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宋的见陈家家主没有出声,气焰更是嚣张,“知道就好,本官明着告诉你,我就是朝廷派下来专管此事的,我还没找你的麻烦,你反倒先管起本官的事来了!”
陈家家主轻蔑的一笑,“朝廷要收税,我们交便是,可妄加罪名随便抓人,在别处我管不了,但在这三仙镇上,我还偏要管上一管。”
刘赫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身边的陈家老祖宗,见他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可刘赫的心里却很明白,陈家家主这样说,显然要离开三仙镇的,就是那座响彻武林数百年的万武门了。
果然,陈家家主话音未落,陈默便直接走了上去。
姓宋的大惊失色,怒道:“怎么?你们敢公然抗旨不尊?”
陈家家主仍是面带笑意,“抗旨之事,万万不敢,可你,今天别想走出这座三仙镇!”
陈默惊讶的望向自己那位从来都是谨小慎微的父亲,接手陈家这么多年,从没见他插手过什么事情,对那些江湖人也是能不见就不见,否则那时也不会让自己去替他招呼那帮江湖大佬。
望着说出了刚刚那番话后,仍是神态自若,与平日判若两人的父亲,陈默释然的一笑,接着转身向姓宋的走去。
姓宋的一见,就知道陈家家主可不止是说说而已,显然是要跟自己来真的。
俗话说,狗急了还跳墙呢,自己带着这么多人,又怎能轻易的束手就擒?
“谁能拦住这小子,赏银一百两!”
姓宋的边说,边回过头去张望,一回头,心就凉了一半。
虽说一百两银子不是个小数,自己带来的那帮士卒看样子也动了心,可这帮兵油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一个主动上前的都没有。
姓宋的一咬牙,为了活命,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外加黄金百两!”
这句话一喊出口,那帮当兵的一下就炸了锅。
乖乖,一百两黄金?就算是天天打仗,天天用军功换赏钱,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钱啊。
可动心归动心,这帮人还没有被那一百两黄金冲昏了头脑,糊涂到以为自己可以跟万武门的少门主一较高下的地步。
然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就在那帮士卒都在为自己和那一百两黄金擦身而过感到遗憾的时候,有一人从队伍中走了出来。
本来已经是有些绝望的姓宋的,一看站出来的那人,顿时喜上眉梢。
此人名叫邢炙,在军营里算得上是一号人物。
能在军中扬名,武艺高强自不在话下,除此之外,这邢炙还有个毛病,见钱眼开。
只要军饷给够,赏钱备足,邢炙上了战场,那就跟不要命一样,哪里人多往哪里冲。
说来也怪,别看邢炙这么玩命,可每次却都能活着回来,久而久之,其他士卒终于明白,这个邢炙的武功,跟他们这群人可不是一个档次的。
尤其是那些在战场上亲眼见过邢炙身手的,私下都说,以邢炙的武功,当个校尉绰绰有余。
其他人就奇怪了,既然如此,邢炙为何不肯当校尉,非要当个被人呼来使去的马前卒?
要说是因为军功不够,那可是天大的笑话,整座军营里,谁能有邢炙的军功高?
后来还是一个混迹军中多年的老卒,一语道破了天机。
寻常的校尉,哪有他领赏钱领的多?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是邢炙是为了这个,从此以后,邢炙也多了一个外号,钱串子脑袋,意思么,就是说他这个人,满脑子想的全是钱。
姓宋的见邢炙站了出来,心里踏实了许多,马上又恢复了刚才那副趾高气昂的嘴脸,转头向陈默看去。
陈默冷哼一声,也不多废话,冲着邢炙就走了过去。
没走出几步,花驰突然上前,一把拉住了陈默。
“默哥,让我来。”花驰沉声道。
陈默一把甩开了花驰的手,“你疯了?”
“我没疯,我要替凤姐报仇。”花驰语气坚定,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迎面而来的邢炙。
陈默怒道:“报仇?你有那个本事么?你这是去送死!”
花驰抬起右手,伸到陈默面前。
陈默刚要将他的手拨开,可看到花驰的那只右手,顿时愣在了当场。
那只手的掌心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老茧,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的手。
“默哥,我是没你那么高的本事,我这个人笨,只能用笨方法。五岁那年,你开始习武,我也想学,可我爹说,我不是那块料。我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赶上你,可我也不想离你太远。从那天起,我每日挥刀两千下,十几年来,从未断过一日,也从未少过一下。”
陈默脸上一阵阴晴不定,望着那个从小打到从来都是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花驰,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孩子,真是糟蹋了。”陈家老祖宗突然在刘赫身边,一阵长吁短叹。
刘赫看了看陈默和花驰两人,又疑惑的看向陈家老祖宗,“你说的是哪一个?”
陈家老祖宗又是一声叹息,“我说的是花驰那孩子,他和默儿从小一起长大,本来资质很好,可是他们三岁那年,有一次一起玩耍,默儿调皮,顺着几块大石就爬到一颗老树上,还在树枝上又蹦又跳的,一个不留神,摔了下来。花驰那孩子,就跑过去用手去接默儿。一个三岁的孩子,哪能接得住?默儿只是受了点轻伤,可花驰右手的手筋却因此断了。手筋一断,也就再无练武的可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