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日中,莫少英哪儿都未去,这不仅是因为屋外那明哨暗岗令他寸步难行,更因他不想再见到青青这个令他有些头疼的女子,所以他决定足不出户,干脆缩起来当个乌龟。
可一个人闷在屋内久了,总需要找点事情来做,于是他想起来了那位白眉大师赠给他的两卷经册。
一本乃是《金刚经》,从每页上都写满的点评心得来看,白眉大师一定耗费了不少的精力在这本经卷上。
莫少英也试着努力去读了读,可却无奈地发现,他实在不是什么能修身养心,超凡入圣的人,也仅仅看了两页纸,便觉得昏昏欲睡了。
于是他拿起了另一本无名卷册。
无名卷册之所以无名,是因为根本没有名字,它就是一册看起来有些残破的手抄本,可随意翻开第一页便赫然见到一十六个大字映入眼帘:“入我门来,逍遥自在,生杀予夺,与天同在。”
“好大的口气!”
莫少英看着这一行大字,心下不由微微惊讶,不禁去想,一个老和尚有一本《金刚经》不足为怪,但要是有这么一本看起来与佛门至理完全相悖的功法秘笈,就奇怪得很了!
白眉并没告诉他这本无名卷册的具体来历,此刻自己也没有法子再去相问,但这本功法的威力,若真能像开篇这一十六字这般狂妄的话,那想必没有人会拒绝这等诱惑。
而莫少英需要力量,即便这篇功法只是欺世盗名,他也不会嫌弃技多压身的。
无名卷册的内容并不十分晦涩难明,莫少英一口气读了十几页后便渐觉这本无名的功法不同于以往所学的任何一门功法,就拿云踪派《苍云经》上的功法来说,其功法不外乎循序渐进,从浅显的基础开始教起,通过日复一日的吐纳修习,使人日渐臻至圆满。
而这本无名卷册上的功法也不知当初是谁创立的,上面完全没有此功法的详尽修习图,就连一张最基本的经脉运行图都没有。
这些基本的修炼方式,无名册子中仅仅一笔带过,那便是“天下玄功大同小异,殊途同归,本人所创功法可在任何功法基础上习练,精进。”
听听,这口气实在是一句比一句狂妄,难道创立这本功法的人乃是一位不世出的奇才?能集百家之长,另辟蹊径?
莫少英抱着怀疑的态度继续读着,可直到三个时辰后将这本手抄本读至一半,赫然发现这人的确没有在说大话,这本功法也的确可以在任何功法上习练,精进。
因为这本无名功法根本不教人如何运转体内的真气,只教人存养一种意气。
莫少英当然知道这意气是什么东西,比如圣人可以有浩然正气,一名战将可以有无匹杀心,又或者剑客甚至是一名剑仙会有凌厉剑意。
但是别忘了这些都是通过需要大量的行动,大量的时间去积累,去破茧成蝶的。打个比方,若一名战将要练就无匹的杀气,那必须在战场上杀过数以千计的人才有可能练就。
而这本无名册上却说,只要按着他的意思去存养冥想,便能练就这种“意气”!
莫少英自然不会全信,但却已然动心,而此刻他已将册子翻到了最后一页,他发现这手抄本居然还是一册残本,后续应还有些内容并未来得及抄写。
是白眉没有来得及么?
莫少英笑了起来,他觉得无论怎么看,白眉都不是这种人才对。
莫少英开始按照无名卷册的内容进行打坐冥思,冥想过程也意外的顺利,顺利得让人觉得他只是在运行以往《苍云经》上的功法,而并非修习新功法一般,直到个把个时辰后,体内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这丝变化就好比一锅粥中缓缓沸腾了起来,而米粥仿佛就是原先功法所凝炼出来的真气,那些气泡就是按着无名册上存想出的变化。
是的,此刻莫少英只觉体内的真气都已开始沸腾,燃烧,一股莫名的“躁意”搅得他心烦气躁,百般不宁,他突然很想打碎、摧毁些什么。
他此刻紧闭着眼睛,若有外人在场会瞧见他的面目神情俱都益发狰狞,仿佛是一只凶兽正在慢慢苏醒。
这个过程尽管缓慢却很稳,终于那心中的“躁意”也已有了质的变化。
是的,此刻他已并不满足打碎,摧毁些什么,他要杀人,杀很多的人!
莫少英益发心惊,试图用道家清心诀来压住这股滔天的杀意,可没想用处非但不大,反而激得这股杀意带动了体内的黑色煞气一同反击,甚至短暂的一个失神后,那道夹杂着黑气的杀意突然变得狂暴无比,竟向着体内另一道安然不动的白气杀将而去,仿佛要将它彻底吞噬方才善罢甘休。
白气自然是先前叶千雪打入自己体内的真气,一经黒色煞气猛然“挑逗”,便如一只蛟龙般突然反扑了过去!
而此刻的莫少英突然开始心慌,他骇然惊觉不论是黑气还是白气都已经脱离了自己控制,就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受控制了。
一时,这股带着杀意的黑气刚窜至眉间,立马便被另一道白气所驱赶,待它跳至心口,白气又衔尾而至。
这一追一逃间,二气于经络中不住窜腾,时而途经督脉,行于背中,时而入于任脉,转战于胸腹之间,而每经一处,这经络便觉电刺针戳般,疼得莫少英龇牙咧嘴,想喊却喊不出声来。
如此这般折腾半日,他黑白二气终于又复归气海中安定下来。
好一会儿,莫少英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