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马超军会以绝对的优势赢下这一轮,却没想到这轮交锋过后,马超军退到场外的士卒远比对方要多得多。
“西凉人善骑战,步战,终究还是差了一些,更何况,对方还是一群身经百战的山贼。”韩义在看过了双方的交手后,轻声在刘赫耳边说道。
“山贼?”刘赫愣了一下,看样子有些不太相信,“你说那个王帮主,是个山贼头子?”
韩义低声道:“他是不是山贼头子我不敢说,但他手下的这些人马,肯定是群山贼。我在鬼见愁的时候,经常和山贼打交道,他们有个习惯,动手的时候,不是冲对方的要害去,而是专攻下盘。他们为了求财,不是为了杀人,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直接下死手,而且他们还得留下对方的一条命,才能打听出其他过路商人的消息。你看马超军中刚才退场的那些士卒,他们被击中的地方,全都在腿上。”
刘赫不动声色的向那群刚刚退场,正在场边垂头丧气的士卒望去,果不其然,他们身上的墨迹,几乎全在腿上,而上半身,却是一点墨迹都没有。
看来事情果真如韩义所说,此时在校场上与马超军比试的,确实是一群不折不扣的山贼。
“你说这群山贼身经百战,又是如何看出来的?”刘赫思量过后问道。
韩义一指校场上正在进行第二轮交锋的两拨人,“有经验的山贼,在冲到对方阵型之中后,冲在最前面的人,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因为冲在最前面的人,势必用尽全力,力道和准头都不好把握,万一一刀下去,要了对方的性命,身上多了一条人命不说,没准还会激起对方的拼死反抗。所以冲在最前面的山贼,一般都是虚张声势,双方交手的那一刹那,他们就会闪到一旁,让身后之人给对方出其不意的一击。”
刘赫听着韩义的讲述,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那群山贼,这一次果然又被韩义言中,这群山贼冲上去之后,最前面的人只是虚晃了几下手中的兵器,便向一旁撤去,随后赶上的人,才会真正的出手,而每一刀下去,都会在对方的腿上,划出几道墨痕来,对于时机和力度的把握,可谓是恰到好处。
两轮交锋过后,马超军已是折损大半,而王帮主那一方,只有寥寥几十人下场,照这个势头下去,不出三个回合,马超军就会全军覆没。
刘赫偷眼看去,高台之上的马超,果然面露一丝凝重神情,紧皱着眉头,似乎对眼前的战况十分的不满。
“这也难怪马超会心急,对手的实力,可不仅仅是一群普通的山贼,这种步战的实力,就算是对上正规军,也是丝毫不落下风。”韩义在一旁感慨道。
比刘赫预料的还要更快,仅仅又过了两轮,马超军便因极大的人数劣势,败下阵来。
看着留在校场上耀武扬威的三百多山贼,马超脸色铁青。
王帮主起身一抱拳,笑道:“承让了,马统领,咱们还是开始下一轮的比试吧。”
不等马超开口,一员小将站了起来,用手一指王帮主,全没了刚才马超对其的那几分客气,“姓王的,咱们接下来一对一的比试,用真家伙,你敢不敢?”
王帮主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但他很快又恢复了笑脸,却没有理会那员小将,而是转头对马超说道:“马统领,这位是你的弟弟吧?”
不等马超开口,那员小将便朗声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马,叫马岱,这事是我自己的意思,与我哥哥无关。”
王帮主面色一沉,冷冷道:“我只知道,一笔写不出两个马字来,看来今天我要是不答应,是走不出这座垒城喽?”
马岱看来是个心直口快的脾气,毫不忌讳道:“告诉你,你要是不答应,别说垒城,就是这座军营,你也走不出去。”
听到这句等于是撕破脸皮的话,王帮主忽然放声大笑起来,“我听说西凉男儿一身血性,从不做阴损之事,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
马超始终没有开口,看向王帮主的眼神却愈发冰冷。
王帮主与其对视了一眼,见马超仍是不肯表态,顿时面露怒色,厉声道:“好,既然如此,今天我就陪你玩玩。”
马岱一听,提起一杆长枪,跳下台来,将长枪在手中一横,捻了一个极为漂亮的枪花,“我就等你这句话呢,来,动手吧。”
王帮主把手一挥,“慢着!真刀真枪的比试,我没意见,但我也要提个条件。”
马岱把长枪往地上一戳,不耐烦道:“有什么条件,赶紧说,说完了咱们好动手。”
王帮主阴阴一笑,指了指身后带来的那些人马,“既然要比试,咱们就来个痛快的,我带着这帮兄弟,咱们各带五百人,来个不死不休,怎么样,你敢么?”
“这……”马岱一时没了主意,只好转过头看向马超。
马超沉默片刻,沉声道:“好,就照你说的,双方各五百人,不死不休!”
听到哥哥发话,马岱顿时招呼军中的那些士卒上场,可他这一招呼,却出了事。
偌大一个军营,竟然没有一个士卒愿意站出来参战。
看来这些士卒在看过刚才那场实力悬殊的比试之后,都各自动起了心思。
这本来就是一场几乎必输的比试,而且还不像平时上阵杀敌那样,可以挣到军功,而且打不过还可以跑。
这要是打不过,只能死在校场上,连跑都没地方跑去,这种赔本的买卖,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