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老者免去了一顿毒打,心中自是感激不已,当下便对着眼前的独臂少年磕了几个响头道:“谢谢小恩人,小恩人的大恩大德,小老儿铭记于心,快,小媚,快跟大哥哥磕个响头!”
那满脸脏兮兮的女娃娃怯生生的看了胡寻一眼,这才跪在地上奶声说道:“谢谢大哥哥!”
胡寻哈哈一笑,这女娃娃着实有些可爱,他忍不住扶起了这女娃娃,随后便摸了摸女娃娃的小脑袋问道:“你我且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女娃娃脆生生的答道:“我叫柳媚。”
胡寻问道:“你爹娘呢?”
小柳媚没有说话,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胡寻。
胡寻正觉得有些奇怪,那一旁的老者突然插嘴道:“小恩人莫怪,这孩子从小没了爹娘,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什么样子。”
胡寻点了点头,他突然感觉有些揪心,顿了顿,他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老者道:“这是五十两银子,你且收好,日后莫叫那贼子给看见了,拿着这些银子,你们去置办些东西好好过活吧。我知道你们爷俩的生活很是困苦,但不管怎样,以后都不要去偷东西,答应我,好吗?”
那老者却没有伸手去接银票,反倒是惶恐道:“恩人这是作甚?使不得,使不得,你为了救小老儿和小女已经花费了不少的银子,小老儿又如何还能收你的银子,请小恩人快快收回去!”
胡寻柔声道:“你一个老人家又赚不了什么银子,柳媚她小小年纪的,你也应该为她好好考虑才是,若你实在是过意不去,就当是我借你的可好?”
老者迟疑的看了胡寻手中的银票一眼,内心似是做过了一番挣扎,那老者才接过了银票,又接连磕了几个响头,才道:“多谢恩公,小老儿定当谨记小恩公箴言,小恩公的恩情小老儿无以为报,只盼是来世做牛做马再来报答恩公!”
“罢了,我走了。”胡寻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便再也没了在此地停留的兴致,当下便转身离去了。
这时他身后的老者却是突然高声呼道:“恩公还请留个姓名,小老儿只求日夜为小恩公祈福。”
胡寻也不在意,头也不回道:“我姓胡,单名一个寻字。”
“胡寻,当真是好名字。”老者颤颤巍巍的高呼道:“小恩公慢走!”
胡寻摆了摆手,夕阳拉长了他的身影。
…………
别过了那爷孙俩,眼看着天色渐晚,胡寻便想先寻个住处再说,但刚走几步,后面却是有一个声音叫住了他,“胡兄请留步!”
胡寻回头一看,便瞧见是一个留着八字胡须的秀气男子正向他走来,他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样子说不出来的英俊潇洒,但这人他分明不认识,便疑惑道:“兄台叫的可是我?”
那人答道:“自然是你,不然还能有谁!”
胡寻道:“可是我好像并不认识你!”
那人道:“可是我认识你,就在方才你救下那爷孙俩的时候。”胡寻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便道:“兄台有什么事吗?”
那人哈哈一笑,道:“没什么事,在下只是看着胡兄十分顺眼,又加上你看起来好像有心故事,正好我也有酒有心事,不妨一起小酌一杯?”
胡兄微微一怔,但旋即便露出了一丝笑意道:“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摇了摇扇子,道:“我叫冯玉,但江湖上的人都喜欢叫我玉面飞贼。”
胡寻微微皱了皱眉头,“玉面飞贼?莫不成你是个大盗?”
冯玉笑道:“不错,我是个大盗,不过我偷的不是东西,我只偷美貌女子的心。”见胡寻的神情有些怪异,他又道:“怎么?很奇怪吗?”
胡寻也笑了,道:“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冯兄的追求有些非同寻常,冯兄,请前面带路便是!”
“请了!”当下二人寻到了酒楼,点上一些美酒佳肴,二人对立而坐。
几杯酒水饮下,那冯玉正色问道:“胡兄,我瞧你眉宇之间一直都有郁郁之色,也不知是在为什么而烦恼,你我在这北漠古城难得相遇,也算的上是一种缘分了,能不能说出来听听?”
胡兄接连饮下了几杯酒,才道:“也没什么,我只是为了我自己的卑微和无能而烦恼,想这天下之大,竟没有我独臂人的一席之位,日日夜夜,便如那蝼蚁一般混混终日!”
冯玉瞥了胡兄的独臂一眼,才点头道:“原来如此,想不到胡兄身残却志强,冯某佩服,来,干了这一杯。”
二人对酒饮下,胡兄又问道:“那么你呢?先前我听你说你也有心事,你又在忧愁什么呢?”
冯玉突然放下了酒杯,幽幽一叹道:“我最近爱上了一个女子,可那个女子却连正眼都不愿意瞧我一眼。”
胡寻顿时也想起了路云仙,没想到自己与他竟同是天涯沦落人,登时奇道:“咦,你不是专偷女子的心吗?又怎会被女子给偷了心呢?”
冯玉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在试图忘了她,可我始终就是忘不了她,有道是终日捉鹰,却不料被鹰啄了眼,所以我一直很烦恼。”
胡寻问道:“那女子是谁?”
冯玉的眼中满是柔情,道:“她便是那拜月宗的楼兰语,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她更美了。”
胡寻回想起了养心湖畔的那个未曾睹过真颜的倩影,道:“你见过她?”
冯玉道:“是的,曾经惊鸿一瞥,所以自打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