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英听罢不置可否,一旁叶千雪剑眉微皱、此刻就算看不见眼前局势也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极其严峻的地步,只听她语意清寒道:“孙宇,难道你不信我是王爷之女叶千雪。”
孙知县眼珠子一眯,竟带着三分戏谑的口吻道:“那你可有凭证?”
叶千雪摇头,蹙眉道:“我出来时匆忙并未携带任何信物在身。”
莫少英故意高叫道:“怎么没有?你这张脸,你这个人就是凭证,更何况我身上还有这个!”
说着,只见莫少英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这令牌是当初寻找叶千雪时,襄王叶天朔交给他的信物,想不到却在这里派上了用场。那黑底令牌上一个大大的描金“叶”字已足以说明些什么。
可这孙知县见着面色非但没有半分紧张,反倒微微舒缓了几分,笑道:“这令牌自然非一般人所有,想必也不可能是二位随处捡来的吧。”
莫少英笑了笑没有回话,显然不屑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
哪知那孙知县负手而立,仍是有恃无恐地道:“好,很好,这样就不会错了。”
莫少英说道:“那你是信了?”
孙知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道:“本官自然要信的!”
叶千雪不禁奇怪地重复道:“要信?难道就算没有信物你也会相信?”
孙知县说道:“不错。”
叶千雪眉头皱得更紧:“这么说你铁了心要造反?”
孙知县冷冷一笑,大声道:“本官公正严明,知节守礼,要造反的是你们!”
“什么?”
莫少英一听懵了,心想:“对面这个狗官难道是唱戏的?这剧本不对啊,敢情是在贼喊捉贼?可仔细一想,这狗官也根本没必要啊?”
那叶千雪更道:“家父是当今圣上的胞弟,何来造反一说?孙县令莫要听信小人之言。”
孙宇忽然笑了起来,小半晌,这才语露戏谑道:“怪不得,本官还以为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还敢在这个时候公然进城,原来你二人根本没瞧见城门口的海捕文书!呵、什么小人之言?老实告诉你们,这旨意可是当今圣上钦下的。”
叶莫二人听到这里脸色双双一变,齐声道:“为什么?”
“为什么,嘿!”
孙知县说着故意一顿,铁青着脸色肃然道:“就因那太素坊坊主卓于晴假扮玄真公主入京欲行刺当今圣上,现已被压入死牢听候发落!而随她去崇明的一干人等经查皆有反叛的嫌疑!本官姑念你二人不是主谋,又感叶元帅往日战功,所以不想妄动干戈才与你们这般分说,现下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与本官一同进京面圣,听候发落!”
一番话语下来,叶千雪心里自是困惑不已,莫少英则是惊怒交加!
“那卓于晴不是公主?行刺圣上?一干人等?是不是参与那次行动的人都算?那云踪派岂非也横遭牵连。自己掉入水中后到底又出了什么乱子?”
莫少英已不去想这孙宇是不是在信口雌黄,但想来若没有批文,就是借他孙宇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如此行事。
关键那批文会不会有假?
莫少英正想着如何开口,要那孙宇将批文拿出来一辨真假,可话到嘴边却突然喉咙微甜,一口鲜血涌了出来,跟着胸口一抽身子也似已站不稳,叶千雪握住莫少英双手的臂膀微一感应,立马将他扶稳道:“怎么了少英?”
莫少英抹了抹嘴角血迹还未作答,孙宇却替他说道:“方才听闻你二人只身鏖战百名水寇,所以本官不得不在那盘‘金丝酥雀’中下了唐门的‘七重化血散’。莫将军方才鼻中流血是第一次,现下口中喷血是第二次,再三是耳朵,待得他七窍流血那就是神仙也难救了,所以只要二位立刻束手就擒,本官便即刻交出解药救莫小将军一命!”
叶千雪犹豫一阵,刚想答应却被莫少英大手一张一把拦住。
孙宇脸色渐渐阴沉道:“怎么,瞧小将军的意思莫非还想要负隅顽抗,再多条拒捕的罪名?”
莫少英冷着脸道:“自然笑是你蠢!告诉小爷这毒药不会立马致命!”
莫少英说到第三字时眼睛忽然盯住面前圆桌,再说第四个字时已然开始暗运真气,待得最后一个‘命’字冲口而出,就见他手中流渊向前一送,霎时挑起桌上碗筷杯碟分别向众人砸去,一时间汤汁飞溅,银盘互飞,场中顿时乱作一片。
莫少英趁乱迅速一脚踢向圆桌,将整个桌面踢得竖立起来横亘在众人与二人之间,回头对叶千雪道:“出去再说!”
这一言刚过再不废话,一手拉住叶千雪,一手挥动流渊猛力向着圆桌锥面一戳,剑尖立透木板而过,随后就在众人团团围堵之下,他竟然以流渊代手搅动圆桌硬是冲开一条血路向着堂外奔去。
一瞬间,随着莫少英猛力搅动,这圆桌就成了一面巨大的天然圆盾护着二人冲杀而去,期间一阵刀砍圆桌声顿时成了厅内的主旋律。
圆桌之所以未破,倒不是刀剑不够利,而是桌上打翻的汤菜油脂无意间形成了一种天然保护,再加上桌面飞速转动,这两两相加,一时间竟也卸去了四五成的力道。
莫少英一面卖力转动圆桌,一边拉着叶千雪前进,双脚频频出击间,前方一些绕过来的士卒已然遭其踢翻在地!
待得二人甫出厅外还未来得及喘息,黑夜中忽又飞来无数箭矢。莫少英眼疾手快骤抡圆桌急急一撇,但听‘哚哚哚’声响不断,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