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发放丹药的日子,炼药堂总是相当热闹。林旭悠闲地坐在案旁,细细地品着一杯香茗,很是享受。
在林旭身后,宋礼毕恭毕敬地站着,脸上挂满了谄媚的笑。
看着各堂口派来取药的弟子,林旭清了清嗓子,“宋礼,把我的规矩说给他们听听吧。”
宋礼闻言上前一步,大声道:“各位都听好了,从今往后,这发放丹药都要按照王执事的规矩来!”
各堂口弟子面面相觑,平日里炼药堂就极尽克扣之能事,闹得大家怨声载道,不知眼下又要搞什么花样儿?
对于众人的表现,宋礼显然非常满意,“稍安勿躁!只要你们能够满足执事大人的要求,炼药堂保证不会克扣一枚丹药!”
众人纷纷聒噪起来,不克扣丹药自然是好事,可执事大人的要求岂会简单?
“不知道王执事要我们做些什么呢?”一名心急的弟子开口问道,这当然也是大伙儿的心声。
宋礼嘿嘿一笑,“其实很简单,执事大人最近觉得有些无聊,想寻点乐趣。你们只要能说出一点宗门的新奇事儿,就算达到要求啦!”
各堂口弟子闻言大喜,原本以为是多么难的要求,不想竟然只是这样?
不就是花边新闻吗?这还不简单!大家平日里闲来无事,八卦的事情多了去了,上至宗主,下至杂役弟子,可以说兼容并包,应有尽有。
“王执事,让弟子先来吧,我的故事包管精彩啊!”
“去你的,要说对这些事情的了解,你们谁赶得上我?让我先来!”
“先来后到懂不懂?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
林旭轻咳一声,大殿中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瞧着他,眼神中充满了火热与急切。
“吵什么吵?一个个来,本执事有的是时间听故事!”林旭言罢,指指站在最前面的一名弟子,颐指气使道,“就由你先来吧!”
那名弟子赶紧上前一步,行礼道:“那弟子就说了。此事是关于蓝鲸天长老的,所以......”
林旭挥了挥手,示意他说下去,“你但说无妨!每个人都会说出来一些事情,如此一来你们彼此掣肘,相互有把柄攥在别人手里,也不用害怕有人告密。”
那名弟子感激地点点头,“是这样的,据弟子的一位友人提起,蓝鲸天长老和蓝渊智根本不是叔侄关系,而是货真价实的父子关系,蓝渊智是蓝鲸天和一名青楼女子的私生子!”
林旭一口茶险些喷将出来,难怪蓝鲸天如此放纵蓝渊智,真正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众弟子兴趣盎然,红着脸热切讨论着,都是大感此事有趣。
宋礼将一份丹药递给那名弟子,“这是你们堂口的丹药,一枚不少,退到后面去吧!”
“多谢大人!”
林旭呷了口茶,又指了指另外一名弟子,示意他上前说话。
......
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众弟子绞尽脑汁,七嘴八舌地把能八卦的都说了个遍。
什么某某长老金屋藏娇啦,某某执事以权谋私啦,某某的小妾红杏出墙啦,比比皆是。
林旭自然不是闲来无聊,而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寻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其中有三件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
第一件事,是位于第六副峰后山,一座独立的小山峰上,有一座茅草屋,似乎关押着什么人,但没有人知道被关押者的身份。
说起此事的弟子言辞含糊,显然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因为那片区域是宗门禁地,不允许任何人踏足。
林旭却是很感兴趣,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管茅屋里关押的是何人,起码和自己有着共同的敌人——净土宗。
第二件事情则是和炼药堂有关。在长老蓝鲸天之下,有两位执事,王鑫只是其中一位,另一位执事名唤唐瑟。
这位唐执事显得颇为神秘,偶尔出没炼药堂,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不像王鑫那样,有着明确的职责,没有人知道他具体是做什么的。
第三件事情,是关于执法堂长老沈湍飞的。沈湍飞是首席长老墨狂的心腹,在整个净土宗都算得上位高权重的大人物。然而他有一子,据说病了很久,始终不见好转,沈湍飞访尽名医也无济于事。
对于林旭而言,这是一个接近沈湍飞的大好机会。沈湍飞作为墨狂的心腹,肯定知道很多关于后者的私事,说不定就能找到月颖等人的下落。
“王执事,你这么做恐怕有些不地道吧?”
林旭抬头,朝着挖苦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五十岁上下,头戴冠巾,留着两撇八字胡须的黑袍人走了过来。他脸色阴沉,目光冷峻,显得极为不悦。
“呵呵,这就不劳烦唐执事费心了。莫不是你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害怕被人抖出来?”
“哼,老夫行事光明磊落,倒是王鑫你,处心积虑打探宗门私密之事,该不会是别有用心吧?”
林旭呵呵一笑,“我能有什么用心?只不过图个乐呵罢了!否则又怎会选择发放丹药之日,当众如此呢?”
唐瑟想想林旭所说,也不无道理。可尽管如此,心里仍然有些不痛快。
“哼,我们走着瞧!此事我定会上报蓝鲸天长老的。”
待唐瑟走后,宋礼不屑地撇撇嘴,“呸!装模作样,什么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那些破事儿!”
林旭故作随意问道:“哦?咱们这位唐执事还有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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