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上海被银装素裹的白雪所覆盖,街上的环卫工人愁眉苦脸的将那些积雪清扫干净,在大部分人准备过年假的时候这些朴实的工人们依然在勤勤恳恳,等待那些千百万豪车里伸出的手丢出的昂贵星巴克杯子落在地上,然后他们捡起来,周而复始,心中痛骂着资本家对财富的垄断。
而森林公园里显然就不至于特地去打扫了,那里是野猫野狗还有老人小孩们的乐园,老人们大多是闲人,他们喜欢在这里逗猫遛狗,而那些精力旺盛的熊孩子们身上散发的热气和热情都足够抗衡冰冷的寒风,只要给这些瓜娃子一地冰雪,他们能把森林公园变成硝烟弥漫的现代战争,这场战争的名字叫做——打雪仗。
被雪球误伤的狼狗愤怒的低吼了起来,在把那些熊孩子们吓跑之后,这条看起来凶悍威武的黑sè_láng狗才稍微消气,等到它转头的时候,已经像是京剧变脸一样瞬间变成了一条乖巧温和的狼狗,跟到了某条肥壮大黄狗的身边。
那条曾经在夜色里对着希罗怒目而视,后来却被古尔丹撵走的狼狗又回来了,不过在古尔丹面前,它就像是蔫了的黄瓜般毫无凶性,甘拜下风。
当它逐渐发展成大黄狗第一个小弟,成为古尔丹的第一个麾下狗腿子的时候,希罗觉得这两条狗狼狈为奸的同时有着差不多的憨傻,真应该去拜把子当兄弟,它们除了外表不同,智商基本在同一水准线上的,如若古尔丹是关二爷,那这条黑sè_láng狗就是张飞了,它们根本是狗界的海尔兄弟。
它们一同在森林公园里追着老人小孩丢出去的飞盘再捡回来,蹦蹦跳跳的像两只袋鼠,快活的宛如当初被古尔丹追逐的骚骚。
它们热衷于巡逻自己的领地,然后对着枝头嚣张的野猫们呲牙咧嘴却束手无策,最后遭到鸟粪的羞辱。
它们都有赖床的习惯,希罗怎么踹它们的屁股它们都不愿意在寒冷的早晨从草窝里爬出来。
可能唯一不同的在于古尔丹会说兽语,而那条狼狗却是个文盲。
有古尔丹撑腰的情况下,狼狗基本不敢对希罗有任何冒犯举措,虽然黑猫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大黄狗的下属,但是在古尔丹心中,自己的头号大将永远是这只黑猫,狼狗虽然更加符合自己的脾性,但是毕竟大黄狗念旧情,只能屈居为第二大将,跟随它这森林公园第一混世大魔王逍遥法外,游戏人间,祸害方圆百里。
鉴于狼狗目前已经能听懂一些兽语,但是自己还掌握不好的情况下,古尔丹给它取名为“小二”,听着像店小二,理由是“小一”是希罗,它只能当“小二”了——当然黑猫绝对不承认这个。
小二前段时间在街边那家烧烤摊附近混迹,一般顾客在路边吃完后,基本就是满地的肉骨头,一度让小二觉得那里是人间天堂,后来三只凶神恶煞的野猫夺走了它的地盘,靠着猫多势众愣是把小二给赶走了,它才不得不来这里投奔古尔丹,可谓败走麦城。
希罗自然知道那三只野猫就是大毛二毛三毛了,其实那边每天都会有很多的食物残羹,养活几只流浪猫狗那都不是事儿,只是小二曾经欺负过三毛,那么大毛和二毛这自然不会对小二好脸色,这两只猫一旦凶性起来了,狼狗也敢挠,除了古尔丹,这世界上没有它们害怕的狗,二郎神的哮天犬也不行。
两狗一猫在冰雪覆盖的林间遛弯,当然对古尔丹来说这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土,以前也有一些不开眼的流浪狗来抢地盘,但是后来就全部销声匿迹,或者流窜到森林公园其他古尔丹不常去的角落里去了,在混世大魔王面前,什么阿猫阿狗都要靠边站。
奥杜比尔的离开,骚骚的失踪让黑猫的日常生活少了不少乐趣,虽然吸血鬼大公爵德古拉先生制造了很多生活中有趣的爆点,可是这位先生最近有一些麻烦——总是倒挂在树上睡觉也不是个事儿,那位英俊的吸血鬼先生正奔波于上海外环的各个小区,试图寻找到一个能够租住的房子。
但是在上海租房子住基本看脸,运气好能够以低价租入一个地理位置优秀的居民房,运气不好除了价格坑爹外,还要承受房东的骚扰。
前段日子在找房子的过程中这位血族大公爵差点当着中介的面对一位脸上妆容浓得跟女鬼似的的四五十岁的女房东大开杀戒,好在他最后忍住了,杀人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但是教廷的追杀是很麻烦的。
他最后摔门而去,留下那位花容失色楚楚可怜的房东大妈,那表情应该是忽然对德古拉公爵一见钟情了。
柏月最近辞去了酒吧的工作,因为她要准备回家过年了,作为一只狐狸精,她完全不像所有人幻象中的那样妖媚yin乱与其说她是狐狸精,希罗更觉得她是天堂跌落凡间的天使,她上辈子一定脑袋上有个光圈。
而对于柏月来说,回家过年并非重中之重,应付狐村那些乡下的七大姑八大姨的问题才是她最苦恼的——作为一只狐狸精,从小到大连男朋友都没有一个,她怎么好意思说出来。
尤其是她的其他亲戚表姐表妹们每次过年回家的时候,都炫耀自己上了多少个男人,有多少大款对她们爱得死去活来恨不得掏心掏肺,用自己的美貌兑换了多少人民币——而那时候的柏月只能尴尬的坐在角落里,像一朵被雨水打湿的山茶花。
不过距离过年尚有一些时日,漫天飘落的雪花像白色的树叶纷纷扬扬的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