。
见恕月被人押着进来,这些哭作一团的女子先是一惊,但她们得知恕月是毒死豫王的凶手时,一下子都围上来怒打恕月。
恕月左躲右闪,大声解释。
“我没有毒死皇上,我没有,你们为什么就不相信我。”
太子一身素白孝服,红肿着眼睛走过来。
“你们都住手,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然后走向恕月说,一脸愧疚的说道:
“恕月,对不起了,你只能给父皇陪葬了,这是祖制,我也无能为力。你不要怪我。”
“我谁也不怪,怪就怪我命不好,我本不该卷入这皇宫的是非当中,如今悔之晚矣。是我得贪念害了我,有一天你见了你皇兄请一定转告他我爱他。”
众人不解的看着恕月,死到临头上,还想着那些没边的事情,太子含泪点头。
见太子答应,恕月心里反倒释然了,心中也不那么恐惧了,如果就此死去,司空城应该能记得她一辈子吧。恕月走到豫王的棺木前,普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皇上,我没有害你,真的没有,到了阴间您不要怪罪我,既然他们逼我给您陪葬,那好吧,我陪您。”
她趁众人不注意,猝不及防的从站在她旁边的狱卒身上抽出一把长剑,朝自己额肚子上狠狠的刺进去,鲜血瞬间四溅,不料却溅了豫王一身,连没有合拢的嘴里都是血。
众人见恕月如此刚烈,唏嘘不已。
纪纲见此情景,赶紧让士兵把恕月钉进另一口早已备好的棺材里。
几个时辰后,豫王的脸色却慢慢褪去了紫色,开始变得红润起来。
一嫔妃看见豫王的脸色慢慢的变了,吓得厉声惊叫。
“皇后娘娘,快看,你看皇上的脸色是不是变了?”
太子、众嫔妃听到这句话,都赶紧围了上去。
皇后听她这么一说,赶紧走过去看,果然豫王黑紫的脸色,有了红润的血色,她胆怯的走过去,闭着眼摸了一下皇上的脸,这一摸更是吓了一跳,原先冰凉的身体,也有了体温,她吓得后退了几步,瘫坐在地上。
“来人啊,快来人啊,快把皇上扶起来。”
几个太监托着豫王的身体,把他扶了起来,没有想到豫王却突然咳嗽起来,众人吓得后退了几步,豫王小声叫了几声“水……水……”.
豫王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看见自己穿着寿衣,而周围的宫女和嫔妃却全着孝服,还有中间摆放着的只有他才能用上的上好棺木,这是怎么回事啊?
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