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轩和齐泰的脸色很古怪,但观其神情二人此刻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薛慕轩微带愁苦似乎对李成秀说的事顾虑颇重,而齐泰却尽是兴奋的模样了。
“能说一下你要求我们这样做的用意吗?”薛慕轩沉色要求道。
“哎呀,问那么多做什么嘛,秀,舅母难道会害我们不成?有什么好问的?她要咱们怎么做咱们照办就是了嘛!”齐泰嚷嚷道,还故意挤兑薛慕轩:“君令如山你不知道吗?”
“别乱用词!”李成秀没好气地瞪了齐泰一眼,转头郑重地与薛慕轩说:“我的目的很简单,我是想扫一扫这满朝的死气!”
“好吧。”薛慕轩看了看李成秀,最终还是答应了。
早上就咬了一盏参汤,啃了小半拉的胡饼,到这会儿早就消化光了。李成秀揉揉肚子,只觉得肠子都快饿打结了。二妞很有眼力地从袖中拿出个小盒子来,里头装了几个胡饼,又去寻了些热茶水来,李成秀就着茶水吃了些胡饼。
等二个胡饼下肚,随着薛慕轩和齐泰先回了太极殿盯消息的大妞就回来了,与李成秀说:“禇玄冥和王铣清吵起来了,咱们现在回去吗?”
“这么快?”李成秀惊喜地问道。
“可不是么,薛慕轩和齐泰就随便挑了几句,他们就吵成了一团。”大妞兴奋地说:“我出来的时候禇玄冥正叫嚷着要和王铣清动手呢!”
听得大妞绘声绘色的描述,李成秀都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生气,大周的朝臣们也太不争气了,估计没有薛慕轩和齐泰的挑拨他们也会打起来。
大妞急吼吼地要回去看热闹,李成秀想了想道:“再等等,等他们打得再热闹了些咱们再回去。”
“那好吧。”大妞颇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转眼看到石桌上的胡饼不由得又是一叹:“这样怎么行?你身体才好了一些,哪里经得这么饿?”转头在四处看了看,问二妞:“你这茶汤在哪里找来的?”
这年头可不比后世,上朝上到一半去上厕所那是失仪。
二妞指了不远处的一座房舍道:“那里是个茶房。”
那处房舍与太极殿相距不远,应该是供朝上用茶水的。
大妞说:“太极殿里我留了人盯着呢,一有新情况就会即时来报。想来没有那么快,不如我去那茶房给你煮碗稀粥?”
“要有面条就最好了。”李成秀咧嘴笑道。
“我上哪里去给你找面条去?”大妞没好气地说,转头叫二妞跟她一起去那茶房。
“等等!”大妞正要往水榭外走,李成秀突然喊住了她们,指了前面道:“不会那么快吧?”
只见得一个小宦官正从前面官道上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神色似乎有些慌张,看来殿里是闹大了,李成秀咧嘴笑道:“吃饭不急,咱们先看热闹。”
果然是大热闹来了,待小宦官走近一些便看到他脸上有血!
“太子妃,不好了,王侍郎把侯尚书给打死了!”不等进水榭,小宦官便急急地呼了起来。问了小宦官才知道王铣清拿了金瓜把侯尚书砸开了瓢,他脸上的血就是侯尚书的脑瓜被砸开花时迸溅上的。
“侯尚书?哪个侯尚书?”李成秀怔怔地问。
“就是工部侯尚书啊!”小宦官急呼道,颇有些无力问苍天的感觉。
“工部的尚书?工铣清可是工部的侍郎啊!”李成秀震惊地说道,根本就不相信这是真的。
“可不说的是么!”小宦官也颇受惊吓,这样那样地跟李成秀述说了一番。
听了小宦官的话李成秀忍不住暴了一句粗口:“我靠!”
真的是靠!
工部侍郎把工部尚书打死了,下官杀上官,并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下,更让人无语的是还是在朝堂上行的凶!
这下子,可真的是有大热闹可看了。
“快去给皇上和皇后报信!”李成秀急忙详,六生忙安排人手,李成秀指了报信的小宦官说道:“就让他去,先去三清殿,再去皇后那里,脸上的血不要洗就这样挂着,不要用手碰!”
“是。”小宦官听了忙撒开丫子跑去。
出了人命,这是李成秀万没有想到的,她不过是对满朝都是尸位素餐之辈实在看不下去,让薛慕轩和齐泰挑起王家兄弟和禇玄冥打一架,把事情闹大,好让武旦下手而已。
竟然出了人命!
想着那小宦官脸上挂着血的模样,李成秀就是一阵心惊肉跳。
也不知道朝堂上现在都闹成了什么模样,李成秀有些发怯,却又不忍丢下武旦一个人应付,想了想还是一咬牙,一跺脚,带着大妞等人连忙往太极宫而去。
一入太极殿,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便扑面而来,李成秀被熏得一阵发晕。
比不得离开时的热闹,这时候的太极殿里静寂一片,在大殿的东北角空出了好大一片地方,朝臣们都缩在它在外围。空出来的那片地方中央躺着一个人,大概齐就是那位侯尚书了。
侯尚书头朝里脚朝外地趴在地上,双手抱头……李成秀猛地将眼一闭,他已经没有脑袋了。
侯尚书的小臂连同脑袋都被砸成了稀碎,简上是太惨了!
侯尚书的身下是一汪血泊,血泊里有一个金瓜,金瓜旁边还站着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王铣清。王铣清呆愣地站在那里,面颊不停地抽搐着,双手也在不停地打着抖,就那么呆愣愣地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已经毫无生机的侯尚书。——看来,他也知道他闯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