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中,火炉生的暖暖的,靳橙一进屋子便脱了披风,上前为案前的皇上研磨。
“已经入冬了,琉璃居那里还暖和吗?”
靳橙扬起嘴角,“我每日来,皇上每日都要问,我那里好的很,不冷不热,我仗着每日都要来养心殿伺候笔墨,即便没侍寝,内务府也不敢亏待我,皇上能给我的,都已经给我了。国事繁忙,就不要再为我担忧分心了。”
皇上放下奏折,看着靳橙认真的磨墨,竟也情不自禁的有了笑意,“朕自是知道你过的很好,但还是忍不住要问上一问,想要听你亲口告诉朕你很好。”
靳橙也放下手中的墨块,坐到皇上身边,“那我日后,便要一进屋子还不等皇上开口问,就立马告诉皇上,我屋子里的暖炉烧的正好,被子安茉又给我加了一床,内务府会按时送来炭火。这样皇上可就更放心了?”
皇上只笑不语,将靳橙的手握在自己手中,如视珍宝。
“皇后娘娘下旨说,倚梅园的梅花赶着初雪已经开了大半,叫阖宫同乐,明日午后在倚梅园设宴。”靳橙窝在皇上怀里,突然想起了此事。
“这件事,皇后晌午来请安时与朕说过,还问过朕是否也要前去。”
“那皇上要去吗?”靳橙抬眼只看到皇上坚毅的下颚。
皇上低头看着靳橙,“你可想让朕去?”
“去也有去的好,不去也有不去的好。皇上去了,我倒是不用跟着那些嫔妃假惺惺的说着客套话。可皇上不去,我也可跟安姐姐她们说话随性些。”
靳橙这话是实话实说,也听得皇上生不起气来,但也忍不住要逗她,“你这是在说朕严肃古板,叫你们心生敬畏,以至于一家人玩乐也放不开吗?”
靳橙惊吓,立马起身,半跪在地上,“嫔妾没有这样的意思,还请皇上不要误会。”
皇上此时却收起了笑容,只手抬起靳橙的脸蛋,看着她诚惶诚恐的样子,“你可知朕最不喜何时的你?”
“嫔妾愚昧,不知。”
“就是此时。就是每每你与朕独处,却还自称嫔妾时,最叫朕不喜!”
“皇上。。。”靳橙望着皇上的眼眸有了异样。
“不要与朕客气,况且朕不是答应过你会信你,又怎会误会于你,你这样岂不是与朕生疏。”
“我怎会与皇上生疏。”
见到靳橙着急解释的样子,皇上才终于又露出了笑脸,“橙儿,今晚便留在这用晚膳吧!”
靳橙低下头,脸颊染上红晕,缓缓的点了点头。
皇上大笑着将靳橙揽进了怀中。
用过晚膳后,靳橙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与皇上一同进了寝殿,坐在床塌边上。
皇上瞧着靳橙难得的羞涩样子,又忍不住要打趣她,“朕当真不知,你还有如此腼腆羞涩的样子?”
靳橙斜眼小瞪了皇上一眼,“我本就是女子,如何能没有这样的一面,只是皇上不知罢了,难道皇上眼里我竟是大大咧咧无所畏惧的女子吗?”
皇上毫不吝啬的点头承认,“朕眼中,你自是没有到大大咧咧的程度,但无所畏惧却是真的。”
“皇上不知,在我们那有句俗话叫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说的便是女人到了三四十岁会如饿狼饿虎般饥渴难耐。可我还没到那个年纪,自然不会见到皇上就扑倒啊!”
“哈哈。”这一句话逗的皇上难得的大笑起来,一把抱住靳橙,“既然你不愿来扑倒朕,便让朕来扑倒你吧!”
话一说完,便抱着靳橙倒在了榻上。
翌日,靳橙醒来后,正赶上皇上在洗漱更衣,便也一同起来了。
“是不是朕这边的声响太大,将你也吵醒了?”皇上见到靳橙下床,忙走到床边,牵起靳橙的手。
靳橙摇头,“没有,我本来就有早起的习惯,睡的多晚,这个时间也是要起的。”
“那便来为朕更衣吧!”
“是。”
靳橙上前,小心为皇上系上腰带,整了整衣角。却在一下秒便被皇上拉住了手。
“皇上是不打算穿好衣裳?还是不打算去上朝?”
“朕都不打算。”
靳橙自然知道这是皇上的玩笑话,抽出了被握住的手,继续帮皇上整理衣角,“皇上不想上朝,我管不着,但我可还要去给皇后和太后请安,忙得很。”
“哈哈。敢这样拒绝朕的只你一人。”皇上虽说着这样的话,可脸上的笑意却是满满。说罢,便为靳橙披上披风,拉着靳橙到桌前坐下,叫了人来上了早膳,与靳橙一同用膳。
用过了早膳,送走了皇上,靳橙坐着皇上命人抬来的轿撵,回了永寿宫,琉璃居。
一进了偏殿的宫门,安茉等人就等在门口了。见到靳橙进来,立马跪下行礼,“恭喜小主,贺喜小主。”
靳橙倒是被这阵仗吓得一激灵,“行了行了,都起来吧!怎么没吓死我。”
安茉上前扶着靳橙往屋里走,司洛与司棉在后边跟着有说有笑的,靳橙自然也能看出来这司棉究竟是因为什么高兴。但到底也没说什么,只想着顺其自然吧!
“小主,咱们更了衣便要赶着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靳橙一听到这话就头疼,日后便要日日去给皇后请安了,真是麻烦。还有一个太后要对付。
到了景仁宫,靳橙在司洛的搀扶下快步进了正殿,行至皇后跟前,半跪行礼,“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