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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顿听完,扶着栏哈哈笑起来!
笑完了才又说道:“世子说的固然不错。韩某固然也可以置孝字于不顾,只不过韩某又凭什么乖乖就范?”
萧淮漫声道:“韩阁老,我等行军打仗的人不喜欢兜圈子,光靠磨嘴皮子也是磨不出什么结果来的。
“我话撂在这里,温氏的命不交出来,这事便善了不得。
“至于你说的六部职缺,在我萧淮眼里,还真算不得什么!”
韩顿眺望远方,顺手自几上盘子里摸了两颗杏仁剥起来。
“倘若世子执意要我们老太太偿命,韩某也不是不能依。
“只不过,这件事若能有这么三言两语地捣饬明白,二位也不至于拖到如今。
“既然你我双方都有顾虑,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交出老太太可以,但韩某还有个要求,须得世子答应。”
萧淮望着他。
他说道:“姣姐儿的婚事。”
萧淮目光倏然转冷。
韩顿敛色,眉眼之间全是冷凝:“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世子能许姣姐儿一个侧妃之位,老太太的命,我即刻就能给到沈姑娘!”
宋家明日便将到京,无论如何这事理亏的是韩家。
别说宋姣已经知道韩述华死在温婵手上的,就是不知道,他们也必然会提出开棺验尸。
而一旦认定了韩述华之死有异,宋家必然得从韩家敲笔竹杠再走。
可是韩述华本来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她死的并不冤,整件事他从头至尾并不知情。
他没有义务来为她们的烂摊子负责。
而宋姣如今婚事困难,倘若能进他昭阳宫做个侧妃,等于说是宋家又傍上了燕王府,那么宋浚没有理由不领他这个情。
他定眼望着萧淮。
萧淮看他半晌,忽然笑起来。
“韩阁老若是想解决宋姣的婚事,何须拐这么大弯子?
“我燕王府麾下别的没有,未婚的男子还是有大把的,阁老又何必让她放着好好的正室不做,而来做我的妾室?
“别说我不会答应,就是我答应了,阁老就不担心她前脚跨进我宫门,后脚我就把她给杀了么?”
萧淮边说边直起身,向前踱了两步,停在韩顿跟前。
韩顿倒也神色自若,他道:“世子就算要杀人,那也得看看我韩顿答不答应。
“燕王府并无生杀大权,既为臣子,那就一切都得照规矩来。
“三司都归我韩顿掌着,世子以为杀了人,凭大理寺的人还会找不出他杀的证据?”
萧淮勾唇睥睨他:“不如我现如今就当着你的面杀了她,看看大理寺就算有我杀人的证据,又能不能要我偿命?”
韩顿笑着,缓声道:“世子这么说话,其实于咱们双方都无益。
“事实上倘若走官府,你我将会有什么结局大家心知肚明。
“我们摒去这些假设,坦白说,韩某答应沈姑娘的两个职缺绝无问题,以此想来可以交换那些凶犯了。
“而韩某再答应世子将老太太交出来,倘若只换一个弥香,是不是太不对等了些?
“虽然说事情是我们老太太挑起的是没错,但是我韩顿毕竟没有参与。
“我这条件于双方都有益,而世子又只能从我手里取她的命,基于以上,世子是不是也该让让步?”
“我要杀温氏,也是易如反掌。”
萧淮目光寒下,笑意更加轻慢起来:“韩阁老总归不会把我拉去午门斩首?”
“如果是这样,那姑娘手里的凶犯就更加没有意义了。”
韩顿手撑栏杆,望着水榭附近立着的紫衣侍卫:“杀人之后虽然世子保命的途径有很多种,到底落人口实。
“燕王府强权在手,已为某些人所忌,若再添加一桩仗势杀人的罪名,王爷也不好向天下交代。
“所以你终归也赢不得多么漂亮。”
秋叶卷起假山壁上的藤萝枯叶进了栏杆,平添了一室秋意。
萧淮眼里虽也还有杀机,到底没曾往下说什么。
要杀温婵,的确是易如反掌。
可他别的都可以不管不顾,她的身世秘密他却不能不在乎。
倘若不能快刀斩乱麻从速了结此事,被韩顿死死盯上,她便迟早有露馅的风险。
她必然也是想到了这层,所以才一定要温婵死,而并没有急着将凶犯往官府里送吧?
“真让我纳宋姣?”
半晌,他眯了眼说道。
韩顿看了他一会儿,扬唇道:“说笑的。世子对沈姑娘一往情深,韩某岂能做出这等不招人待见的事?”
萧淮冷冷勾唇,眼里杀机退了些许。
“这件事虽是说笑,但韩某却当真有个请求。”
韩顿顺手斟了杯酒,递了一杯过来:“世子要取老太太的命,还请将海宁卫那座铁矿让出来。”
萧淮听到里,立时凝眉看过去。
韩顿端着酒杯正视他:“前些日子我听说海宁卫的东平营界内发现座铁矿,而且据我所知这折子如今还压在世子案头。
“如果世子肯把这矿让出来,我不但会将沈家兄弟全都调入京师,而且老太太的性命,我即刻也可以给姑娘。”
“没看出来,韩阁老胃口倒是不小!”
萧淮缓和了些的面色倏地又被秋风卷冷:“一个海宁卫那样的铁矿足够供给一个卫所兵器所需,你觉得我会答应拿它来交换温氏?”
“若是不成,那咱们照沈姑娘的意思走公堂也成。”
韩顿道:“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