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旗峰上,紫霄宫玄武殿中。
陈玄望向端坐在对面的玄烟长老;“你说那名练成了金光灿心灯的离咎宫女弟子,名叫辛无咎?”
“正是。”
玄烟长老点了点头。
“那她便是玉清宗那人所说的关键人物了,我们与玉清宗、藏山教的合谋,是否能够达成,便全着落在此女身上。”
玄烟长老脸上现出一丝犹豫:“掌门,大劫之中,关键便是晋楚争霸。离咎宫与我们到底是同一阵营,那玉清宗则是晋国的,我们真要同玉清宗一起压制离咎宫?”
陈玄道:“此事各派早有默契。想要整合力量,便须在大劫之前决出雌雄。此次之事不但关系到我们玄武派与离咎宫,玉清宗与灵虚教也会一决胜负,看日后晋国那边,由谁做主。”
玄烟长老恍然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只是我担心玉清宗会趁此机会削弱我玄武派与离咎宫,对日后大劫不利。”
陈玄微微一笑:“玉清宗定然有此想法,但我们也不是傻瓜,不会让事态扩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更何况,这驱虎吞狼之事,他玉清宗做得,我们玄武派便做不得吗?”
“修仙悟道,需体谅天心,心怀仁慈,但仙门道统之争,却免不了残酷。”
两人正说着,林采冰已带了李三白过来,向玄烟长老微微颔首,而后便向陈玄一礼:“掌门师兄,我已完成任务,将被掳的弟子带回。”
“嗯。”
陈玄点了点头,看向李三白:“听说你叫李三白,是前几日新入门的弟子?”
“是。”
李三白连忙上前,向陈玄深躬行了一礼:“弟子李三白,见过掌门人。”
他一边行礼,一边偷偷向陈玄看去,只见陈玄虽长相普通,却威严而不失平易,让人一见,便觉信赖。
陈玄道:“你起身吧,和我说说你被掳的经历。”
“是。”
李三白便直起身形,将自己被掳的遭遇一一道出,陈玄听李三白说有蒙面人要他一个月内回不了玄武派,眉头微微一皱,却没多说什么。
待李三白将经过说完,陈玄又问了几句,便让他和林采冰离开,玄武殿中再次只剩下他与玄烟长老。
玄烟长老道;“掌门,那蒙面人不是子渊吗?子渊为何要如此?”
陈玄摇了摇头:“或许他和这李三白有些过节,但他做的也不是很过分,便先不提吧。”
“是。”
李三白与林采冰出了玄武殿,看看天色,已是清晨,便向林采冰道别,说要去炼心楼交付任务。
林采冰听了,点了点头,径自去了,李三白便一路寻到炼心楼,进入楼中一看,发现那邋遢道人一大清早便在喝酒。
只是他喝酒之时手中却提了一柄长剑,一边舞剑,一边口中呢呢哝哝,竟是在吟诗。
李三白见了,心生好奇,便站在一边观看。
“刷!”
道人身子一歪,长剑挥出,闪出一道寒光,摆出一个金鸡独立式,仰头喝了口酒,酒渍顺着嘴角流下,淌到颔下一缕三寸长的胡须上,口中吟道:“仗剑……提壶……二十载……”
吟罢,他猛的将手中酒葫芦一扔,手中长剑舞成一片寒光,续道:“烟雨楼中梦成空……”
在吟到梦字时,他一直惺忪的醉眼猛然张开,闪出一道亮光,但待到吟出空字时,他却又猛的神情一暗,双目闭上。
“噌噌噌噌!”
道人又是一连串剑法舞出,飘逸淡然,口中吟道:“纵得长生凌霄阁。”
吟罢,他剑势又猛的一变,癫狂若醉,整个大殿中都是他的剑气,此时那酒葫芦已从空中落下,道人探剑一挑,便见那酒葫芦向上一弹,葫芦**出一股酒汁,落入他的口中。
道人将酒一饮而尽,猛的将长剑抛起,将葫芦摄到手中,仰头喝了一大口,呢哝着道:“不胜千古……一场醉……”
吟罢,便“噗通”一声,跌倒在地,呼呼大睡起来。
“噌!”
那抛出的长剑落下,贴着道人的面颊刺入地面之中。
“仗剑提壶二十载,烟雨楼中梦成空。纵得长生凌霄阁,不胜千古一场醉?”
李三白站在一旁,缓缓吟出道人刚才吟唱的诗句,只觉虽然直白,却也颇堪回味,不由得对这道人生出好奇。
“呼~”
那道人醉酒酣睡,发出阵阵呼噜,李三白哑然一笑,行到万花镜旁,取出自己的弟子玉牌,在镜上一晃。
霎时,便见镜中一个“丹”字浮起,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李三白的弟子玉牌,李三白将神识探入弟子玉牌中一看,便见信息发生了变化。
“姓名:李三白。”
“身份:普通弟子。”
“入门时间:二零五三年六月七日。”
“住处:伏龙峰九五二七号小院。”
“门派贡献:五百。”
“仆役:无颜。”
李三白得了五百门派贡献,甚是高兴,转身便要离开炼心楼,然而他才一转身走了两步,便听“噌”的一声,那邋遢道人脸旁插着的长剑突然飞起,拦在了他的面前。
“咦?”
李三白讶然止步,向那邋遢道人看去,却见对方不知何时已站起身来,满脸醉意全都消散,双目炯炯的向他望来。
“小子,给我看看你腰间的剑。”
“要看我的剑?”
李三白心中惊疑不定,看看悬浮在自己身前,吞吐剑芒的湛然飞剑,口中微微吞了口口水,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