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跑跳下地,正好落在蒙达与公鸡之间的空地上。
蒙达愣了愣,向前凑了一步,距离马小跑只有一尺远。
嘿嘿,蒙达真是机灵,明白随时要将蛐蛐儿纳入它的安全保护范围之内。
公鸡定步,偏着脑袋盯住马小跑。
花花两爪趴在洗衣台边沿,脑袋前伸低伏,瞪圆眼珠,专注地盯着马小跑的一举一动。
随及,公鸡转动身体对正马小跑,两只眼珠在蒙达和他之间来回跳动,它没有直接奔向马小跑,而是绕着半圈曲线靠近,却最终不敢发动攻击,始终与蒙达保持安全距离。
花花脖子伸得老长,后腿已经蹬起来,做好随时射向马小跑的姿势。
蒙达的眼睛在马小跑、公鸡、花花三者之间回来瞧着,一副没心没肺瞧热闹的样子。
半晌,花花和公鸡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两只母鸡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不过它俩远没有公鸡的胆识,只是在两米开外站着,一副凑热闹的态度。或许,它俩希冀着能否拾遗捡漏。
嘿,不够刺激!
马小跑向左右大幅度跳动起来,来回在空中划出一道半米多长的弧线,犹如跳着一个简单至极的舞蹈。
蒙达随着马小跑的身体左右移动着脑袋,一副傻不拉几的模样,半点心机都没有。
公鸡的脑袋随着马小跑偏来偏去,眼睛清澈明亮,除了将马小跑当成美味鲜活的猎物,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花花静如猫神,一对眼睛专注而杀气腾腾,紧盯马小跑左右漂移。
猫的心思,深沉而复杂,没有谁能够揣摩!
这三只畜生,性格迥异。
狗属于热情活泼,性格外露的类型,没有复杂心机。
猫阴沉怪异,性格内敛,属于琢磨不透的冷血杀手。
鸡没法与猫狗相比,智商太低,一瞧它那简单至极的眼神,就完全明白它的yù_wàng。
依然不够刺激!
马小跑腾地高高跃起,远远超过蒙达将近60㎝的身高,又远远超过120㎝左右的洗衣台。
啊?起码有一米半的高度,怎么能够跳这么高!
难道是哥哥的灵魂附体?
马小跑意外发现自己能够垂直跳起老高。
当身体下落的时候,作自由落体状,感觉漂忽不定,无法控制。
马小跑突然后悔起来,蹦跳所带来的快感迅速消散。
这个刺激玩得有点过头,万一有风,将自己吹向鸡口,或者是洗衣台,这不是作死吗?!
公鸡高高跃起,振动翅膀搅起一阵零乱的扫地风。
其实,公鸡如果希望接住下落的马小跑,应该向蒙达面前靠近两步——或许它是希冀马小跑斜而漂落向它。
花花如一只离弦之箭,瞬间迸射而出。不过,它不敢直取蒙达正前方下落的马小跑,而是稍稍偏左,或许它早已准备好下一招,在接近与马小跑同一高度最近距离时,伸爪抓住他。
糟了糟了!
与花花越来越近,花花的右爪已经出击!
蒙达却是仰着脑袋,傻傻地望着自由落体的马小跑。
蒙达!赶快!站立起来接住我!没瞧见花花来袭吗?
马小跑眼睁睁瞧着死神扑向自己,或者说是自己主动坠向死神之怀,却只能在空中动一动脚,扬一扬触须,其他任何动作都做了不,深感无能为力。
尽管长着一双翅膀,却只能半张开徒劳地扇动,稍微控制一下方向,并不能够让他飞向蒙达的背。
“唧唧吱吱!唧唧吱吱!”
呜啊呜啊呜啊——完了完了完了!
找刺激,却是用自己的魂命,得不偿失啊!
马小跑的心里几近绝望地拉着警报。
当马小跑与花花达到同一高度时,花花距离他只有人的一掌宽,花花的魔爪伸得笔直。
马小跑闭了眼睛(当然,在他披着蟋蟀外衣期间,他是永远闭不了眼睛的,准确是说,他只能自我切断大脑与眼睛之间的视觉传输功能),不愿看到死神抓住自己的瞬间。
但是,马小跑并没有感觉到被魔爪捏碎时刻的到来,他只感觉到头顶的触须被碰了一下,随及身体落在了柔软而毛茸茸的东西上。
刹时,马小跑恐惧到绝望的魂体大汗淋漓,他不敢相信自己依然完整,连抓带咬地紧紧拽住蒙达脑门上的毛,使劲摇晃脑袋让自己清醒。
蒙达大约是被马小跑拽疼了,嘴里“呜呜”叫着,脑袋直向上仰。
马小跑缓过劲来之后,意识到自己连抓带咬的动作让蒙达有痛的感觉,于是松开嘴和脚,随及蒙达停止叫声。
原来,花花的爪子原本完全能够精确地抓住马小跑。但是同时,蒙达却突然象是从梦中惊醒一般,瞧见了马小跑的危险,它赶紧向前跨一步,后腿直立起来,脑袋翘而向上迎向马小跑。或者在花花看来,蒙达的举动是向它出击,花花当然要考虑自己的安全。就是那百分之一秒的分神,花花的魔爪便错过了马小跑的身体,只碰了一下他的触须。
马小跑一面安抚惊魂,一面望向畜生们。
他瞧见公鸡依然不远不近地逡巡,不时向他投来一瞥;花花已窜回洗衣台上,恢复刚才随时可以出击的姿势。
这两个可恶家伙,亡我之心不死!
两只母鸡倒是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它俩丝毫等不到拾遗捡漏的机会,便务实地去菜地中觅食。
马小跑不无庆幸又十分后悔地想:
找刺激,就是找死!
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