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竹林,真武学院男人之间解决争斗之地。此间事学院早就知晓,但并不过问,成王败寇,学院甚至是怂恿学员们自我淘汰。
这种淘汰对于童川来说,未免太早了一些。他应约午时三刻便来到竹林之中,好男儿不能认怂,虽然这个男儿只有十七岁。
竹林中等候他的有三人,皆着真武学院黑色学员服。正面他的两人童川认识,便是上午来人字癸传话的徐泰、马光,背着手背面他的自然就是他们的主子薛景林。
童川到时,薛景林才故作深沉地转过身来。童川见此人二十上下,面若冠玉、仪表堂堂,好一个七尺之躯、玉树临风的贵胄之后。
摆排场是世家子特有的姿态,童川冷笑了一声说道:“不知几位师兄唤我前来何事?”
“何事?说说吧,兰筠菱跟你是什么关系?”薛景林沉声说道。
“兰筠菱?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我才来真武学院不足三日,那里会知道这些。”童川说得真切,但又不卑不亢。
这小子是装疯卖傻,还是真不知道?薛景林跟着问道:“朱雀国主兰未央的小女儿,今日在演武场帮你忙的人,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
原来帮我忙那姑娘叫兰筠菱,童川恳切地说道:“不瞒您说,我活了十七岁,最远也就到了这天机城,朱雀国在何方位我都不知道。我承认,今日在演武场要不是她帮忙,我现在可能已经卷铺盖走人了,但我真的不认识她。”
“巧言令色,小子,想攀高枝也先掂掂自己分量。”薛景林不屑地说道。
“三太子,您看?”徐泰在一旁请示道。
薛景林拂动衣袖,临走前说了句:“好好教训一顿,废掉手脚,我想水云歌也不会将一个废物留在门内丢人。”
就是这么跋扈,就是这么嚣张,偏那两个奴才还奉承少主英明、少主好谋略云云。谁叫玄武姓薛呢,风禄、水云歌就算知道此事,也不敢拿他怎样。
待薛景林走远以后,徐泰、马光二人摩拳擦掌靠近童川,童川也不知怎的,脚下像生了根一般,连逃走都给忘了。
“你们想怎样?”要说童川不害怕那是假的,两个大人同时要揍一个孩子,结果是很明显的,虽然童川小时候吃打不少,已经是皮糙肉厚。但这一次人家要废他手脚,那真不是闹着玩的。
两个斩铁级的剑士,对付一个体弱的孩子,完全是杀鸡抄牛刀。徐泰不屑动手,说道:“童川,非是我兄弟二人欺凌弱小,实在是你触了薛少爷的霉头,你就认命吧。”
徐泰说完冲马光使了一个眼色,马光眼睛一咧,碗大的拳头举在胸前,缓缓走了过去。
看见童川一副待宰羔羊的样子,还以为他吓破了胆。但不知道这蛮小子那里来的勇气,顺手从从地上捡起一块大卵石,猛地跳将起来砸向马光的脑门。
这小子竟要先发制人,马光冷笑一声,右手从容地抓住砸来的石头,只见他用手轻轻一捏,那坚硬的卵石瞬间化作石粉,紧接顺势着凌空一脚,踹得童川飞出数丈远,马光拥有斩铁的力道,又岂是区区卵石可以承受的。
薛景林的命令是致残不死,目的就是要让童川活在痛苦之中,这两人又是其亲随,焉能不明其意。所以马光出脚极有分寸,即便只有两分的劲道,也够童川喝上一壶。
不过童川运道也实在惊人,就这样被踢飞,也能让他化险为夷。他后背撞上了几根韧性强劲的绿竹,那竹子遇力就弯,就这样化去了马光的大部分力道。只是那弯竹回力,将童川狠狠弹到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十分狼狈。
童川胸口被踹的地方,好像有大山一座,压得他喘不过气,眼中星星点点。
马光见童川如此不经打,遂失了兴致,他一步一印走了过来,单手抓住童川衣领,像拎小鸡般轻轻提起,指着他身上的学员服说道:“这真武黑缎袍,也是你这种人能穿的?”
童川此时胸口疼痛,眼中昏昏,那里知道他眼前的师兄学长就要废掉他的手脚。马光左手提人,右手正要开‘折’,却无意中看见童川项上的银坠子。
这银豹吊坠如此十分精致,拿来追求学妹倒是一件好礼,马光心中窃喜,徐泰装模作样待在一边,这好处自己正好独享。这一念之间,马光嘴边上扬,探出右手便去抓坠子。
只是马光右手刚一触到那坠子,突然全身抽搐,眨眼工夫便与童川一同倒在地上。
一旁的徐泰见到马光不停抽搐,便觉得情况不对,他警觉地问道:“马光,你抖什么?”
竹林中静静的,马光一动不动,倒是童川听到徐泰的话手脚抽动了几下。
妈的,这小子有古怪。徐泰不敢大意,徒手削了一个竹节握在手中作剑,但从削竹子的手法而言,徐泰的手段高出马光不少。
此时徐泰犹如一个毒蛇,竖起身子左右踱步,手中竹剑也随之在胸前来回摆动,好像蛇吐红信一般,而他的‘猎物’却躺在地上。这是一个讽刺,一个斩铁级别的剑士居然在害怕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徐泰并不胆小,但事出诡异,他不得不谨慎,毕竟自己走到今天并不容易,而且还靠山了薛巍纶这棵大树,可以说前途一片光明,栽在此处不值当。
见童川迟迟没有动作,徐泰忍不住缓缓走了过去,到两人身边才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过分谨慎了。徐泰轻轻踢了马光,毫无反应,翻身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