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抬眼皮,问道:“这匹马,你花了多少钱?”
姓宋的一抬手,伸出五根手指。
小个子一皱眉,“五两?那么便宜?不是名种马么?”
姓宋的怒道:“什么五两,是五十两!你个土包子,你见过五十两么?”
姓宋的如此出言不逊,小个子倒也不生气,又点了点头,忽然回过头大声说道:“花驰,给他五十两!”
姓宋的一愣,没想到这小子看起来其貌不扬的,竟和花家的大少爷有些交情。
“好嘞,默哥!”花驰没有丝毫犹豫,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连数都没数,就直接向姓宋的扔了过去。
姓宋的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下意识的随手一接,那个钱袋刚到手里,就见小个子猛地一转身,跳起来一掌就拍在那匹马的额头上。
可怜那匹从凉州而来的名种马,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上一声,就瘫软下去,口吐鲜血而亡。
摔到地上的姓宋的,拼了命的抽出那条被马压在身子下面的腿,揉了半天,这才站起身来,指着小个子刚要破口大骂,却见那小个子正冷冷的盯着自己。
姓宋的顿时打了一个冷战,没敢说话。
陈默冷哼一声,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那匹名种马,“你既然不知道,我就告诉告诉你,三仙镇上不许骑马,所有人都得下马牵着走,这回记住了么?”
姓宋的哪受过这种气?刚要发作,却听一个深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默儿,不许胡闹!”
姓宋的回过头,盯着那人看了几眼,却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那个本地的小吏。
小吏附耳轻声说了几句,姓宋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换了一副嘴脸,笑道:“原来是陈家家主,失敬失敬。”
陈家家主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行礼,接着便向花老爷走去。
姓宋的看在眼里,恨得牙根直痒痒,刚才那姓花的就对自己傲慢无礼,却没想到这姓陈的,更是丝毫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可这一切只能是心里想想,却是敢怒不敢言。
陈家家主走到凤姐身前,轻声道:“花兄说的没错,他确实是你的夫君。”
刚刚是三仙镇的首富花老爷,现在又是万武门的门主陈家家主,这两位在三仙镇乃至整个豫州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同时给出了一个答案,又有谁还敢说是错的?
可只有凤姐,却仍是默然的低下了头。
花老爷见状,摇了摇头,低声道:“二十多年前,有一次我出门谈生意,路遇劫匪,是他救了我。后来……”
“花老爷!”已经包扎好伤势的大牛从屋内走了出来,打断了花老爷的话,“后面的事,还是让我来讲吧。”
花老爷点了点头,退到了一边。
凤姐惊讶的望着那个跟了自己二十年的老伙计,却不知他能讲出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来。
大牛走到凤姐的面前,还未开口,眼眶却已先是红润起来,“那天你讲起当年的事,不是说忘了你是怎么下的山,又是怎么到了三仙镇来的么?好,今天我来告诉你。”
凤姐闻言如遭雷击,“你……那天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大牛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讲了起来。
“那天你回头看去,见漫山遍野都是山贼,又是血流成河,于是惊吓过度,便晕了过去。他带着那帮兄弟,杀退了山贼,后来在下山的路上发现了已昏倒在路边,不省人事的你。虽然已是身受重伤,可他却仍是坚持着背着你来到了三仙镇,并找到这家客栈住了下来。他不顾自己的伤势,照顾了你两天两宿,等你醒来,他却昏倒了。等他再醒来,却得知你由于惊吓过度,已经不记得那天的事了。兄弟们都劝慰他,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他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面对那么多的山贼,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可那天他却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兄弟们急忙上前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那天他从你的门前经过,想看你一眼,你也看见他了,却像个陌生人一样,再没看他第二眼,他才知道,你不仅不记得那天的事,就连他也不记得了。后来,他找到这间客栈原来的主人,也就是那对老夫妇。他给了他们好多的钱,不仅买下了这间客栈,还让那对老夫妇对你说是回家养老,将这间客栈送给了你。再后来……”
大牛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低下头去。
凤姐声音颤抖的问道:“再后来呢?再后来怎样?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再后来,他还是不放心,便让兄弟们到这家客栈来当伙计,先是我和二牛,再是门柱,墩子,我们都是。”
凤姐突然放声大笑,拼命的摇着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们都骗我,合起伙来骗我。”
她突然转过头,望着眼前那个仍是死死抱住自己的疯子,却是面露凶光,“你到底给他们吃了什么mí_hún_yào,让他们全都和你串通一气?”
“嫂子!”大牛见状,急忙上前劝道。
“你别叫我嫂子!”凤姐恶狠狠的看向大牛,二十年来从未有过如此凶恶的神情,“我不是你们的嫂子,你们也不是他的兄弟,你们说我不记得当年的事了,我都记得!他那时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还活着?你们都没看到,可我看到了!他身上的伤,至少有五十处!五十刀啊,一个人让人砍了五十刀,怎么可能活下来?”
“不是五十刀……”疯子突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