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当初,怎么会选择莲衣教导青鸾,再送给太子殿下?一则可保自己的地位不变,二则也可保住西戎骨血。婉凝对莲衣的恩情,莲衣至今刻骨铭心。直到后来,莲衣一直陪伴她的身边从未远离。
一旁的何静看了此番情形,不觉咯咯的笑了起来:“你们两个人,又是盟誓,又是表忠心的,怎么就不想想王陵那边,可要怎么办呢?”何静一直守在外面,却又没办法,阻挡左相的什么祭拜。
听了何静的玩笑,婉凝也笑了。只是笑过之后,反倒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怎么?他还要开棺验尸不成?放心,他左相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如果被皇上知道,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我倒是有了个主意,”莲衣眼珠子一转,便附在婉凝耳边悄声言语。婉凝听了面露难色,不料莲衣又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不然咱们性命难保呀——”
落花空自怜,秋凉夜难眠。泼墨月色下,融融湖水畔。一团团,谁忆往昔,离别苦不堪。黄叶一片,独留曾经念。一方烛火后,点亮营帐内的念想。当纤云将信笺读完之后,心里已然有了主意。
此时月色如洗,宛如空明澄澈的冬雪。王连瑛这里刚刚服侍楚君颢休息,便被纤云叫到了湖水畔边,刚巧梁玉珍也在。纤云便将信笺上的内容读给他们听,顺便说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信笺上交代的事情,无非是两件:一件是要纤云务必想办法,一定要陈国带走江苓嫣。第二件事,就是要梁玉珍回到东麓,抚养庆王爷,并继续延续陈国与东麓的友好关系。
信笺里面说的很是明白,不用纤云再解释什么。只是眼下要完成这两件事儿,还需要王连瑛和梁玉珍的帮助。纤云就是有了主意,也总要找人商议才是。按照信笺上的意思,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
至于婉凝为什么催促的这么焦急,无非是害怕宫里的左相,以他自己是庆王爷的师傅为由,揭发自己往日的行径。倒不如封丘这边,纤云还是早些做决断才可,如此婉凝那里才会放了心。
不然左相果然要趁此机会,除去燕婉凝。姑且不论他是不是要替换太子,都是会对婉凝及其他人,造成一定的威胁。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是婉凝,就是纤云,王连瑛都不会好过的。
秋风袅袅,秋月皎皎。纤云将信笺撕碎,然后看着它们沉入湖底。不觉对王连瑛说道:“叔父只要拖住皇上,让我和公主在外面周旋即可。”根据纤云的想法,只要王连瑛好生照顾楚君颢,其余事情不用管。
“我可不要去回东麓,做什么贵妃娘娘!还要抚养什么庆王爷!”梁玉珍不待纤云开口,便固执的拒绝道,“上次就是燕姐姐帮我逃出来的,怎么这会子又要我回去?她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在梁玉珍看来,当初假死离开东麓。就是为求取自由,如今好容易安生下来。替燕姐姐除去政敌,怎么还能再回去?再者说来,她本就不是什么陈国的公主,岂不是让人抓住了把柄。
记得前天封丘会盟大会上,江苓嫣就曾指认自己非公主,如今天下都知道了。她若回到东麓去,必然会引来非议的。不管怎么说,梁玉珍绝对不会回去的,她要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当纤云听到梁玉珍断然拒绝后,早就知道了她的性情。这一点,当初婉凝就曾提醒过的。风儿夹杂着湖水里的藻荇,散发着悠悠的暗香来。纤云轻轻抚了抚她的肩,低声道:“你就是这么,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的?”
救命之恩,对于梁玉珍来说。那次假死不过是婉凝的主意罢了,哪里会是她的本意。何况她入东麓代公主出嫁,是为了报仇的。婉凝让她离开,其实是保护楚楚君颢而已。
梁玉珍素来是一个直肠子,有什么就说什么。就算那次是恩情,可是当初她也替婉凝指认了江苓嫣的罪证,两人之间就算不得什么亏欠了吧。正当她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却被王连瑛拦住了去路。
“你做什么?让我走!不然我就把你们所有的事情,通通告诉皇上!”梁玉珍想要自由,却终是无法自己。她不明白为什么,燕婉凝还会缠着她不放。但听得身后的纤云轻声笑着,向她缓缓走来。
“公主殿下,你是不会说出去的……”纤云站在她面前,慢悠悠道,“只是如今你若不听姑娘的安排,只怕是你我都会死。”这句话说得没错,梁玉珍见纤云说的极其认真,不觉站在原地陷入了思考。
枯叶伴着秋风,缓缓而落。西北而来的风,穿过远处的山谷,发出呜呜的吼声。封丘这块山谷中的平原,伴随着风雨的侵袭,而变得越发苍凉。天空中的乌云压得很低,像是要下暴雨的样子。
落满黄叶小径的山林中,纤云将其中利害关系,一一向梁玉珍说明了。她才恍然明白,原来从自己离开皇宫的那一刻,就再也脱离不开命运的纠葛。想要活着,就必须安稳的做她的贵妃娘娘。
只要梁玉珍做了贵妃,继而抚育庆王爷。那么宫里所有的人,包括婉凝在内就都是太子一党了。至此,左相身边可就是没有任何砝码。就算是左相想要孤注一掷,也总抵不过太子的权威。
因为当初太子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