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其声,一望之下便已瞧出那人正是几日前指引自己去那天璇峰闯阵的司徒空明!
莫仲卿见了这人,再看了看身旁似笑非笑的袁三,当下也就更加确定之前的猜测:“原来当日崖下山洞内,司徒兄早已布划了一切,只是不知既是救人,司徒兄为何不事先说明,非要将仲卿蒙在鼓里,当作棋子?”
司徒空明笑了笑,作揖告罪道:“贤弟这副口吻是在兴师问罪么?不过此事愚兄的确有错在先,随后当罚酒三杯,以示敬意。”
莫仲卿忖了忖,想起方才袁三有恃无恐的模样,遂指着身旁袁三道:“既如此,那这位袁兄当日在崖下救起我来,定也是受了司徒兄的指派?”
司徒空明道:“呵呵,当日大宫主被正一师尊以及门下文殊合力擒拿,关押于天璇峰顶中数日未归,致使刚刚稳定龙宫又呈现出些许紊乱的局面。
为了不让祸患加深,袁左使,龙统领,令狐秋等人一经商议,决定先派身手最为敏捷的袁左使通过昆仑派禁地,前去人界一探究竟,只是他一出妖界便被镇守禁地的我堵个正着,之后他告知我此事,又经我一番核实调查,才始知大宫主被困在了那天玑峰阵法中受着非人的折磨!
起初、我本想趁着昆仑派五年一度的弟子试中让袁左使带些人手混进派中伺机行事,可谁知在那日无巧不巧却碰到了你和你家师妹,也是袁左使一时冲动这才与你那师妹起了些冲突……”
说到此处,那袁三张口就道:“哼!你那师妹武功不咋滴,脾气倒是大得很。这性子别说是在妖界,就算在人间也是要吃亏的,所以我便想出手教训教训他,哪知我那好心的兄弟会错了意,以为我要下杀手,所以才有此等误会,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事情就是这样!至于你要算账,还是那句话,大可冲我袁三儿面上来!”
说完,那袁三脸一横脖子一梗,看样子竟是一改方才阴测测的作风,变得颇为豪爽硬气。
莫仲卿无法判断哪种才是他的真实面目更无从判断这话的真假,只好抿紧了唇不说话。
司徒空明见二人不说话忙又打起圆场道:“我这袁老弟就这副脾气,贤弟莫要见怪,况且气虚师妹也只是受了些惊吓,依我看不如就此和好,也算是卖愚兄一个薄面如何?”
莫仲卿微笑道:“既如此,就此揭过也行。只是在下仍有一事不明,袁兄既是去救人本该隐秘行事些,为何那夜在天玑峰中要强虏妙法真人门下的明悦姑娘?另外两人是谁?那位身染煞气的朋友又是谁?可否为在下引见?”
司徒空明一脸疑惑地望向袁三,显然同是有些不知情,后者见他这般质问极其不耐道:“袁某行事本是极其隐秘的,可谁知终是小瞧了你。而那女弟子我又不伤及性命,只是取些精元增长些妖力罢了,怎么、这也要怪罪于我等么?至于公子后面的问话我就不明白了,那两人的确是我兄弟,同属妖类,所以身染煞气一说从而何来?哼,莫不是天黑公子看差了?”
见袁三矢口否认,表情又不似作伪,莫仲卿略一迟疑,转念不动声色地笑道:“那确有可能是在下看差了。”
“哼!”
袁三冷哼一声,司徒空明笑着转移话题道:“不知贤弟对新晋弟子云广印象如何?”
莫仲卿说道:“云广兄为人和善,曾救过师妹一命,怎么,瞧司徒兄脸色难不成有其他见解?”
“呵呵,我曾派袁左使一路暗中跟随贤弟,一直寻找机会单独见上一面,说一说救大宫主的计划。可怎奈那半个月间,小弟辗转于各大长老身边,袁左使总是近身不得。而后,在得知贤弟被关押在天璇峰石室后,我便制定了营救计划,可谁知却撞见那云广也在石室左近,我本以为他是要救你,岂料……”
说到此处,司徒空明看向袁三,那袁三咧嘴一笑,接过话茬儿道:“岂料那人却是存心害你!哈哈,瞧莫公子表情是不是很惊讶?我袁老三亲眼所见作不得假!
那天夜里,这云广在石室周围撒了些药粉,令石室内的昆仑弟子一度失去了意识。
这事本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没有人看得见!但活该他倒霉,那神仙般的药粉对我等妖类效用却是不大!暗中部署就这般被我瞧得清清楚楚。
待他走后,我并未趁机救你等出来,一来我拿不准你会不会信我这等妖物,二来我更好奇他到底要做什么了!所以我翻开那些搬弄过的地段,一一拆除其间的黑石火药和引线,本以为就此大可高枕无忧,岂料我还是低估那奸猾小子!次日石室中还是照样传来一声轰鸣,显然还有一些火药埋在我不知情的地方!那时我攀在崖壁上一阵懊恼,不过好在你三人最终还是逃了出来。
当时、我袁三一阵喜悦本想即刻现身助你等逃出昆仑派弟子的追捕,可我却发觉那阴毒的云广换了副面孔在一侧偷偷摸摸注视着你三人的一举一动,我亲眼瞧了他在密林之中杀了同门师兄,亲眼看着他跟着你一路向着山上跑去,随后抄着近道故意攀下悬崖,就在他志得意满算计你的同时,却不知我这个攀岩的祖宗一直就在身下盯着他!自然也瞧见你傻乎乎地丢下藤蔓,又傻乎乎地扯他上山,到最后被他卖了都不知道,哈哈——!”
听到这里,司徒空明笑道:“正是如此。袁左使别的本事没有,攀山越岭隐匿行踪最是拿手。那日他化身本体救你下了悬崖,怕你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