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之后,当蒙着脸的上官彦雪再次见到张信的时候,当场就吓了一大跳。
此时的张信,她简直就认不出来。浑身上下鲜血淋漓,至少有二十余处可见到里面的白骨,就连脸上也没几块好肉,使张信的形象,显得狰狞而狼狈。
她知道张信的再生能力极其强大,与鬼见一战,他手臂损毁后能在顷刻间,就恢复过来。
可此时张信,却似对身上的这些伤,完全无能为力。也由此可知,这位到底伤重到了何等程度。
不过,想想张信这几天,面临着何等层级的追杀,上官彦雪也就释然。这个家伙能够在这连续七天的逃亡中安全无事,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随后上官彦雪才似是反应了过来,忙不迭的从自己的乾坤袋里,翻出了一些堪称是‘疗伤圣品’的丹药。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张信失笑,并未伸手去接,他闭目盘坐,静静入定,大约一炷香时间,就蓦然从口中吐出了一口血液。
那血液落定,就‘轰’的一声,爆出一团苍白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着,在土地上蔓延,毫无熄灭之兆。
而后张信,也弹指一挑,使自己左臂的伤口,蓦然喷出了一道青色的剑气。
那剑气瞬闪,最后轰击在了旁边一个小山丘上,瞬时烟尘飞扬。这个有四十多丈高的小土丘,顿时被生生的夷平。
不过此时张信的一身血肉,都在蠕动恢复,一身伤口在转瞬间就恢复了大半。
随后张信就睁开眼,凝声询问:“这几天你可遇到什么意外?”
“没有,这个峡谷内很安全。这几天也不是没有人进来,不过有幻术,他们的感知能力很低,”
上官彦雪眼现异色的摇着头,她初时借助爆炸脱离之刻,在外面藏了两天。直到四天之前,才接到张信的指示,来到这个地方。
初时她也是提心吊胆的,毕竟常理而言,这种环境绝佳之地,可不是什么很好的藏身地、
可随后她就发现,自己在这里,竟然是远超她想象的安全。
“还有你吩咐的事情,我都已准备好了。不过那个地方,有好几位顶级魔将看守,我进不去。只能按照你提供的图形推测——”
说到这里,上官彦雪的语声微顿,眼含迟疑:“我还是不敢相信,这个地方,会有这样的布置?”
“我也怀疑!”
就在上官彦雪的语声落时,二人的后方,出现了紫玉天的身影。这位身后一双骨翼伸展,裹挟狂风,只一个振翅,就飞掠过十余里空际,落在了张信他们二人所在的这个石林之内,
不过张信并无答话,而是以询问的视线看过去:“他们怎样了?”
“我已交代过,一个时辰之后,让他们全速往北逃。不过这几位是否听令,我就不知了。”
紫玉天语声平静的回应:“看那两人,对你的处境极其担忧,未必就会这么离开。”
张信微微皱眉,就微一摇头:“无所谓了!”
他倒不是无所谓吴波左易等人的性命,而是认为这两个时辰内,这边的事情就可了结。
事后无论成败,吴波左易等人都再无关紧要,也极易脱身。
“的确,他们现在距离这里数千里之遥,一时之间,确实赶不过来。”
紫玉天微一颔首后,就又继续追问:“你还没答我与上官彦雪,那位神眼神魔俱比罗,真有你说的这么丧心病狂?”
“事实为证,你来之前,应该已偷偷去看过了吧?”
张信目视着紫玉天,见后者气机一窒,就知自己猜中了:“我说过的,不要太轻视他,那个家伙的气魄与胆略,都是当世少见。”
紫玉天默默无语,上官彦雪则是倒吸了一口寒气,怔怔失神:“这也未免心狠手辣,太大胆了。”
可之后她又不解的问:“可张信你又是怎么猜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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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四百里外,一颗巨大的竖瞳,正在俱比罗的身前成形。而中央处的‘瞳孔’,已经将张信,紫玉天与上官彦雪这三人的身影,映照了出来。
可这一次,站在俱比罗附近的‘混沌’楚平波,却并没有按照之前的约定,轮流出手。而是一只臂膀伸出,指尖一点黑光显现,指着俱比罗的眉心。
见得此景,幻血神魔北冥非,青剑神魔越山,都不禁神色僵硬。而远处的炎骨神魔农轻蚺,则是神色复杂。
俱比罗白眉轻扬,眼中似乎很是疑惑,不解的问着:“楚兄,你这是要意欲何为?是我俱比罗有什么对不住你?还是楚兄现在,准备毁约?”
楚平波闻言,则是冷笑:“你打算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真当我是蠢人,看不出来?”
“楚兄之言,让我不解。”
俱比罗依旧语气平静的说着:“我想可能是楚兄,对我有什么误会。”
“俱比罗,你也未免太小瞧人了。连炎骨这个蠢货都看出的事情,我又岂会到现在都还懵懂不知?”
楚平波说话时,斜了那炎骨神魔农轻蚺一眼,随后就一声哂笑:“你刻意把张信逼到前面的那个峡谷,到底是什么用意?”
“楚兄为何这么说?”
只是俱比罗的话,才说到了一半,就被楚平波打断:“废话少说!你这一路,一直对张信手下留情,网开一面。又有意无意的借助这摘星使,把我们周围那些渣滓蠢货,吸引到这里。这些举措,真当我看不出来?我记忆中的神眼,可不是这样没有担当之人。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