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磕着瓜子,看着在教室中央空地里,那几个正撕心裂肺的吼着《笨小孩》的男生,前世在ktv里只会听歌鼓掌喝酒的冯一鸣努力压制情绪,破音响,破麦克风,再加上几个破嗓子,太tm糟心了。
嗑完自己那份瓜子,伸手从旁边张晶晶桌上摸了一把瓜子,冯一鸣凑过去低声问“你怎么也没节目?”
张晶晶翻了个白眼,“低调。”
看着女孩脸上的老式黑框眼镜,冯一鸣意味深长的换了个话题“《简爱》看完了,你《呼啸山庄》看了没?”
“看过了,现在在看《神雕侠侣》。”
冯一鸣无语,这画风还转的挺快,“喜欢杨过?”
“不知道。”
“那小龙女?”
“不知道”
冯一鸣怒了,这完全无法交流嘛,“那你知道什么?”
张晶晶拍拍手,挺直身子,慢悠悠的开口“我知道你要倒霉了。”
冯一鸣打了个激灵,抬头看见负责元旦节班会的叶子姿拿着朵假花走上讲台。
“同学们,现在呢,我们玩个游戏,击鼓传花,这朵花顺时针方向传递,等我喊停的时候,手中拿着花的同学上来表演个节目,你们说好不好?”
教室里响起一阵叫好声,冯一鸣木着脸想,这俩妞都是满肚子的花花肠子,就可怜自己这个老实人,被玩没商量了。
冯一鸣有点头皮发麻,自个儿从小就没什么艺术细胞,小学时候,老妈把自己带到少年宫实验了无数乐器后,才无奈宣告放弃,连唱歌都一直是五音不全,总不能在教室里表演颠球吧。冯一鸣看了眼笑盈盈,都没转身的叶子姿,无力吐槽,击鼓传花是这么玩的吗?
不出所料,假花刚传到自己手上,叶子姿立即喊道“停!现在请冯一鸣同学上来表演个节目,大家鼓掌欢迎!”
“表演节目没问题,但是时间有点长,今天也不早了……”冯一鸣绞尽脑汁才想到个自己擅长的。
前世刚进大学,军训一结束,无数学生社团的学长学姐们组队来刷新生宿舍,在一位贤淑温柔的学姐劝说下,自己稀里糊涂的交了钱加入素描社团,后来才知道学姐是广撒网,专门来新手宿舍给社团攒点人气,顺便骗点吃吃喝喝的小钱。但进了素描社后,自己还是踏踏实实学了点东西,虽然水平较次,但是糊弄外行人倒是不成问题,大三大四还从新生宿舍里弄了点钱花花。
叶子姿哪里肯让冯一鸣逃过此劫,不惜跑到教师办公室里寻摸来白纸,铅笔。冯一鸣定定神,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张摘下黑框眼镜,惊鸿一瞥的面容。
张晶晶饶有兴致的看着皱着眉头,挥笔作画的男孩,心里有着一丝小小的期待。
全身心投入这幅素描的冯一鸣完全凭借着本能挥笔,随着纸上画像的逐渐成型,脑海中那张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面容也渐渐印入心底。
看着站在冯一鸣身边不顾形象,张大嘴巴的叶子姿,几个女孩也凑了上来,“哇,美女诶,画的好漂亮,这是谁啊?”
向来都从容镇定的张晶晶也不由自主的站起来踮起脚尖,当看到画纸上那张有点熟悉,人比花娇,笑逐颜开的面容,女孩不由痴痴的想“这是他心目中的自己吗?”
虽然用的不是专业的素描纸和铅笔,冯一鸣却觉得这是自己两世最成功的一副素描,骚包的留下画款,冯一鸣起身看了眼正愣愣盯着自己的张晶晶,他心里很清楚,一个学期的接触,让他能肯定这个女孩应该不是普通人家出身,如果想冲破那些阻力,站在这个女孩身边,就必须有一个更出色的自己。
冯一鸣摸摸叶子的头,轻轻扯了扯她头上的小辫子,转身走出了教室,留下身后拥挤上来人群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1999年已经到来,首届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已经在校园里传的如火如荼,那位一等奖获得者,后来跑去玩赛车,玩导演的“国民岳父”在青萍这个二线城市也拥有不小的知名度,当然,市一中里以高考成绩为唯一标准的老师们并不喜欢他。
1999年在冯一鸣的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无疑是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被炸事件,事件发生后,天安门广场降半旗致哀,但是初中生冯一鸣不认为自己能做什么,国家国家,先有国后有家,如果能为国家做些什么,在2008年的汶川,自己也许能做的更多。
元旦假期过后,冯一鸣开始集中处理政治,历史这些需要死记硬背的课程,带高三毕业班的老妈愈发的忙碌,老爸虽然是个闲人,但毕竟年前杂事多,每天回家都挺晚。
冯一鸣放学回家麻利的做好饭,坐在餐桌上,边吃饭边看着昨天老爸带回来的青萍日报,过了元旦才两个礼拜,报纸上已经今年第四次刊登了关于青萍市第一纺织厂的消息,冯一鸣仔细回忆着前世在sh碰到纺织厂子弟时的聊天。当时对方说的很多,也很详细,说自己亲眼看见楼顶的火光,听见了凄厉的求救声。
这个纺织厂子弟比自己低一届,也是市一中考出去的,如果群体事件是发生在上学期间,他应该不会知道的这么详细,那事件发生在暑假的可能性比较大,再联想起,父亲出事后,自己才开始关注的青萍市领导的履历,市长张长河是1999年8月份空降青萍,正好在时间上是吻合的。
冯一鸣还没吃完,冯伟安就一脸疲惫的走进家门,起身给父亲盛饭,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