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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羲两手挂在他脖子上看他的脸,那微凝的眉头下眼里全是忧心。
他既见过吴腾他们,自然是也知道贺兰谆去救她的事了。但他到如今为止都没有因为这个生气,让人好意外。
“我本身姓张。东郊鹤鸣山上徐家坟园有两座坟,是我的两位很要紧的亲人的坟。
“戚九打听出来,说她们要对那两座坟下手,我派了人去阻止,但他们又派了韩述华过去,于是镇压不住,我只好亲自去。”
她抿了抿唇,这样说道。
如果萧淮在这个时候知道她就是张盈,又知道她被徐靖接去葬在徐家坟园,很显然于长得跟徐靖一样的贺兰谆来说也会有些麻烦。
贺兰谆那边还瞒着燕王,再怎么说,她也不该在贺兰谆救了她之后,让他立刻陷入困局。
所以先以缓缓的身份来处理这件事相对要好。
萧淮望着她,揉她的脑袋:“贺兰谆是你找去的吗?”
沈羲背脊一僵:“不是——”
他笑了笑,说道:“怕什么,我没吃醋。”
说完他喉头滚动,将她收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道:“只要你没事就好。没有什么事情比你的安危重要。
“娇娇,不管救你的是贺兰谆还是谁,当我看到你好端端朝我扑过来,我得有多自私多狭隘才会生气?”
沈羲感受着腰上紧箍的力道,抿唇看着他。
他顺势把脸俯下来:“你是我的未婚妻,本该由我来保护,这次让他做到了,算我欠他!”
沈羲清了下嗓子,索性道:“温婵他们请的那些人,他也帮我找地方看起来了呢。还有,这件事他也没有跟王爷说。”
萧淮眸色沉了沉。
“那很好。”
沈羲感觉他还是在吃醋。她捧起他的脸:“上坟的事怎么办呢?”
他把她凌乱的发髻解开,徒手梳理她的头发:“见见你我就回去,还赶得及。
“这件事你先不要管。凶犯也留给我回来处置。温氏我会留给你,你乖乖地,等我回来。”
沈羲有些内疚:“这么匆匆忙忙地,恐怕有些不敬了。”
他之所以提前两天过去,就是因为谨遵祭祖之前须斋戒的俗礼,可是温婵为了伤她,却把宋姣弄了过去,弄得他这么来来回回地跑。
就是眼下再赶过去,恐怕也到了明日早上了。
“母亲若知道有你陪我,她会开心的。”他捏捏她脸颊,说道。
沈羲望着他,咬了咬牙,又说道:“关于身世,还有些事情我想告诉你,我等你回来。”
她终究还是觉得不忍心瞒他。
他揉揉她脑袋:“好。”
她想了想,低头从腰间取下噤步给他:“我身边也没有什么跟得我长久的物事,这玉算是最久的了。给你收着吧。”
萧淮攥着这玉,目光像是要把她吸进心里。
“我知道你们赫连人不兴随便赠人东西。娇娇,你这是打定主意跟我相守一辈子了吗?”
沈羲点头,并没有羞怯地回避。
这是毫无疑问的,难道在与他有过那么多亲密的行为之后,她还能接受别人吗?
“要不是因为还要上坟,这会儿我可真想——”
他执玉的手撑在膝盖上,另一手紧攥着她的手,上唇被牙齿紧咬着,想怎样他没有往下说,但炽热的目光又仿佛说明了些什么。
沈羲就任他攥着,虽然他力气有点大,但也攥不坏。
半晌,他解下披风来将她裹住,低语声随着气息呼到她脸上:“下次再不许光着脚跑来跑去了。——我该走了,我办完事早点回来。你也再不许出城了。”
沈羲知道他时间紧,答应下来。
他抱着她下马车,然后从角门进去,一路径直走向抿香院。
沿途的沈家下人看到这幕俱都忙着往地上找下巴……
他们要是没看错,是燕王世子在抱着他们姑娘?!
不光是他们吃惊,连裴姨娘珍珠她们也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好好侍候姑娘,差当好了,我会多发一份月钱给你们。”
萧淮将她抱进屋里,接了裴姨娘奉来的茶,跟满屋子全跑来见礼的人说道。
萧淮连夜奔回京师,并且把韩家老夫人从诰命夫人宝座上拉扯下来的事,免不了传到承运殿。
燕王召来贺兰谆,等贺兰谆把宋姣受温婵指使,揣着药前去沧州奔萧淮的事情一说,燕王眉眼里也浮出了一丝不吝之色。
“韩家近来是有些不太像话。”说完他又道:“世子呢?”
贺兰谆颌首:“两刻钟之前,又往沧州去了。”
燕王眸色幽深,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等他退到门槛下,他又端了茶说道:“你去韩家走走,宋姣既这么不愿嫁,那跟西北的赐婚就算了。”
贺兰谆微顿,深深道:“是。”
沈羲送走萧淮,又被珍珠她们围着说起他来。
自打戚九来了后,她很多事情她们知道的少了,更别说隔三差五往别院去见萧淮。
陡然之间见她居然被传说中的婚约对象这样对待,她们这些小姑娘的心简直都要变成花直接开出来了!
沈羲一直笑着听她们八卦,很显然被自己的未婚夫宠着,这并不是什么很难为情的事情。
傍晚时分戚九带了新消息回来。
“一个时辰前贺兰谆去过韩家,转达了燕王的意思,要让宋姣与西北将军的赐婚作废。”
沈羲听到这里倒是愣了半日神,不想被宋姣嫌得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