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日时间,于夫罗便来到了陈留城下;顿时,城中人心惶惶,不知所措。袁术这才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悔不听阎象之言,害的如今落得被胡人围城的境地。
被曹操围城他能忍,被那庶子袁绍围城他能忍,甚至被荀罡这个白头犊围城他依旧能忍。但他唯独不能容忍被一个不知哪里来的胡人围城!这是莫大的耻辱,这是他袁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但事到如今,一切都晚了。
“阎象何在?”
袁术努力地寻找阎象的踪影,似乎还心存幻想,这个人能够出谋划策,助他击退南匈奴的部队一般。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校场的将领告诉袁术,阎象已经出城了,至今没有回来。
当初害死了纪灵,如今又害死了阎象。袁术椎心泣血,恨不得把自己也给害死。
忽然,城门校尉派人来报:“主公,城外胡人手持阎主簿首级,欲与主公谈论条件!”
众人听闻阎象已死,皆是肝胆俱裂;但袁术却抓住了重点,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条件谈妥了,那匈奴人便愿意退兵?”
“按照匈奴单于所说,应是如此。”
袁术闻言大喜,之前的屈辱感与愧疚感瞬间荡然无存,仅剩下劫后余生的一股喜庆。在城门校尉的带领下,他屁颠屁颠的跑到了东门城楼上,欲与于夫罗商谈和解。
城外,于夫罗的竹木旗帜上贯穿着阎象的头颅,表情极其狰狞,可怖却令人惋惜;难以想象,这人在几个时辰之前,还在城中与诸位大臣探讨军国大事。
等了良久,于夫罗见城中还没有反应,高呼道:“那袁公路莫非怕了我匈奴儿女不成?竟然不敢出城与我相见,可笑也!”
于夫罗麾下匈奴兵一并乌拉拉乱叫一通,叫嚣着自己的实力;南匈奴部队虽然兵马只有数千人,但皆是马背上长大的优良骑兵,战斗力极其惊人,足矣匹敌万人部队,不得不令人侧目。
城中士兵惧于匈奴兵威,不敢擅自出言不逊;未几,袁术竟屁颠屁颠的跑上城楼,望城楼外喝到:“来者可是南匈奴国单于?”
于夫罗见那人丑恶无比却面露令人鄙夷的笑容,心中作呕,不由得嘲讽道:“袁公路,原以为你怕死至极,没想到竟然还敢露面!”
袁术闻言大惊,没想到这人竟敢如此出言不逊,当即怒道:“南匈奴国乃我大汉属国,你竟敢如此轻慢大汉官僚,可恨至极!”
于夫罗丝毫不以为意,轻慢道:“袁术,若你想要与我谈和,便闭上你的臭嘴!”
袁术愕然,心中那叫一个气啊!自己四世三公,名门之后,凭什么被这胡儿左右?但自己确实害怕打不过于夫罗,只能暂时忍气吞声,听他于夫罗有什么要求。
按理来说,南匈奴常年依附汉庭,就连匈奴单于都是大汉说了算,他于夫罗理应善待大汉臣子。但匈奴是一个崇尚武力的国家,纵然曾收了许多大汉降臣,但心中却极其看不起这等屈膝投降之辈。袁术如今奴颜屈膝,自然引得于夫罗的鄙视与嘲讽。
于夫罗见袁术果真闭嘴,心中的鄙视不由得扩大了许多。
“汝所派出的五千兵马已被我全数剿灭,若你想要我退兵,即刻准备粮秣十万斛,金银珠宝三箱,三日之内送到我阵前,若是不能,休怪我立刻攻城!”
这恐怖的条件听得袁术虎躯一震,脸由青变紫,怒火中烧,破口大骂:“你这贼胡简直是拦路抢劫!这十万斛粮食如今兖州三年都不一定能够聚集起来,你竟然要我三天准备妥当,岂不是故意为之?”
于夫罗确实黑,他一开始收了梁习许多金银财宝,行军到了一半想了新的注意,便是敲他袁术一笔竹杠。如果袁术答应自己的条件,那他就此退兵;如果不答应,那自己也省的和豫州兵马落得不愉快。
毕竟自己也是给了袁术机会的,虽然这个机会实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于夫罗见袁术的态度终于硬了许多,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我匈奴人说一不二,若你不答应如此条件,我即刻攻城!”
袁术怕了,这匈奴人就算攻不进城内,那对于自己也会造成极其重大的打击,那到时候自己就真没办法挡住豫州兵马的进攻了。所以事到如今,最好的办法还是先和匈奴人讲和。
“若我思虑片刻……”
于夫罗见袁术妥协,贼笑道:“我等你三日后的好消息!”
摆脱了于夫罗,袁术跌跌撞撞的走下城墙,途中差点一个不慎,从城墙之上摔了下去。他几乎是被一群士兵抬回太守府的,但他事后还是强打精神,召集了手下所有的将领幕僚,商量如何对付于夫罗的事情。
李丰问道:“主公,不知我军究竟有多少粮秣,多少金银?”
“主簿是阎象,现在都死了,你问我作甚!”袁术愤怒的咆哮道,他似乎也只能在自己手下面前如此硬气。
这时阎象的属官簿曹上前汇报道:“主公,我军如今有粮六千七百九十斛,黄金约么只有数百两,完全抵不上五箱的要求……”
“啪!”
袁术愤怒的派了一下桌案,随即是一套夺命连环拍,拍的在座之人心惊胆战;他们从来没见过如此愤怒的袁术,就算以前大败也不是如此模样。
“他妈的!这狗胡儿要我十万斛粮食,我哪里去给他找?”
麾下张勋急忙出列,恭敬道:“主公,前番末将败于豫州兵马,如今愿意雪耻,出兵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