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启躺在客栈的床上,手里把玩着一只香囊,那是陆琳琅送给她的香囊,本在五年前被飞儿拿走了,可今夜,当周若琳和凌天洞主均翻身上屋顶的时候,却突然从窗外飞进了一物体,就是这香囊,里面已重新装填了同样香味的香料。
香囊飞得并不快,他伸手便抓在了手里,仔细观察,便认得是陆琳琅赠予自己的香囊。香囊用五色丝线编织而成,上面还留绣有“琳琅”两个字样,能让他认出是陆琳琅所赠自己之物是因为右手边上的线头有道小裂口,有可能是自己从莲花山上跌落时撕扯而造成的,这点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
他不知道为何会有这香囊飞过来,还在窗边到处张望。也只是一会,门口便站了一位黑衣蒙面女子,恍惚间他以为是飞儿来了,并没有防范,是以才被那了尘顺利地将他制住带到了那三江汇合之地。
周若琳认为另一黑衣蒙面女子并不会想到她们还会再次返回原来的住处,感觉这里更是安全,于是他们三人再次回到了客栈里,简单整理了一下,她便于凌天洞主勘察地形去了。
李天启此时又怎么睡得着呢,取出了放入怀里的香囊,异香扑鼻,更引起了他想起了以往的种种,陆琳琅、飞儿相继在自己面前晃动。
只是与飞儿相处了数个时辰,但自己却感觉对她已经认识了许久似的,还有些耍无赖般欺负于她,想想当年也是由于童真而感到有趣。然而却自此之后没再遇到过她,她似乎也没有再往武当山上来了。那五年间他每每想起来的时候,还会为她去向而感到过担忧呢。
岁月如梭,很快便五年过去了,可惜直到自己离开武当山还是没能再遇到那可爱的飞儿。
直到今夜却神秘地重新取回了陆琳琅所赠之物,想必那送香囊过来的人必定与己有莫大的关联。
“笃,笃,笃。”传来敲门的声音。
这大半夜的,谁又会来敲门呢?也许是些什么人喝醉了,胡乱敲门吧,李天启没有打算理会,将手里的香囊又重新放回了怀里。
“笃笃笃。”又是一阵敲门的声音响起,而且敲击的频率明显比方才快速了许多,看起来不像是喝醉的人,反而是有意为之。
“谁?”李天启问道。
外面的人并不答话。
“你找谁?”李天启换了个方式问。
然而对方却并没有回答,也没有其他动作。就像是外边的人已悄然离开了。
李天启方欲起身见状只能作罢,可这时敲门声又响了。
他翻身起来,穿好鞋子,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去。他并不害怕,正如周若琳所说的,既然已暴露,没有人会认为他们还会返回原来的住所。
这一定是些什么人走错房间了,既然能敲门想必也不会是什么江湖人物。李天启此时已走到了门后。
只要再听到敲门声,他便快速开门。
然而他等了一会,却没再听到有声音响起。难道是被人发觉了?不可能。还是那敲门之人走开了呢?
李天启此时想开门一探究竟。
这时,外面一阵狂风刮过,吹得屋内撑开的窗户呼呼作响。
“笃笃笃”又一阵响声,李天启一拉门闩,就已将房门打开,然而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站在外面!他不及思索,跳出门口,险些被一竹竿刺中。
“谁?”李天启左右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有人,而也没有听到什么人快速跑动的声音。此时借着外面的一些星光,他才留意起那竹竿来。
一根硕长的竹竿从楼下一直伸到了二楼,而末端对准的正是他的房门,风吹之下,竹竿的末端上下摆动,恰巧撞击在房门上,发出一些声响。
原来是这东西,李天启暗笑自己经过今夜有些疑神疑鬼了。他将竹竿移到一旁架好,摇摇头回到了屋内。
当他关上房门的时候却隐隐感到不对劲。四下里比方才更黑了,那扇方才还开着的窗户此刻却已关得严严实实,一点光线都没透进来,连外面刮起的风声也小声好多。如窗户是风所刮落的,一定不会关得如此严密,那么必定是人手所关了。
黑暗中,迈向床榻的李天启还闻到了让人怦然心动的香味,那是一种让人感觉安详宁静的香气,而圆桌旁还隐隐坐着个人。
李天启倒吸一口冷气,登时问道:“你是谁?”
那人嘿嘿一笑,却冷冷说道:“你说我是谁就是谁,你若说不准我是谁,那么我以后再也不会给你机会问我是谁?”
居然是个年轻的女子声音,声音像是夜莺、又像是百灵鸟,很好听。
“你是……”李天启被这莫名其妙地回答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女子悠然说道:“只能猜一次,猜错了,那我也不再见你了。”
他第一次来到这峨眉山下,并不认识什么人,而且眼前的女子说话的口吻也甚是调皮,到底是谁呢?只有一次机会,李天启也不敢贸然下定论。
那女子已缓缓站起,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好自为之吧。”说罢举步欲走。
李天启灵光一闪,登时叫道:“飞儿?你是飞儿!”
那女子微微一怔,已习惯屋内黑暗的李天启看到她拉下了蒙面巾,她说道:“喂,李天启,这么久才将我认出来,你也太不够朋友了吧?”
李天启高兴地说道:“真的是你啊!”他高兴极了,虽然他不知道心里为什么会如此高兴,他忙不迭地摸出火折子,点燃了桌面上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