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轻声道:“香远风清谁解图,亭亭花底睡双凫。停桡堤畔饶真赏,那数余杭西子湖。放眼望去,远处山色空蒙,青黛含翠,近处水波潋滟,游船点点,果真是无边美景。”
赵子杰闻言眉开眼笑,没想到这商贾之家也能养出这般腹有才华的女子,难道今日真是福星高照,竟然让自己遇上。
一路上赵子杰内里早已是百爪挠心,恨不得冲上去将少女按倒在地,但他仍然竭力的保持着谦恭有礼的样子,毕竟这般携美同游,与往常简单粗暴的调戏相比别有一番滋味。
少年一直跟在后面一丈远近,也不多话,自己看着风景,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少女会吃亏。
渐渐的一行人来到醉仙楼外,只见这醉仙楼有四层之高,乃是西湖边上最高的一栋建筑,占地也是极广,看那门口的牌匾和雕栏画栋的装饰,一见便知这是杭州最奢华的酒楼之一。
赵子杰站在醉仙楼门口,笑道:“这醉仙楼号称是杭州最好的酒楼,美食无数,最为有名的便是西施舌和鱼羹,酒楼自酿的女儿红也是一绝,不才时常来这里饮酒,此刻已是晌午时分,时间刚刚好,我们登楼饮酒,俯瞰美景,也是一大美事。”
少女轻轻点头,跟在赵子杰的身后进门,便听见掌柜抱拳笑道:“赵公子光顾,真是蓬荜生辉,楼上请。”
赵子杰傲然点了点头,淡淡说道:“顶楼最好的雅间。”
却不想掌柜面有难色说道:“今日有些不巧,不知公子前来用膳,恰好有位贵人光临,已在听澜轩就座了,要不……换静雅轩?开窗可见苏堤春晓美景……”
话还没说完,赵子杰已是不耐道:“我可未曾听说这杭州还有什么贵人。”
言语之间已露纨绔本色。
掌柜面色更苦:“还请公子见谅,那位贵人是同知王大人陪着的,小的也是得罪不起。”
赵子杰闻言一愣,半晌才道:“王同知是家父的得力下属,我也要叫一声叔父,倒是不好得罪……那就静雅轩吧。”
掌柜眉开眼笑道:“公子请,小店新到的明前龙井,给公子泡一壶?”
赵子杰微微点头,没有答话,邀少女往楼上行去。
掌柜转身抹了把汗,赶紧吩咐小二去泡茶。
那静雅轩也是在顶楼,只是与听澜轩隔了个楼道,众人上得楼来,在前面引路的店小二掀开静雅轩的帘子,赵子杰当先行了进去,身后的少女正欲进门,不远处另一个雅间的帘子掀起,一个剑眉星目,身穿华服的青年走了出来。
那青年抬眼便看见绝美少女,顿时一双眼睛有些发呆。少女面对华服青年妩媚一笑,顿时脸上的温婉神色有些改变,变得美艳不可方物,将华服青年的心神牢牢的吸引住。
少女身后的少年见此情形脸色变得诡异,心中道这小妖精又要调皮了。
果然,少女抬步进门之后,只见那华服青年痴痴愣愣的也往这边行来,跟在少女身后欲进门去,满脸见到下凡仙女的呆傻神色。
此时少女的诱人气息又收敛不见,华服青年进门之后稍有些恢复,但仍然不能自已。
赵子杰见少女的身后跟进来一个陌生青年,还一脸痴色的看着少女,心中顿时大怒,口中喝道:“哪来的不开眼的东西,还不给本公子滚出去。”
话音一落,后面的几个仆从就欲上前扭走华服青年。那华服青年此时心神已然恢复,只是忽然见到这般绝色女子,不由自主的有些冲动,此时听闻赵子杰的喝骂,心头一股怒气冲了上来。
他本来身份高贵,自小锦衣玉食,哪有人敢骂他,此时见到赵子杰在绝世美貌的女子面前辱骂自己,气焰嚣张,几个仆从还想上前擒人,于是口中冷笑道:“你又是什么东西,竟然辱骂本……本公子?!”
还站在门外的少年看着雅间里面的情形,心中直感叹这红颜果然皆是祸水。
身后一个仆从上前对着华服青年的腰部便是一脚踹下,口中骂道:“狗胆,竟敢辱骂我们少爷,打死你也是活该。”
“哐当”一声,华服青年被踹得向前扑出,将一面屏风扑倒在地,尚未爬起便扭身恶狠狠的骂道:“本……本公子定要你们不得好死!”
这时门口又现身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身着朴素青袍,见室内情形立即清喝道:“住手!你们怎敢行凶伤人!”
赵子杰本欲令仆从继续殴打华服青年,以此彰显杭州府第一公子的气势,但抬眼见到老者出现,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眼前之人正是杭州同知王怀明,论官衔也只比他亲爹稍低而已,在杭州府地界也算得上是权柄赫赫。
难道这个被打的青年便是王同知陪同的人?
赵子杰当即对着王怀明拜道:“小侄见过王叔父。”
说起来这王怀明办事能力很强,官声一直不错,乃是他爹的左膀右臂,甚得他爹的看重,所以赵子杰平日里虽然放肆,但见到这位长辈总是很收敛。
赵子杰没想到平时对他慈爱有加的王叔父今天却是面色冷淡,也不理会他,而是上前伸手扶起倒地的华服青年,口中没有说话。
这王怀明的姿态看上去虽是正常,但赵子杰出身官宦世家,平时耳濡目染,自然能从王怀明的神色间看出一丝恭敬的味道。
赵子杰心头一紧,这青年什么来头?怎么在杭州府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那华服青年站起身后,脸色已然铁青,口中问道:“王同知,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