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风吹死神的末班车启动了,它终于舍得离去了,还活着的人终于可以喘上一口气,三日后啊,守当下,想什么三日后啊。
三日后韩先输赢是否,人不知道,现在那些倒在曾经共患难兄弟身躯上的人,瞪着眼睛拼命的喘息,活着真好啊,还能继续活着真好啊。
“呵呵~!”
活着的人笑,笑着管汉宁同萧望之轻轻点头就向地面落去;笑着里无相锋皆尽将自己的面甲掀开,笑着,颍都城中的人全踩着一地的血液载歌载舞,欢快不休,他们全都庆幸我们还活着。
笑着,吴季堂同石月娥相视轻笑一声,揽她入怀,口中温柔轻语道:“谢谢你啊~!”
谢谢啊。
活着人还能说谢谢,而太多离去的人呢,只能是亲人含泪说‘一路走好。’
“咯~!”
轻咬牙,韩先将手中的妖刀隐去,挣脱了晴依的搀扶,道:“谢谢你啊,我自己可以了,”忍住骨头的刺痛,自己已是明白,如果被晴依搀扶这进城,那么恐怕就要死定了,容若一定会生气的。
‘呵呵~!’
风吹,风在笑,此刻的容若更喜欢人们叫她秦木容若。
韩先站起站直时候,管汉宁落地,目光从韩先身上,在从吴季堂的身上流连点缀,道:“我们又见面了,兄弟,今日我们三人义结金兰可好?”
结金兰?
你们不早就是金兰兄弟了吗,何苦又何必再来多此一举呢?
可是大哥说话,那么韩先同吴季堂又如何能不响应,三人相视一笑,面虔诚,皆尽重重的点头。
血地跪三人。
“我管汉宁。”
“我吴季堂。”
“我韩先。”
“我们兄弟三人,在此指天为誓,任何人犯我兄弟者,如坏我手足,必斩之,任何人乱兄弟情者,必斩之,任何人乱我兄弟心者,必斩之,今日我们三人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如有异心,人神共灭。”
兄弟。
磕头叩地,我们三日是兄弟。
“哈哈~!”
手相扶相搀,韩先同吴季堂,口中皆尽低吼道:“大哥,”管汉宁笑满面回应道:“二弟、三弟,我们进城,今夜我们喝个痛快,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哈哈,今夜我们醉死,今夜我们不归啦。”
天边洒斜阳,管汉宁一手搀扶一个,踩着一地的血坑洼,一步深又一步浅的向颍都城走去。
“呼~!”
风吹寒,寒风吹笑面,人心确是暖。
可这只是笑的人心中暖而已,还有的人双眼冰一样的寒冷。
愈来愈近了,越来越接近了,那个人很快就要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我很快就可以将他面上的一切神色收入眼底了。
在城下,吴季堂来了。
站城上,白衣飘飘的秦木容若站在城上冷视城下,她瞳孔凝练雪花符文,看着韩先同吴季堂管汉宁三人一步步的走到城下。
一览无遗。
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同他们完全展露了。
秦木容若在看着,那么韩先呢,此刻随着越来越清晰,你又可曾找回自己的脑子,重寻到往日的记忆。
“呵呵~!”
笑着,韩先笑的眉飞色舞,同管汉宁与吴季堂有说有笑,吹自己的往事,好像也在表彰容若的贤良淑德。
还活着,喜悦。
兄弟相逢,在喜悦。
我们又可以在见面了,更喜悦。
笑容冲进了疲惫的脑袋,轻而易举的就占领了其中的一切,此刻以韩先面上的笑颜看世间的一切都会是和颜悦色大美世界的。
脑袋没带记不起曾经。
脑袋没带记不起过往。
到城下了。
“你叫吴季堂吗?”
问,这声问结千古冰冷于一声,这声问结天上地下阴沉于一声,一声问瞬间就将欢笑准备把酒言欢的兄弟三人麻木于当场。
这自然是秦木容若的问。
听这声寒,在闻这声冷,吴季堂被问的好莫名其妙啊,他目光抬起,看着城上衣襟飞扬,轻纱盖面的秦木容若,口中答道:“这位是容若姑娘吧,在下正是先弟的二哥,吴季.....”
“不~!”
吴季堂在说话,可韩先确是突然嘶声闯入,硬生生的打断了他的回答,脑子有了吗,往事终于记起了吗?
伤心的魂。
往事重提一身的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