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云广的步步紧逼,方少奇怒极攻心,绞尽脑汁刚想再度强辩,却见云广已掠过即醉身侧来到自己的身前,整个人影已笼罩于上方,骇得他一屁股又坐倒在地上。
方少奇见着心中‘咯噔’一声便知大事不妙,他根本来不及去想即醉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阻拦,就见那身前云广面色微微一笑,面色霎时一沉,陡然厉喝道:“动手!”
二字既过,突闻周身风动,方少奇但觉浑身一冷,便见眼前身影忽闪,光影交错间忽明忽暗,金铁铿锵之声更是不绝于耳,就在他以为这云广和莫少英不惜代价杀死自己之际,场上情形却又在下一瞬间归于平静!
方少奇顾不得惊讶,慌忙用左手摸了摸全身,除了那先前被斩断的右手外,身上竟无一处伤痕。
转而当他抬起头来看向前方,就见即醉不知何时已站在身侧手按巨阙剑柄,那宽大犹如磬石般伟岸的身躯将自己稳稳遮在了后方。
方少奇心下稍安,可旋即一股昏昏欲睡之感复又袭上心头,刚觉惊惧,下一瞬已侧头昏死过去。
此时红衣云广红光满面,满脸含笑:“久闻即醉道长剑法通玄,位列剑仙,今日所见果当如是也,只可惜中了在下的“凤抬头”不知还能施展几成剑气?”
原来刚才方才一瞬间,他算准了毒发时机,表面佯装攻向方少奇,实则坐等即醉前来救援从而突施暗手,而这一切即醉似乎早也料到。
可他并不知室内早已弥漫着无色无味的毒药“凤抬头”,一时间内全身经脉真气顿泄,剑气渐失,更未料到身后莫少英那形同鬼魅快若电芒,毫不犹豫的一剑!
电光石火间,这二人的联手可谓珠联璧合,天衣无缝,即醉闻言手捂胸口,面上却依然波澜不惊,也并不理会云广的挑衅,反而转向一语不发的莫少英眼有深意道:“小友心中所想已于剑中表达,只惜其内戾气陈杂,胸中积郁已深,长此以往必成大患,切记、切记!”
说罢、竟是悬起巨阙挽起一道飙风,猛地劈开身后墙壁,一把拎起昏迷不醒的方少奇跳出断墙,踩着重重翠瓦纵下檐角复上屋头,几个辗转起落间,已深于里巷不见了踪影。
那云广面色一凝,刚想追击却冷不丁地被一道黝黑剑刃挡住了去处,遂尴尬笑道:“安乐侯这是何意?”
莫少英淡道:“此人心窝三寸处中了我一剑,全凭一口真气支撑远去,无需再追。”
云广眼神微眯道:“哦?这么说他是必死无疑了?”
莫少英侧上前来,挪开流渊剑身,斜睨道:“怎么,你是不相信我手中的剑?还是不信自己的毒粉?”
云广一乐,大笑道:“哪里、哪里,有道是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们效命于王爷,所谋甚大,自然做事需一百个谨慎和小心。”
莫少英没有和他废话,只是道:“解药。”
云广眼神一惊,道:“嗯?以安乐侯所习《魔道》中的无上功法,在下这区区“凤抬头”又如何起作用?”
莫少英一听眉毛佻挞,轻弹流渊剑身道:“那你是巴不得起作用了?”
云广皮笑肉不笑道:“嘿嘿,怎会!这一招之下即令堂堂剑仙重伤的安乐侯,怎么说也是王爷手下的一员大将,区区唐某又怎能做这等自毁长城的蠢事!”
说罢,见莫少英依然冷眼相望,突而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在下倒忘了小师妹也在此间屋中,哈哈,放心、这就去喂她吃下解药。”
说着,云广一撩袍襟,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榻前,翻手掏出一瓶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刚想伸手喂其吃下,却突感背后一阵杀意袭来,忙不迭就地躲闪,霎时、刚闻耳边冷风乍起,一道黑芒已从鬓角划过,直将墙面击出一道深痕,惊得他心中顿生怒意,回首责问道:“安乐侯这又是何意?”
那背后突施暗手的莫少英好整以暇道:“久闻王爷手下三使之一的破军使武功了得,小爷早想一试深浅罢了,又怎会无端伤了王爷手下一员大将,做这等自毁长城的蠢事呐?”
这莫少英语意轻佻,将方才云广所说话语原封不动的奉还于对方,后者心中虽是怒意犹盛,可面上却已笑逐颜开道:“哈哈,原来如此,侯爷还真会开玩笑,既然玩笑开也开过了,不知区区在下可否为令妹疗伤了?”
见莫少英笑了笑满以为会就此应允,可谁知忽又听道:“不用,你将瓶子放下,小爷亲自替师妹疗伤喂药。”
云广伸出右手一窒,顿了顿,方将瓷瓶放在师妹身侧,退开几步道:“既如此,那区区在下就不打扰安乐侯了。”
说着,云广面相莫仲卿一退、再退,退至门边刚欲转身离去,却听莫少英冷不丁地道:“唐公子,本侯爷就这么一个小师妹,你可明白?”
云广微一顿足,转身道:“在下明白,现在可以走了么?”
莫少英道:“好、滚吧。”
云广嘴角堆笑,恭敬一揖,转首走出房门时,脸上已尽作冷傲之色。
……
空谷幽兰,十里含香,茂林秀挺,郁郁葱葱。这里是花谷,顺着谷中潺潺溪流可以见到翠田碧瓦,屋舍旁立,一白衣女子正于晨间舞剑。
观其容貌,素雅明净。发梢白簪双绕髻,眉间一点丹红印。鬓角发丝顺下双肩,随着剑舞时而轻扬跳脱,时而贴合于胸际,萦绕出婀娜的轨迹。
那腰系丝绦串着精巧玛瑙,下悬墨玉环佩。佩玉叮当、剑舞旋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