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他要的可是九离书。”
“如果给了就能换回小雪,那......给他吧。”
“胡闹!”刘昌南坐不住了,狠狠地把信扔在地上,额角青筋凸起,“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九离书在我们手上。”
韩文安静地看了半会羽箭,余光瞟到脚边那张纸上——九离书换令妹,明日静候佳音。一行墨字龙飞凤舞,写的大大胆张扬。她的身边,阿南还在焦头烂额,她仍低头不语,瞧着手上的物什,眼神不知不觉变得温润。
“文文,真的要给吗?我们就算给也得知道往哪给啊。”刘昌南还在方寸大乱中。
“等吧,既然给了消息,明天应该会再给出消息的。”
“我有点担心。”
“没事的。”她冲他笑笑,“有消息总比没消息好的多。”
“妳倒是看得开。”
“明天.....给宫里那人传个话吧,我们去上次找船的房子里等吧。”
刘昌南若有所思,“妳想把君家扯进来?”
她眼波漾着柔光,轻飘飘的说:“是时候了结了,到了这一步,该到终端了。”
四
一封书信快马加鞭送到君白手里。
另一封飞鸽传到茶庄齐凛手里。
第三封信送到某家酒馆三楼某个眼覆白绫的白衣男子手中。
......
君白看完信后说:“小栖,叫贵妃和平王,我们去见韩大小姐。”
齐凛拍着纸啧啧道:“文文呐文文,妳想玩个大的啊。”
白衣男子收好信,吐一口气:“我们暴露了。”
五
东市某条街上的胭脂铺里走进以为面戴纱笠的妙龄少女。
店员一脸堆笑地迎客,标准的视顾客为上帝的服务。“这位小姐有什么需要吗?我们这儿新进了一批上等胭脂水粉,好多大户人家的小姐娘子都喜欢,您想要什么尽管说,保管您满意。”
“我想找你们老板谈谈。”少女身段匀称完美,气质空灵动人,连说话都吐气如兰。
店员是个见多识广的机灵人,一眼看得出这女子身份尊贵,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小姐。
“请稍等片刻,老板马上来。”他恭敬地告退,不到片刻,头发半白的老板出来迎客。
“这位小姐有什么事吗?”老板笑的比店员还和气可敬。
她不答话,走上前三步,边走边掀开纱笠帘子,走到老板一寸距离停下,帘子里那双幽蓝的眼睛好似藏了一汪大海,风平浪静下是深邃的流光幽幽波转。
“没事,我有点问题想请教您。”她甜甜的笑着,眼神是深不见底的海底深渊。
“......”老板看着那双眼,魔障了,一动不动。眼睛里空空如也,被那双漂亮的幽蓝眼睛深深的迷住,像是陷进深渊漩涡,不可自拔。
蛊惑人心的深渊飘飘入耳,她在说:“让我进去看看你的心,可好?”
老板机械的点下头。
她笑的更美,抬手缓缓抚上老板没有空洞无光的眼睛。
这一刻,胭脂铺连时间都静止住,里面的客人和员工定格成一尊尊没有生命活力的雕像,神情形态,栩栩如生。
六
东岸僻远的崖顶上一座房屋在密林绿竹里影影绰绰露个屋角。
花栖从马车上下来,抬头望一眼屋顶。这是第二次来这里,上次是各国皇子贵人齐聚,这次是韩家友人相会。想了一会儿,提着裙角落落大方地走进厅内。
“妳来了。”
刘昌南正托着一盘茶具器皿放在案桌,听见脚步声撇头看到花栖进来的一瞬。
“嗯。”花栖浅笑,左右看看,问他:“其他人呢?”
“龙氏的人第一次来这地,觉得新鲜,万千故就带他们四处看看。”
“文文呢?”
“她身子还没好,我姐打死都不同意她出远门,还在家里养病呢。”
“这样啊,那小雪呢,有消息了吗?”
“那人还没给消息,反正就是今天,等等吧。”
“是啊,她送来的信上写的清清楚楚,不过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这些事告诉小锦和平王?”
......
刘昌南摆放杯子的手顿了顿,漫不经心的说:“谁知道她想什么啊?”
七
“别以为我不知道妳在想什么。”
门窗紧闭密不透风的房间,弥漫一股浓稠的汤药味,熏得人心里闷闷的,透不过气。
地板上的蜡烛摆着五行方位,火光投射到屋子中心,划出一轮五芒星阵。韩文跪坐在星阵中央,膝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书,只是白白的纸面没有任何字。垂着眼,她清丽的脸在红光下映的柔和恬静,入定般的沉浸在某种自我意识里。
胭脂歪着身子躺在地上,没有形象地伸腿扭腰,嘴巴喋喋不休的念叨:“我跟妳说啊,妳真要打算这么做,那可是疯子才会干的事,妳就不能消停点,静观其变不行吗?”
“别劝了,她就是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而已。”碧螺端着一碗冒白气的药蹲在星阵里,面对面的看着闭目养神的人,叹气:“开开眼吧,那个莫问煎的药妳不喝的话,她可是会再煎三四碗的。”
鼻尖上萦绕一股浓重的药味,再怎么定神也得熏醒。
韩文睁开眼,嫌弃的偏偏头:“妳喝了吧。”
......碧螺要气到吐血。
这阵子不知道喝了多少苦到死的药,还让她代喝!她才不干!
扭头看样子,碧螺认真道:“咱们商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