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景色依旧,朴实无华,与南北宫、未央宫相比似乎显得有些寒酸荀罡跟着那宦官一路走过,路也是遇见了许多熟悉的官员,众人相互行礼,不在话下。
荀罡看那宦官,似乎是刘协身边的人,便问道:“皇兄如今身体如何,每日饭量几何?入政情况如何?”
那宦官压着嗓子回道:“回谯侯,陛下如今身体状况极佳,每日三餐皆尽,只是闷闷不乐,想必是没有人说话解闷,也不能从魏公手中拿回权势,郁郁寡欢。”
似乎也就在荀罡这里,这宦官才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毕竟谁都知道,虽说刘协明面还是大汉最高权力执掌者,但曹操实际才是最大的权力执行者,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能够把这种事情说出来的人,或者说敢把这种事情说出来的人,少之又少。
那宦官也是知道荀罡是站在刘协这边的,方才敢说出如此话来。
刘协抑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自从当初迁都许昌之后,刘协便明白,自己被曹操耍了但耍了就耍了,他能有什么办法?毕竟曹操不像董卓、李傕那般残忍无度,自己至少性命无忧。
他们兄弟二人虽然从没有说起过此事,但二人都颇有默契的觉得,荀罡要把刘协带出曹操的掌控。所以在荀罡驻扎荆州的这段时间里,刘协也是颇懂道理,只是很长一段时间才写一封信,免得被曹操怀疑。
不过曹操终究还是怀疑了,虽说不是因为皇帝的缘故如今荀罡又被困在许都,不知道多久才又有机会重新回到荆州。
在那宦官的带领下,荀罡来到了刘协的寝宫之中刘协斜靠在龙榻,单手支撑着脑袋,似是在看书。刘协如今已是二十四岁,身着常服,意兴阑珊,模样俊雅,书生意气,若非躺在龙榻,只怕会被认成不知道哪里来的小白脸。
刘协本来昏昏沉沉,忽见门外忽有一人未曾通报就殿,眉头微皱,心想:那曹操能够直接来,朕也就忍了这又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礼于朕?
于是刘协愤然起身,却见那人竟是自己的亲信宦官带来的,不由得感到疑惑:“陈福,这是何人?为何不通报一声便擅自带来?莫非你也要欺负朕?”
陈福连说不敢,笑道:“陛下莫非是忘了,这是荀殒星,是陛下的结拜兄弟啊!”
刘协与荀罡久未见面,以至于刘协都快忘了荀罡的面容,如今刘协二十四,荀罡二十,当年好似结拜着玩的二人皆是长大,时过境迁,不由得不让人感慨万分!
刘协下审视了荀罡一番,心想这世间还有如此相像之人?以为陈福是开玩笑,喝道:“胡说!殒星如今尚在荆州,岂有无礼回京之理?休要欺骗于我!”
陈福哭笑不得,这皇帝神经不知道有多敏感,便好言劝道:“老奴哪敢犯欺君之罪?这确实是谯侯,若陛下不信,自己一问便知!”
荀罡在一旁看着刘协自说自话,不由得感觉好深可笑,但对方是皇帝,就算是自己的结拜兄弟,那自己也必须忍住。
“皇兄,某真是荀罡,只因魏公畏惧某独大,故而将某召回了许都。”
听了这话,刘协似乎才信了三分,但他似乎还有些许忌惮,万一是曹操放到自己这里的线人呢?便朝陈福说道:“陈福,殒星臀部左三分处有一个胎记,你去确认一下!”
蛤?
刘协突然的一句话瞬间让荀罡思维爆炸,我屁股还有个胎记?我老婆都没说过你咋知道的?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旁的陈福不由分说,直接撩开裙摆,当着刘协的面把荀罡的裤子脱了下来,细细观察后说道:“陛下,左二分处有一个胎记,并非左三分处。”
刘协这才笑道:“那就是殒星,左三分处是我骗你的,确实是左二分处。”
荀罡颇为羞恼的拉起裤腿,有些不爽的说道:“皇兄怀疑归怀疑,这光天化日之下让陈福脱愚弟裤子,这未免太过失礼了吧!”
刘协颇不介意的笑道:“如今曹操监视吾越来越严,不注意点不行啊!”
荀罡怒意渐渐散去,但一个新的疑问却突然浮水面:“皇兄,你怎么知道我……那里有个胎记的?”
“哦,当初在董卓那里时我们不是一起睡过吗?别说那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啊!晚我就在找你身有没有什么可以作为标记的东西,这才看见了你臀部的胎记啊!”
荀罡忽然感觉背后一股恶寒,没想到自己的后面居然这么没防御力!嘴虽然说着“陛下英明”,但步子却不自主的朝后面退了几步。
刘协笑了几声,忽然戛然而止,将荀罡领入屋后,轻声问道:“贤弟,曹操将你自荆州调回,可是起了疑心?”
“必是如此,不过愚弟已有计策,这荆州除了我之外,无人可以镇守!”
刘协闻言,对于荀罡的自信深信不疑,便将荀罡留下吃饭,并睡在宫中。
数日之后,或许是曹操意识到荀罡在皇宫中待得太久了,害怕他与皇帝密谋什么,便让宫中线人汇报刘协二人每日所做。但所得到的消息不过是二人下下棋,喝喝酒,批批折子,好像没有什么过分的事情。
这让曹操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本来就是怀疑荀罡才把他召回的,本想看看他有什么图谋,但这么一看来,反倒像是将他洗白了一样。
曹操问计于程昱,程昱道:“恐二人于内室密谋,应当着派更多线人,时刻关注陛下!”
他的这个主意瞬间遭到郭嘉、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