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恭敬跪在地上一脸诚恳的毕自严,崇祯不由地有些感动,随后起身,离开龙椅,走到毕自严面前亲自扶起自己的这位财政大臣,崇祯微笑着道:“爱卿的忠心朕很欣慰,快快请起!”
“谢陛下!”毕自严恭敬道。
“爱卿坐吧!茶都凉了,怎么不喝?”崇祯看着桌上如今已经凉透的茶水道。
“这个!陛下!微臣稍候再喝!”毕自严不由得道。
看来还是君臣礼仪的问题啊,崇祯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坐回龙椅道:“爱卿这么一说,看来这生员问题也是一个大问题,对于这个问题,爱卿有什么见解?有什么好的改革的方法?”
毕自严看着崇祯皇帝,想了一会道:“陛下!,大批的读书人通过考试获得出身,成为生员之后,即可享受特权,他们除有参加科举进入仕途的特权外,凡廪膳生员每人每月领米一担,鱼肉盐醯概由官府供给,还可按时领取衣冠。廪膳生在生员中地位较高,其次是增广生和附学生,他们并无领米的待遇,但免役与糜膳生员是一样的,一家之内,除本身外还优免二丁差役。可是陛下您要知道,合天下之生员,县以三百计,不下五十万人,而所以教之者,仅场屋之文。然求其成文者,数十人不得一,通经知古今,可为天子用者,数千人不得一也,因此,朝廷需要豢养这些庞大数量的生员,着实是一个沉重的负担这是其一,其二,这些享有特权的生员,除了会写一些文章之外,其他的就基本不会了,他们闲着无事可干,就集众滋事,干预和破坏地方政治,“行关节”,“触法抵罪而不止”,比比皆是,历年来相信在刑部还有中兴卫那都有不少的记录了!。”
“要是这么说!朝廷当初设这个生员制度就不对了!”崇祯皱眉。
毕自严听后摇摇头道:“陛下!不是的,只是朝廷的办学和取士政策违背了设生员的本意。一方面由于给予生员如此优厚的特权,致使天下之人为获得生员身份而“日夜奔走之如鹜”,因为“一得为此,则免于编氓之役,不受侵于里胥,齿于衣冠,得于礼见官长,而无笞捶之辱”。另一方面由于朝廷一些官员的腐败,徇悄罔法,致使“今之生员,以关节得者十且七八矣。而又有武生、奉杞生之属,无不以钱鬻之”。朝廷一些官员鬻官卖爵,此风延及学校,致使生员制度日趋败坏。”
崇祯看着毕自严笑着道:“爱卿真是敢说!哈哈!好!”
“陛下诚心待臣!微臣唯以忠心相待,忠言逆耳,吾皇乃万世明君,会有自己英明的决断!”毕自严恭敬道。
“万世明君?哈哈!谈不上!不过朕就喜欢爱卿这样敢于说实话的大臣!”崇祯笑着道。
“谢陛下!”毕自严恭敬道。
“爱卿也喝口茶润润喉!然后继续!”崇祯喝了口茶道,转向曹化淳道:“曹化淳!给爱卿沏茶!”
“谢陛下!不劳烦曹公公了!微臣自己来吧!”毕自严说着自己沏茶。
曹化淳一愣,刚要踏出的脚步停了下来,看着毕自严朝着自己微笑点头,曹化淳也点头回了一个微笑。
“听爱卿这么一说,难不成现在的生员制度要废除不成?”崇祯皱着眉头。
“那倒不是!按陛下之前说的,可以进行改革!如今这生员制度确实也是到了不得不改的地步,其一,生员已为朝廷的一个隐患。他们出入公门干扰官府之政,倚势武断横行于乡里,以致鱼肉百姓,他们与胥吏为缘,乃至把持官府的“阴事”。勾结不法官吏胡作非为。生员如此为害多端,而官府不能惩治,如“一拂其意,则群起而哄”,故“欲治之而不可治”,“欲锄之而不可锄”。有鉴如此,必须尽快改革这生员制度。这样才能“政清”。其二,生员享有经济特权,遇役可免,一切差役强加于穷民百姓。而穷民百姓本无土地财产却要交纳生员转嫁的租赋,而且生员的一切科举考试的费用还要加派于民,贫民负担太重,只好相率而逃。生员作为寄生虫残酷地剥削百姓,破坏了生产和社会稳定,因此要苏民困,必须改革这生员制度。其三,生员之患还在结党营私,利用种种错综复杂的所谓“师生”关系,“请托遍于官曹,其小者足以蠹政害民,而其大者至于立党倾轧,取入主太阿之柄而颠倒之”。天下的生员,近者数百里,远者万里,本无什么关系,但一登科第,则有称之“座师”的主考官,有称之“房师”的同考官,他们相结为“师生”关系,此外同榜进士又有“同年”关系,“同年”之子也称为所谓“年姪”,乃至于“座师”“房师”之子亦无不与登科进士扯上关系,由此“世兄”、“门生”、“门孙”、“同年”、“年姪”、“座师”、“房师”、“太老师”等等,朋比胶固,牢不可解”。要消除生员制度滋生的这种朋党及其所造成的“门户之习”,只有改革这生员制度。其四,生员的考试科举均以时文取士。他们为了应付科举考试,他们舍弃圣人的经典、先儒的注疏与前代之史不读,而读其所谓时文。时文之出,每科一变,五尺童子能诵数十篇,而小变其文,即可以取功名,而钝者至白首而不得遇。这种考试制度和空疏腐败的学风,败坏天下之材,而至于士不成士,官不成官,兵不成兵,将不成将,失然后寇贼奸宄而得乘之,敌国外侮得而胜之。国家政治以生员为依靠,而生员以有用之岁月,销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