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郑家是世代功勋世家,只说荥阳公主便是富得流油,能输得郑侯爷怕了可见不是小数目。
李成秀心说,这些钱都给她该多好啊,可是那钱已经进了别人的腰包。
李成秀心疼得不行,齐泰却是满脸的不在乎,洋洋自得地说:“都过去了,我今儿已经派人下了江南,把那笔钱还上了!”
“还上了?”李成秀嘿嘿笑道:“这么说来你最近发大财了?”说着一拍齐泰,笑问:“我们是朋友不?”
“当然是了。”齐泰忙道。
“那你听说过那么一句话么?”李成秀又问。
“哪么句话?”
“朋友有通财之义。”李成秀说。
“我不是才答应给你一万两银子了吗?”齐泰说。
“一码归一码!”李成秀说:“刚才你给我的是买辈份的钱!”
齐泰定定地将李成秀看了好一阵,末了严肃地问她:“秀哥,你是不是遇到事儿了?”
真是好兄弟啊!
才做兄弟就知道关心哥哥了!
李成秀感动得不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和齐泰说出了自己的辛酸苦楚:“你舅舅不是人啊,他坑我……”
听了武旦让李成秀欠下巨款的经过,齐泰眨了眨眼,好一阵才嘿嘿地干笑了两声,然后飞快地后撤:“那个,秀哥我还有事,我得走了,下回我再来找你玩啊!秀哥再见!”
“站住!”
这厮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心虚”和“我知内情”的字样,李成秀要放他走才怪!
“你知道些什么?”一把揪住齐泰子,李成秀喝问。
“没,没有啊!”齐泰嘿嘿地干笑。
“是不是逼我与你割袍断交?”李成秀威胁地指着齐泰。
“别啊!”齐泰急了,双手合十使劲地搓:“秀哥,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是不能说的。”
“为什么不能说?”李成秀问。
“我六舅会生我气的!”齐泰回答。
李成秀:“你就不怕我生气?啊哈,也是哈,外甥向舅嘛!所以你们两个就合起伙来欺负我这个外人!”
“哪里有合起伙来着?”齐泰委屈极了,看了看李成秀,眨着眼睛道:“要不,秀哥我陪你玩两把‘斗恶霸’吧!”
真是没有看出来,这厮也有脑瓜灵光的时候。
李成秀宽慰地一笑:“其实你不一定非要一直保持蠢萌风格的,就像现在,时不时地灵光一下也很好。”
去了丽正殿,李成秀拿出了纸牌,与齐泰玩起‘斗恶霸’来。
拿牌,翻大小决定了“恶霸”,李成秀好整以暇地准备领教齐泰的牌技。很出乎意料,齐泰的牌技竟然不差,甚至隐有超出李成秀水平的架式,打了七把,李成秀竟然输了五把,除了刚开始的那一把,最后赢的那一次还是齐泰眼见李成秀要输得发飚了故意给她放了一道水才让她赢了的。
“怎么回事?”李成秀难以置信地看着齐泰,她感觉萦绕在心头疑问即将真相大白:“你使了什么技巧?”
“其实也没什么……”齐泰叫李成秀靠近一些,小声地与她说:“秀哥,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能去六舅那里出卖我啊!”
“你说吧,愿赌服输,就算是你六舅使了什么诈我也愿赌服输。”李成秀语气极为平静地说。
听得李成秀这么说,齐泰就放心了,便放心大胆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李成秀说了个明明白白:“其实也不是什么技巧,只不过是认准牌里的记号。如果我所料不错,这副牌便是六舅亲手画的吧?”
“是。”李成秀点头。
“我那里有十副六舅画的纸牌。”齐泰小声地与李成秀说:“我六舅最近好像特别地穷,前几日特意找到我,逼我学会了‘斗恶霸’,然后便让我在家里开设了一个赌局,让我赢钱给他!”
“他怎么就那么确定你能赢?”李成秀着急地问道。
原来齐泰还是武旦的运财小鬼儿!
“因为这些牌都是他画的啊!”齐泰说:“他在这牌上面做了记号,可以通过记号认牌。”
说着齐泰便拿了一叠牌,一张一张地排在案上,指了牌的背面让李成秀仔细看。
“你看这些牌的背面,看似一模一样的山水图画,其实内有乾坤。你瞧这里,它是这样收笔的,微微有些往上扬,再看这一张,它收笔的峰路就走得没有那么快了。还有这一张,这里更是稍显平一些,这里就更陡了。”
顺着齐泰的手指仔细对比,李成秀心中一惊,还真如齐泰所言,这些地方每张牌都些不同。
“六舅就是教我从这些不同来辨别牌,这样牌还没有到你手上我就知道它是什么了,而你却不知道我手中的牌。甚至,我若是手快一些,还可以在拿牌的时候把自己需要的牌先拿手,所以,总我是稳赢!”
“原来你舅舅就是这样把我的钱坑到他包里去的!”李成秀恍然大悟,说着脸上便滑落一行浊泪:“我和我的钱好冤啊,你的舅舅可真不是人,这样的法子也能想得出来!”
真的不是人,五十四张牌啊,每一章牌的记号的差别几乎微不可查,而且要精确到每一张牌就需要结合几处不同确认,他竟能在三四把的功夫完完全全地记清楚……不,或许那厮在画图的时候就已经将它铭刻在心底了!那厮在画图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主意用它来坑她了!
想到这些,李成秀怒火中烧,扛起墙角的花瓶就要去跟武旦拼命。
齐泰一把将李成秀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