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参加天辰交流会之后匆匆赶回家,一路奔波的冯一鸣早早洗漱后上了床,例行公事的掏出素描板画了幅晶晶的素描图,又拿出一本小册子随手翻了几页,若有所思的想起康威季前几天发来的那份邮件。
如今天韵科技在展雄集团的地位颇为尴尬,虽然是国产游的领头羊,是向总部输血的主力军,麾下也成立了几个子公司,但是在展雄集团的长期战略计划中,天韵科技的地位并不高,说白了就是游这一行有相当的局限性,而且横向发展的可能性不大。
埋头于研发的黄永江无所谓,但心高气傲的康威季并不甘心于此,因此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将文字游改版重发,简单的游戏界面、以文字和图片相结合的方式构建虚拟社区但和现在流行的络游戏相比,康威季计划的关键在于:不需要客户端,所有游戏操作都在页上进行,事实上,类似的页游戏如今在国内已经初现端倪。
康威季这封邮件迅速点燃了冯一鸣脑海中的关键点,即使十多年后大型客户端游依旧占据游戏界的主导位置,但页游、手游的比重并不低,收益率甚至更高一筹,最关键的是冯一鸣也发现康威季所构建的虚拟社区有点像开心偷菜的雏形
随手在小册子上写了几笔,冯一鸣打了个哈欠,关了灯睡觉,页游还可以尝试尝试,但这种休闲类游戏可没办法和企鹅竞争,人家手上有这个所向无敌的大平台,关键是人家不要脸,你敢原创他就敢抄袭看看后来的开心有多惨就知道了。
冯一鸣没心没肺睡得踏实,隔壁的冯伟安夫妇可没那么轻松,特别是今晚被一连串炸弹炸得脑子有点乱的冯母,今天下午还在发愁儿子以后的工作去向,现在却躺在床上琢磨儿子手上到底有多少钱
夜已经深了,冯伟安鼾声渐响,突然冯母一个翻身做起来,使劲推了推丈夫,“醒醒,你醒醒,我有事问你!”
冯伟安睁着朦胧睡眼发牢骚,“什么事不能明天问!”
“我才想起来,一鸣的公司居然交给外人也不怕别人坑他!”
“那是你去管还是我去管?”冯伟安不耐烦的回了句,“别人坑他,你儿子不坑别人就不错了”
冯母反驳道:“我担心他太年轻被人诳了,说到底除了天河乳业之外,其他的公司都是虚的”
在产业还没有侵入社会每个年龄段每个角落之前,很多中老年人对于公司产值都不屑一顾,认为这些都是虚无缥缈的,说不定就哪天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商业的事你我都不懂,就别白费心思了。”冯伟安打着哈欠道:“你是不是想说,可以让李语去管?”
看老婆不吭声了,冯伟安叹道:“要不是顾忌亲戚情分,去年一鸣就想把李语给撤下来了,还好李语知耻后勇,还去上学充电,又没日没夜的操劳,才勉强坐稳天河乳业老总的位置,展雄集团发展到这个地步,用人可没那么简单。”
冯母迟疑了会儿,问:“那一鸣手上到底有多少钱?”
“我哪知道!”冯伟安调侃道:“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想像以前的地主,收了租子换成银子,铸成银球埋在后院地底下?或者多买几亩地、多招些长工,最好再买几个丫头伺候您?”
“能不能好好说话!”冯母横眉竖目低低训斥道:“那个魏魏什么来的?”
“魏军。”冯伟安劝道:“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一鸣的眼光还挺准的”
“那也不能全交给魏军啊,万一出点什么纰漏”
冯伟安一卷被子躺下,嘀咕道:“能出什么纰漏,这小子精明似鬼”
“再精明也才二十出头。”冯母一巴掌拍在被子上,“你真的从来没插手过?”
冯伟安有点无奈,“从头到尾我都没插手过,我知道的时候,天韵科技都已经名声大噪了。”
看老婆是不得个满意答案决计不肯睡觉,冯伟安起身拉着老婆靠在床头,低声说:“一鸣的起家过程你刚才也听了,听起来挺顺利的,但其中牵涉到那么多利益,怎么可能一帆风顺,我只说一件事,导致一鸣高考缺考的幕后黑手你知道是谁?”
“谁?”
“原来北江省民营企业领头羊,恒隆集团秦家,当年秦家想拿下制药厂那块地,被一鸣使了阴招赶走,而一鸣反手靠着制药厂倒腾出天河乳业和万全地产,秦家人哪里忍得下这口气,这才闹出高考缺考事件。”冯伟安轻声细语道:“三年前高考结束后,你一直在校园里当然不知道,当天晚上整个青萍市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多少人在找幕后黑手,后来还是周冲、于飞恰巧找到点线索,于飞的二叔才查到秦家人头上。”
冯母眨眨眼,点头道:“好像听说过恒隆集团这个名号,以前来江河曾经听教育局的同行提起过,听说是全省最大的民营企业。”
“现在这个位置是展雄集团的,而恒隆集团已经灰飞烟灭。”冯伟安低低叹息道:“其实那次事件后,秦家也找机会道歉,但一鸣压根就不理会,我原本还以为他有肚量,结果呢就在前年,展雄集团搬迁到江河的前夕,一鸣设了个局,硬生生把秦烨气的中风瘫痪,现在还住在医院人事不省,曾经显赫一时的恒隆集团就此轰然倒塌。”
冯母呆呆的靠在床头,“中风瘫痪?”
虽然冯一鸣一再否认这件事和他有关,但知道儿子前科记录的冯伟安并不相信。
“知道别人怎么评价一鸣吗?”冯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