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正如孟戈所想。在接下来的问话当中,余参将运用了他那惊人的口才以及震慑力,将整件事拗成了一个误会。
并且,在他的瞪视之下,二营的那几个人,全都顺着他的话改了口,声称他们都说因为失去了日日相处的袍泽兄弟,一时心急冲动,才没细想,误会了孟戈他们。
之后嘛,怎么说,孟戈他们自然要表现一下大度,还得适当的露出一些失去袍泽的哀伤不是。
然而,事情的走向,到了这里又来了一个大转折。
与孟戈他们同去林子里头的一个一营的小兵,突然站出列,在指挥台前的中心地带,恭敬的跟大将军做了详细的报告。
并且,那个人,只回答大将军的提问,也只是公正的做出回答。
孟戈听着那人的回答,心下不禁有些紧张。她突然发觉自己的警觉性降低了许多,竟然没注意到,他们的队伍里边,竟然有这么一个随时随地观察他们一举一动的人。
这要是万一,那人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并且猜到她故意拖延寻药的时间,导致那个人死去的,那她孟戈不是就得遭受责罚了嘛。
“大将军,我相信,与虞飞兄弟一样,发现那人藏在草稞子里边的人不少。只不过,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要那人没做出什么伤人的事情,大家都不会跟他计较。只不过,那人运到太背,正好趴在了蛇洞之上,又好巧不巧的,身上皮囊破了,才招来了这场祸事的。当时虞飞兄弟,确实没做出任何伤人的举动。而他,也始终在为救活那个人而努力。不信你们看他的手指上的指甲,就是抠地挖药草跟才伤到的。”那人说完,就走过来将孟戈的右手举起,展示在众人面前。
于是,台上台下的,又传来了一阵声讨之声。
大将军面色淡然,伸手制止了大家的议论,示意那位士兵继续说下去。
那位士兵见效果已经达到,遂放开了孟戈略微有些颤抖,手心里沾满了汗珠的手,道:“他们,二营的人,自打一斤林子里开始,就有意无意的挤兑虞飞兄弟,并且对虞飞兄弟所说一概不听从。后来他们单独离去,也是为了给虞飞兄弟难堪,才做下的决定,并非如他们所讲,是虞飞兄弟赶的人。”
得,又帮孟戈澄清了一个罪名。梦看向那人,心下颇为复杂。
她不知道那人为何要对她这么好,还处处替她说话。难不成,她曾经帮过那个人?
不对,绝不可能。她孟戈哪怕是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也都不是什么善人,不会主动出手帮人。
除非,是孟朗夫妇在一旁要求,否则孟戈绝对会见死不救。
只除了,在金和县外那处小村落里边,她无意间出手帮了那户可怜的人家的事。
当时,孟戈也是看在孟矛的面上,才会出手的。
想不通,孟戈也就不想了。她必须集中精神,静待事情的后续发展,哪怕是不好的结果,她也必须带着孟矛他们全身而退才成。
果然,付林等人,实在是害怕了,竟然不顾余参将等人的阻拦,跳起来指着那位士兵大骂,甚至于跳下指挥台,要攻击那位士兵。
孟戈看着付林七人,心想着该不该出手帮上一把。
然而,对方能耐得很,愣是在几招之内,将那几人全都撂倒在地。
之后,那个士兵无奈的叹气,口气非常受伤的道:“大将军,连副将,余参将,童参将,你们也瞧见了,就是这样的人,他们所说的话,能是什么真话?他们在被人指出错处的时候,心中想的,只有弄死对方,根本就没有悔过的念头。”
校场上,原本就已经义愤填膺的三营的人,这一会全都不干了,当着众位将领的面,就掐上了二营的人。
当然,能跟三营对上的二营中人,也仅仅只有那三千号人。其余的六千多人,则都是好声好气的,让三营的人千万别误伤。
再者,那六千多人,平时也没少受另外那三千人的鸟气,也跟着指责其那些人的错处来。
于是乎,一场因为坏心,想要诬陷拔眼中钉的计划,就演变成了吐槽大会。
那些曾经深受二营付林那一帮人欺压迫害的人,包括一营在内,全都对他们群起而攻之。
孟戈看着这混乱的场面,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
然而,台上的几位大头领们,似乎并未加以干涉呢。照这么看来,那些人要是动手,只怕台上的,也只会瞧热闹的吧。
哦,不,还有一人是想要加以干涉的。那边说余参将。
余参将此时的面色阴翳无比,面上有些发青,双眸似是有火光。但更多的,是一种屈辱。
余参将某种的屈辱,翘起来颇为玩味。孟戈不知道他的耻辱感从何而来。
反正,余参将肯定不会觉得是他的手下的所作所为错了,丢了他的脸面也就是了。
或许,余参将此时想的,是那些攻击他二营亲信的那些个人,简直是在羞辱于他吧。
还真别说,孟戈真相了。余参将当真觉得今日所受的来自于那些人的耻辱,日后肯定要一笔笔的算回来的。
等他登上了那个位置,今日这些人,全都得死。
场面眼见就要失控了,二营那三千人,已经主动攻击了一三营的人。
奈何,这两个营的将士,还是有一定的纪律性的,到目前为止,他们只是闪躲,并未还击。
这也恰恰将那些人的劣根性给比较了出来。
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