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碧绿箭矢瞬息而至,那锋利的箭尖已经贴近云书的鼻尖,千钧一发之际,云书又听到了那一声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直击心灵最深处的轻铃之音。
这声音清脆,听闻过后仿佛如梦初醒,那一道从天而降压迫云书动弹不得的恐怖威压顷刻间消失无踪,云书用尽所有的力量将自己的脸猛地向一侧转动,竟有惊无险的擦着那致命的箭矢而过,在脸上留下了一道细长的血痕。
箭矢与云书错身而过,气势未减,直冲地面而去。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这一箭矢在触碰地面的一刹那,有狂风席卷,有土石炸裂,大地以及覆盖在地面上的一层厚实的士兵尸体顷刻间被一股狂躁无比的力量炸向了天空。
犹如血雨倾盆而下,淋湿了云书在内的一众桑国士兵。
云书此刻气喘如牛,任由血水浇灌头顶浸湿衣衫,他的视线,在这漫天滴落的血点当中坚定不移的看向那战场极远处的一位黑衣少年,这疯狂的一箭就是他的杰作。
“云书小子,你听好,这小子本身实力比你高不到哪里去,但有趣的是他手里拿着一柄威力不俗的武器,其中更是灌入了地庸阶段层次的气息,因此仅仅是释放出一点就足以将你镇压。”鸣蛇的声音低沉但却有着一股由衷的蔑视,好似在他眼里,所谓地庸不过弱者,所谓威压,不过清风拂过。
鸣蛇的嗓音有去邪魅清心智的神奇作用,云书已经不止一次的靠这一能力捡回性命,此时听闻鸣蛇的话,难免心怀无奈,他轻声说道:“前辈,你肯出手帮我杀他?”
谁知鸣蛇却冷冷一笑:“这战场是你要上,这敌军自然是你自己动手去杀。老子是看不惯他仗着自己家里长辈给予的武器在战场之上耀武扬威,谁能没几个厉害的长辈。听好了,只要这小子敢用那藏匿在木弓当中的气息震慑你,老子就帮你顷刻间破了他的手段,不过能不能杀他,可全都看你自己的了。”
“哈哈哈!!”云书听闻此言,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有前辈这一句话,足矣!”
血雨终于停歇,云书已经被浇灌的满身血腥气息,但他本身散发出来的杀气却更加的浓郁,右手直指远处斜站在集池山峰一侧的黑衣少年冷声说道:“洗干净脖子,等着本公子去要你狗命!”
这一凶狠气息,横跨整个战场,直到那黑衣少年的面前,那黑衣立刻收敛了原本玩闹的姿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惊愕失色的模样。
这黑白腐弓的内部存有其祖父亲自灌入其中的气息,更配合有寻家独特功法,可在战场上几千步范围内镇压任何一人,少年瞠目结舌,他不明白为何远处的那名少年竟然可以破解他的功法与威压的双重镇压,他对自己的武器越是信任,此刻对那远处不知名的少年的惊慌就越是浓重。
他不信邪,咬牙再拉一弓,长弓弓弦绷紧发出吱嘎作响的声音,弓弦再生一箭,猛地释放而出,这一次没有丝毫的弧度转变,从上迅速飞下,直冲战场上那先前破了自己一箭的不起眼少年。
箭矢无情,其上蕴含滔天威压,并且及其精准,在百千人拼杀的战场当中之锁定一人,将所有的威能尽数宣泄而出,笼罩而去。
当云书看到箭矢飞来之时,顿时那一股威压重新降临,而且比之前的那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险些将云书的腰杆压弯,将他的骨头是压迫的劈啪作响。
不过这一威压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在鸣蛇的一声如同轻铃一般的嗓音当中立刻消失无踪,云书如释重负,对着那威力极强的恐怖箭矢攻击,他只是潇洒侧身,任凭那箭矢穿过自己原先所站的位置,随后轰炸在身后被血色染红的土地之上。
轰隆……
又是一声轰鸣,大战还在继续,云书却仿佛成了局外人,就与那远处的少年一对一的决斗。
云书解下腰间鸣蛇蛇信,白纸在其上轻轻一擦,顿时,原本朴实如凡物的蛇信顷刻间爆发出令人生畏的恐怖气息,蛇信长鞭所过之处,空间都仿佛要被撕裂开来。
很显然,云书又用了一滴裂玄毒,现在的鸣蛇本身产生的裂玄毒威力远远无法比拟镇山当中他本体的毒素,因此这裂玄毒是用一滴少一滴,云书用完这一滴之后,也仅剩下最后一滴。
不仅如此,云书黑发当中,那一只红眸蛊虫也被其唤醒,此时正虎视眈眈望着四周的一切。云书的头发上立刻覆盖上了一层血色的冰霜。
而远处……
“这不好玩!”少年面露怒意,其祖父注入的威压乃是地庸阶段,而且是配合着寻家特别的禁锢功法,桑国能破之人屈指可数,就算有强者能够破解这一功法的锁定与干扰,至少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怎么可能如此轻而易举?
黑衣少年满脸的不可置信,显然他对于云书的两次破箭有些惊慌失措:“不好玩!!”
不仅如此,这黑衣少年赫然发现,远处那名衣着破烂不堪的少年竟然开始冲入战场拼杀,举手投足之间竟然轻易杀出一条血路,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大踏步而来,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黑衣少年的眼神及其敏锐,可以捕捉到极远处战场内的分毫细微,他分明发现,这位看似普通的敌军少年手中的那一柄神奇长鞭,其中的暴躁气息甚至不亚于其手中的黑白腐弓,恐怕是一至宝也说不定!
“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爷爷注入弓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