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澄珍的满月礼。靳橙特意请皇上下了旨,将钮祜禄氏一家与宝亲王一家都请进了宫里团聚。
这钮祜禄氏一家,靳橙自当年初入宫时见过一面后,便没有再见过,如今难得一见,即便没什么血缘,但无论如何,是这一家保了她,这几年又因着靳橙在宫中风生水起,靳橙名义上的父亲在朝中也是步步高升。
老妇人一进了正殿,瞧见靳橙时,就激动的跪了下来。
吓得靳橙赶紧起身,扶起自己的义母,“母亲,您这是做什么啊?我哪里受的了您这样的大礼啊!您这是在折寿女儿啊!”
老妇人起身,眼里已经饱含泪水,“您是娘娘,民妇该要行此大礼的,不知娘娘这几年在宫中如何啊?”
“我一切都好,母亲快坐。”靳橙拉着老妇人坐到椅子里,“您与父亲如何了?是女儿不孝,这么多年都不曾看望过二老。”
“娘娘一心伺候皇上,无需担忧咱们,这些年,咱们钮祜禄氏能够光耀门楣,都是多亏了娘娘在后宫如此争气啊!”说着话,这老妇人又要起身行礼。
靳橙赶紧拦住,“母亲,您坐好,这是在我自个的宫中,您无需多礼,当年若不是母亲与父亲愿意收女儿为义女,又哪里会有女儿的今日啊!是女儿该要谢谢母亲才是,就算是要行大礼,也该要是女儿向母亲行礼才是啊!”
“娘娘说的哪里话,既然如此,民妇便不再客气了。”
靳橙这才笑了起来,与老妇人唠起闲嗑来。没一会,就将澄珍抱了来,老妇人见到小婴儿,也是乐的合不拢嘴。
又过了片刻,宝亲王一家进宫了。
见到老妇人,宝亲王赶紧俯身行礼,“孙儿拜见外祖母。”
“哎哟哟,使不得,使不得。”老妇人赶忙伸手拦住宝亲王,“快起,快起,民妇不过是一介平民,王爷此番实在是使不得啊!”
“是啊,见过便好,无需多礼,快快坐下吧!”靳橙也赶紧出声,招呼着宝亲王与宝亲王福晋坐下。
宝亲王福晋并没有坐下,而是上前将准备好的贺礼献给靳橙,“额娘,这是儿媳与王爷准备的贺礼,还请额娘不要嫌弃。”
靳橙接过礼盒,打开一看,一个金制的长命锁,“福晋有心了,这样的大礼,本宫如何会嫌弃啊!”
“额娘喜欢就好。”宝亲王福晋欠了身,才回了自个的位子上坐好。
几人唠唠家常,逗逗孩子,就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了。一大家子人前往乾清宫赴宴。
到了乾清宫时,一众人已经到齐,唯独缺了凤位上的那位。
靳橙踱步到皇上身侧,缓缓坐下,“皇上,皇后今日没来?”
皇上拉起靳橙的手,先是跟众人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叫众人先开席,才回过头来看向靳橙,“皇后的身子日渐不爽,今日更是下不得榻,这才不得已着人告知朕,不能参见公主的满月礼。”
靳橙垂下眼眸,思索起来,已是雍正九年,皇后怕是快要离世了。思及此,靳橙叹了口气,罢了,就如同静妃所说的,顺其自然吧!
一场家宴,很是热闹,靳橙也是格外开心。
半个月后,后宫出了大事了。
景仁宫中,各嫔妃正轮流侍寝。靳橙也风尘仆仆的来了。
秋兰见到靳橙进殿,赶紧上前迎接,“奴婢不知熹贵妃娘娘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娘娘见谅。”
靳橙对秋兰的印象并不差,见到秋兰也是额角眉梢都是细汗,怕是也辛苦了许久,“无妨,起来吧!皇后如何了?”
“回娘娘,皇后娘娘近日已经不能进食,情况很是严重,太医院的太医几乎都守在了景仁宫,刘太医也是日日前来,能用的法子,都试过了,但还是不见起色。”
靳橙心下一沉,皇后,怕是留不住了,“嗯,本宫知道了,你去忙吧!本宫进去瞧一瞧皇后娘娘。”
“是。”
靳橙进了里间,柔嫔正在伺候。
“辛苦姐姐了。”
柔嫔回身,赶紧欠身行礼,“臣妾参见熹贵妃娘娘,娘娘金安。”
“快起,伺候皇后要紧,此刻无需多礼。”靳橙伸手扶起柔嫔,看向了在床榻上已经不省人事的皇后,心里有些难过。
见到靳橙有些神伤,柔嫔立马安慰起来,“娘娘不必难过,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定会度过此次难关的。”
靳橙只能笑着点头,“嗯,有姐姐在,本宫是放心的,那本宫便回宫了。”
“臣妾恭送娘娘。”
回了永寿宫,靳橙心里更是压抑的很,似乎都有些喘不上气来。
安茉见状,赶紧扶住靳橙,“小主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哪不舒服?”
靳橙摆手,“无妨,只是有些胸闷,我自个躺会就好了。”
“要不要奴婢去请刘太医来?”安茉还是有些不放心。
“不要。”靳橙皱眉制止,“刘太医正在景仁宫伺候皇后,皇后那边才是要紧的,就不要把刘太医叫过来了,我先睡会,皇上来了,再叫醒我。”
“是。”
半个时辰后,待到靳橙醒来,安茉已经在屋里伺候了。见到靳橙转醒,安茉赶紧上前,为靳橙披上外衣,“小主。”
靳橙见安茉欲言又止,不禁皱眉,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袭来,“可是,景仁宫出事了?”
安茉低下头,“是,皇后娘娘殁了。”
“这么快?”靳橙一个慌神,差点摔下榻,“明明刚刚我还去看过的,怎么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