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困惑的望了他一眼,随后依言看去,这一看之下,剑眉斜立,目光凝实还有些距离的道路前方,那里有二个鹤立鸡群的武者站在那里,两副傻啦吧唧的样子,那二人他一眼就看出,不过是四阶与五阶的爬虫,竟敢挡了他的去路,简直找死。
内心虽怒,但千帆毕竟是出身不凡,没有立即发作,只是盯着,在双眸散出危险的光芒中,缓缓接近。
其余七人,漠不关心者有之,冷笑连连者有之,看傻子般者有之,好奇者也有之,但有个共同点,他们的目光都凝聚在那二人身上了,毕竟满大街只有这两货敢挡路,想不注意都难。
这时,除那步行男子外七个天才身后跟着的人,也陆续拐过那个转弯口,大都注意到了异样的情况,只是主事的没发话,他们也不敢多嘴,但嘲讽、怜悯的目光却是少不了。
“少主..少主,咱站边点吧?”鹰发在背后轻轻的拉了拉夏鑫的衣袖,脸色微白,嘴唇微抖说道。感受到周围一双双戏谑的眸子,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事实上丢脸还没有自身的压力大,鹰发只是普通五阶,资质、心性都是寻常,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他,尤其是前方那浩浩荡荡的几百上千人,在那八位天才的带领下,散发着一股气势,虽然不太恰合,但依旧能让七阶下心智不坚者变色。
气势,有个人的,也有一群人的,前者有了气势,一往无前,那么在战斗中他便能高歌猛胜,所向披靡,哪怕不敌,也有那玉石俱焚的气势,除非对手同样如此,否则哪怕是战败了,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也是胜利者。
而一群人的气势,那就是比人多,一方人多,一方人少,就是自信与不自信的差别,以寡敌众只是说说,在同等实力下,哪个敢说比谁强?
鹰发就是怕了对方的气势,心神被冲击,若非心系夏鑫,他早就跑了。
夏鑫倒是面不改色,什么狗屁气势?这点人聚合起来的气势不算什么,在他看来,只是一群小孩子玩幼稚游戏罢了,他见识何其不凡?渡劫地五层连闯,西林禁地下遇魔,九幽梯种种惊险,冰川下追逐玄灵,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比现在这个场面大?一群七阶、六阶、五阶的年轻人,想要撼动他的心神,太难!
再说又不是没有经历过人多的场面,那一次借武阁之力回族,无数人的厮杀、两大族的相战跟现在比起来,简直是不要太狂暴,那才是气势,铁血战气,心神坚定的武者都很容易受到影响。
扫视了那八人一眼,在那步行的青年身上停留了一会,目中惊异一闪而过,随后没有深想,点点头带着鹰发走到一旁,夏鑫并没有惹事的想法,相反若非太过突然,他不会在人群中视力可见的地方出现,被万众关注,他不是那种取众哗宠的人。
有十来个武者,看到夏鑫与鹰发走来,顿时脸色大变,慌不择路的退开,好似来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只吃人的猛兽。
夏鑫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客栈走去,逛的也蛮久了,该回去了,鹰发赶紧跟上,他巴不得快点离开这里,压力太大了,一双双目光如芒刺在背,让他浑身不舒服。
二人所过之处,没有人敢不动,甚至生怕退的晚了,有些武者运转身法,逃一般的离开这里。
这些人的奇怪举动,夏鑫心知肚明,无非是怕被牵连,从此可见,那座椅之上的人,恐怕不会轻易的放他走,不过没什么在意的,若敢来惹他,就是起帆拍卖行之主的子孙,他也敢杀。
步行青年,一身暗色长袍,仔细看又有些不同,相貌属于放在人堆里就找不着的那种,但神色淡漠,好似没有什么东西能引起他的兴趣般,就是夏鑫的拦路,他双眼都未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且其他七人都带了足够的人马撑场面,唯独他一人一行,孤单冷清。
“前面的小子,我家公子找你。”这时,一道声音高昂而起,带着些许阴柔,傲然说道。
“那两小子要完了,惹得千帆不愉快,还让他座下第三管家亲自出口,恐怕没什么好下场。”
“是啊,千帆此人,看似温和,实则极其阴毒,传闻惹过他而没有太大背景的,没有一人活过第二天。”
“小点声,你想找死唛?”
“……”
边缘位置,一些武者暗自摇头,目光中有同情,有愤怒,更多的是无奈,好似他们也受过千帆欺负般,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带了绿帽子的男子。
那道阴柔之音,没让夏鑫停下脚步,好似罔若未闻,依旧走着,倒是跟在后面的鹰发,脚步一顿,浑身一颤,但见夏鑫没有停下来,他一咬牙连忙跟上,也无视了去。
待他二人彻底消失在这街道上后,众人哗然,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愣头青?敢在天城无视此地的地头蛇?很多武者纷纷朝着那坐在椅子上的年轻身影看去,都想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千帆身边一人,身形有些佝偻,相貌较为丑陋,方才发出阴柔喝声的正是他,此刻他正弓腰低头对着千帆,一副奴才相。
“有点意思,这人很面生啊!胆子这般大,想必不是常人。”出乎所有人意料,千帆不但没有暴怒,反而双手十个手指左右对称,俩食指互相轻点,托着下巴,平淡的说了一句,眼神微不可察的斜了一下,随后他轻笑道:“千某作为东道主,想请诸兄到寒舍一叙,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如此甚好,在下方才还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