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城下,“轰!”“轰!”“轰!”“轰!”火炮的怒吼声不绝于耳,四天了,敌军的火炮在四天里对着锦州城一阵狂轰,原本威武的锦州城此时已经被轰击的伤痕累累,城墙上一个个恐怖的炮坑诉说着近日来它所承受的苦楚。
“放!”明军的指挥官怒吼着,“轰!”“轰!”“轰!”“轰!”明军的火炮也在奋力的发起反击,数日连续的超负荷工作使得这些火炮的炮管已经明显发红,然而此刻并没有它们休息的时候,即便知道很危险,但明军仍然是操作着它们给予敌军最有力的打击。
“快!那边的坑迅速用沙袋填上!后面的用水泥补上!快!”城头上,明军的指挥将领有序的指挥着,不断的修补着由火炮所造成的漏洞。
“呼!”“呼!”“呼!”伴随着火炮的还有敌军巨大的投石机,在火炮的掩护下,敌军的投石机也进入了射程,一块块巨石犹如流星雨一般纷纷的朝着锦州城用来,一块块巨石毫无顾忌的飞进锦州城,带起阵阵的尘雾,伴随而来的是巨大的震动以及受伤明军的惨叫还有房屋破碎的哀鸣,锦州城的城墙上,虽然明军努力的投掷各种守城机械,然而在敌军弓箭和火枪的压制下,仍然使得大量的敌军在云梯的帮助下犹如蚂蚁一般朝着城上涌来,锦州城的城头岌岌可危。
“让将士们不要探出头。利用城垛的掩护往外随意的扔手雷!”满桂吩咐道,“你们其余的人随我来!”说着拔出战刀,朝着城墙的一边快速杀了过去,因为那边已经有敌人探出了脑袋,显然哪里的防御已经不能有效地的抵挡敌人的进攻了。
“杀!”明军士兵怒吼着杀了过去,就在那些鞑子士兵欣喜的爬上城墙准备大展神威的时候,一抹抹刀光剑影快速的滑过,随后在空中溅起一抹漂亮的血花,在明军士兵奋勇的抵抗和掩护下,一大锅的火油从缺口倾泄而下,伴随着一阵阵的惨叫和哀鸣,险情缓缓地解除。
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满桂道:“让将士们再撑着,晚上换防!”
“满总兵!四天了!这朝廷的大军还不来,再这样下去!锦州城危矣!”张存仁道。
“想来朝廷的援军已经来了!不过我怀疑他们已经占领了松山,松山不破,则路不通!”满桂摇了摇头,随后道:“没想到这些狡猾的黄毛还能有重炮,在那些掩体的保护下我们的火炮难以对其造成伤害,不除去,实在危险!”
“末将愿另一队敢死队!炸毁他们的火炮阵地!”张存仁道。
“那里有黄毛,还有鞑子!你有把握吗?”满桂严肃地看着张存仁。
“愿以命搏之!”张存仁继续道。
“不行!不能做无谓的牺牲!”满桂摇了摇头,随后问道:“京营那过来训练的五百骑还在吧?”
张存仁一愣,随后点了点头,满桂点点头,随后又道:“我们原来好还有八百骑,让他们休整休整,今夜丑时准时集合!”
“满总兵,您这是?”张存仁一惊,“不会是就想带着这么一点人出去和他们单干吧?即便是偷袭,这点人手也不够啊!”
满桂摆摆手,继续道:“去!把库里那些早已经无用的投石机都搬出来,今夜都抬到城墙上来!”
“满总兵!这玩意有什么用?”张存仁一愣,有了火炮,这些过时的东西早都被仍在库里养老去了。
“那库里不是还有很多霹雳弹毒火球?给他们几个扎一块,点燃,投到他们的阵地上去!让所有的骑兵戴上手雷,火药,背上火油,晚上我们去烧一把!你看今夜的风向刚好!”满桂指了指那些飘扬的旗帜道。
张存仁听完一惊,随后抬头看了看,点点头,随后竖起大拇指道:“还是满总兵厉害!”随后又沉吟了一会道:“满总兵,末将还有个提议!”
“哦?!你说!”满桂道。
张存仁指了指城外那堆积如山的尸体道:“既然用上了霹雳弹毒火球,那么我们顺便把那些鞑子和黄毛的尸体一块烧了,那味道估计也够他们呛一顿!”
满桂听完不由地眉头紧皱,内心有些争扎,虽说那些都是敌人,但是死者为大,这样做他总觉得不太妥当,张存仁见满桂犹豫不决,继续道:“满总兵!为了大明!”
“好!你去准备东西!”满桂道。
“末将领命!晚上就看末将的!”张存仁有些兴奋地道,随后快速地离开了。
满桂转头看向身边的侍卫道:“去把张春叫来!”
“是!满总兵!”士兵领命而去。
“末将参见满总兵!”很快,正在城头指挥的张春一脸莫名的被叫到了满桂的面前。
“废话我不多说!现在开始由你负责指挥锦州城的城防,我会在一边看着!”满桂道。
“满总兵!这。。。。。。”张春一愣,这是要搞哪样?
“让你做你就做!走吧!”说完满桂拍了拍一愣懵逼的张春,走向指挥台,明军守军不能少了他这个主心骨,锦州城的今日,仍然是火炮和士兵的嘶喊声作为主旋律。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偶尔一声虫鸣,冲破江夜的寂静,接着又陷入无边的静谧.经历了一天的血战的锦州城归于沉寂,此时的锦州土地上遍地都是散架的攻城器械,残缺的武器以及各种残肢断臂,深红的血水缓缓的流淌着,汇成一条条小溪,朝着那无尽的黑暗不断的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