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云广不吝赞扬,那方少奇心里明显不舒服,暗道:“哼、想不到昔日区区屁大的侍卫长,一介狗奴才,江陵府缉拿的逃犯,现下居然听封受赏当了什么安乐侯?
哼,不过就算你当了安乐侯又怎样?等我将婉溪娶到手,你这安乐侯还是等客客气气喊本公子一声贤妹夫!”
方少奇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脸上得意之色时不时显露,胸中那股快意令他有些分不清自己追求莫婉溪,到底是爱意浓些,还是好胜之心更强些。
与云广肩并肩走着的莫婉溪闻言,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嗯、那是自然,我那二师哥自小就有当官儿梦,他现在如了愿倒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据说他那安乐侯府邸本能建在繁华昌盛的京城,后来不知为何却改建在了江陵府,由江陵府刺史方乾亲自督办。对了、财仁师兄,你爹在来信中可曾提过此事?”
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方少奇闻言,面色一呆,显见并未听清莫婉溪在问什么。
莫婉溪没好气地道:“我再问你爹爹方乾的来信中可有提及我那二师哥莫少英。”
莫婉溪的话语让方少奇蓦然一惊,嘴上说的是:“家仆从江陵来此来回少说要一个月,所以通信不是很方便,以往信中也未提及此事。”
心里却在想,那狗奴才为何要选址在江陵府?莫非是存心来找麻烦?不行,我得乘早提防,免得被那厮占了先机。
莫婉溪应声道:“等找到三师哥,就一起回去见见二师哥。”
方少奇刚想出言阻拦,就听云广先行出言道:“那你俩可要失望了,据说那安乐侯虽在江陵府选址建府,可自己却一次都未回过江陵。你们若回去恐怕要白跑一趟。”
方少奇心下一松,笑道:“原来如此、那我们倒也不用急着回去了。”
云广也笑道:“怎么,听师弟的口气是不想回去?看来还是没有在外玩够啊?”
“哪里哪里,师哥真爱说笑。”
“哈哈哈,彼此彼此啊”
……
这方,云二人你一句我一言,顿了没了莫婉溪插话的余地,索性也不再多言。
少时,但见领路的云广顿足,随手指着前方一家布庄道:“师弟师妹,你二人衣物破损不堪,不如先换身衣物可好。”
莫婉溪抬头望向那布庄,面上露出了欣喜之色,当即应道:“嗯、走一起去。”
而方少奇想的是,布庄?为何要去布庄?是不是没安好心?
念及此处,快步至前道:“师妹且慢。”
莫婉溪奇怪地望了他一眼,只见后者又急急向着云广作揖道:“不知道云广师兄可要买些衣裳来穿?”
云广摇头笑道:“当然不用,我穿的款式此间也不会有。”
方少奇顺势接道:“既如此,你看这布庄外进进出出大多是女子,所以这挑选衣物还是女人在行,这样吧,师弟管师兄借几锭银子交于师妹,让师妹一人去挑可好?”
莫婉溪讶道:“云广师兄不换还好说,你也总要换吧,难不成你也不去么?”
方少奇故作潇洒道:“不用、我们俩大男人去什么布庄,至于我的衣物…这九天之中我俩吃睡同住,难道师妹还不知我高矮痩胖?嗯,至于色泽上师妹喜欢的我便喜欢。”
这话可谓一语双关,不仅仅是说得师妹脸上酡红,占些口头便宜,更是为在云广面前显摆自己与师妹多么亲密无间。
当然,若认为方家二公子做这些只是为了表面虚荣那就大错特错了,暗地里他实是防着云广先自己一步使诈!
虽然他并不知道眼前的布庄中能使什么诈,但见到云广的一开始,他就决定凡是云广说出的话不要信,凡事他提出的事不要做,所以自己当然不能进去。
方少奇这般意思极为明显,那云广也浑不在意地遂了他的愿。
彼时,二人驻足布庄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互不相言,过不多时,云广居然率先开口道:“师弟,不知道你的脚伤好些了没?师兄那次真是无心之过,害你受苦了。”
方少奇应道:“不劳师兄挂心,我的伤早就好了。”
说完刻意远离了云广一小步。后者失笑道:“师弟,你大可不必如此堤防我。”
方少奇回道:“也对啊,这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师兄总不至于暗害师弟的。”
云广点了点头,进一步道:“那不知为何师弟出于何种原因不曾在我们计划好的落脚点碰面,你可知道师兄找得好苦。”
来了、来了!不出所料、他终于要兴师问罪了。
方少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复既亢奋又有些忐忑的心情,苦着脸辩解道:“师兄您有所不知,师妹的脾气倔得很,自从下得山来你让她往东她偏要向西,让她跟着去望月村,她偏要在附近逗留盘桓,实在难办。到后来索性她指路我跟着,当真身不由主啊。”
云广轻轻“哦”了一声,旋儿突兀地问询道:“你喜欢气虚师妹?”
在这话之前,方少奇已事先想好了如何搪塞,甚至就连问及‘那为什么不告诉师妹是我约她在此之类’也作了预想。
但不论他如何设想都不曾想到云广会有此一问,所以愣及小半晌,方才反应过来,脸上更是不前所未有的严肃:“云广兄何出此言?先前那天枢峰晗光殿中,师妹早就对您一表芳心,就算师弟有些喜欢,再怎么说也是名花有主,又怎能横刀夺爱呐。”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