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滚多远了?
相当远了。
‘哦,只这么看着吗?’
好像是真的,韩先一脚将高临渊踹飞老远,可身躯居然是站在原地不动看着而已,战场铁律,生存法则,趁他病,要他命啊。
这不是看的时候。
这个时候自己应该飞身提刀猛追。
也许可能,也许有很大的可能,是一刀就将滴溜溜乱转乱飞的高临渊斩下风尘,将他送入天堂。
‘哎~~。’
叹息了。
韩先的内心一定在叹息了。
就在自己的‘仁慈’之中,居然平白无故的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
这颗脑袋在想什么呢,难道是觉悟了吗,难道‘异族’的思想被高临渊‘剑锁江山’的青白世界冻裂,冷醒了吗?
“哎~~。”
是真叹息。
自己看着地上飘摇如巨浪浮萍一样的鱼族叹息出声。
目遥望是见同处空中俱天族长的神色,他与炽阳君交战在一起,已是难解难分,刀光走处,血闪一分,可这一分片刻之后就是暗淡。
血凝止,肉长齐。
但炽阳君确是不同,他虽然被动挨打,可是已经渐渐的从俱天族长的疾风暴雨中稳住了脚步。
“呼~~。”
掌落下,火焰色,灼身响。
老人身摇晃,伤以添一分,可老人还在站着,战着,他几乎就是在求一份战死。
目见悲,不忍在视。
移。
又见哪里。
目落地面,是见寻返同寻往兄弟二人相互相持一分分一寸寸的向族群队伍靠拢过去,那里是久违的亲人。
罪人在靠近。
浮萍在靠拢另外一片浮萍而已。
海啸之中他们好羸弱。
风雨之中他们好飘摇。
一分分同一寸寸的靠近是坚强不假,老人死绝,壮年填上,壮年死残,青年补上,女人不落泪,很快就要到她们了,小孩已经做到准备了,他们知道自己会一直跟着,大人去哪里,自己就去哪里。
地狱也相随。
这是勇敢吗?
小孩勇敢吗?
女人勇敢吗?
青年勇敢吗?
他们勇敢吗?
勇敢?
需要吗,这勇敢是为何?
这仅仅是让自己死的荣耀一点而已,这是被逼无奈的,这是无退路的发疯,求靠近,求靠近,是鱼族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在靠近那个地方了。
那个地方,在那日大火中已经彻底燃烧成灰烬了。
成灰。
是连灰都没有剩下。
被风吹尽了。
孤鱼就是被风卷的灰,随处飘,又随处被折磨,现在同样的,这灰快要被飞刀抹平干净了,这灰快被人斩断,斩乱。
侵蚀重来就没有间断过。
现在,在风刀的不停努力下,曾经屹立不倒的礁石已经见飘摇了,他们的倾覆也许在眼前,也许会是下一个瞬间。
“哈哈~~。”
人笑了。
自己居然笑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怯了。
人的无能为力,心怯了。
逃了。
因为心怯,所以目光逃了。
从鱼族逐渐破碎的面上移开,世界这么大,目光的世界里,人又能逃到哪里,哪里都是喊打喊杀的血污。
好像这个世界无自己容身之所。
有一个地方。
一个可以肯定的地方,那里一定有温暖,因为那里有人在,有她在的地方一定会有温暖相随的。
不用多努力。
心早就记得她的方向了。
逃离时候,目光就已经飘至那里,果然,在那里,自己看见了她的眼睛,自己更看见了她的笑颜。
“若儿~~!”
山高路远。
城内城外。
纵管天地在遥远,在韩先同容若的眼中,依旧会是狭小的,他(她)一直都在自己的面前。
男人遥见女人。
女人的目光同样的也落在男人的面上。
真如韩先的想象,容若笑了吗?
没有。
那张轻纱遮掩的面上,没有一丝的笑容,那双眼睛中满是痛影,遥见天地之远,是看见韩先的疲惫,是看见韩先面上的苍白憔悴。
“先~~。”
声颤。
路漫漫兮,想象中的遥远好像以到了目光的尽头。
真的要结束了吗?
容若不想,容若也不忍,心中悲凝,口中不禁在说道:“心姐姐,难道真的就一点都改变不了吗?”
沉静。
冰冷里的沉静。
容若的所见同样是楚心的所见,疯狂世界的每一分搅动她都有幸看见,韩先的悲,韩先的无力她同样感同身受。
可是为帝王。
帝王永远不能被心中悲切所左右。
叹。
神色满殇,楚心叹道:“哎,首辅,你是知道的,我们根本就没有插手的权利。”
首辅?
这俩个字好沉重,因为自己是月国的首辅。
就是这沉重的俩个字将自己的权利剥夺了。
遥目所见佳人容,心悲十分,在添心乱十分,人以显呆滞,人在无力中以显绝对的麻木。
机会啊。
这是天大的机会。
这机会可是上天赐予的,如不把握,天打五雷轰。
那滴溜溜滚到天边的人已经滴溜溜的滚了回来。
“嘶~~。”
长剑递进。
幽冷挑眼的寒,瞬间这抹冰冷就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麻木全都敲碎了,但是这瞬间的醒悟是自己已经付出了代价。
血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