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了咧嘴,李成秀说:“一切皆是缘分,缘分自有天定。”
这话顿时引起了小家伙的共鸣,菩萨奴拍着手儿地附和着:“羊粪,羊粪……”
“是缘分,不是羊粪!”李成秀笑得不行,小家伙实在是太可爱了,她忍不住朝菩萨奴伸出手:“菩萨奴……”这名字可真别扭,“到我这里,我抱抱?”
菩萨奴倒也不认生,竟还真的向李成秀展开手扑了过来,李成秀正要净她接过,突然横生出来一双手将小菩萨奴抢了过去。
“她到处跑乱,可别弄脏了您的衣服!”
原来是杨良娣,她抱过菩萨奴紧紧地后退了两步停下朝李成秀屈了屈膝,口唤了一声:“娘娘。”
李成秀觉得好生的尴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丽正殿的人对杨良娣的行为很是不满,齐泰也是眉毛一竖,不满地责问杨良娣:“你这是做什么?”
杨良娣似乎很忌惮齐泰,面对齐泰的不满她也不气不恼,只是好言解释:“臣妾是真的怕菩萨奴弄脏您的衣服!”说着还做出副唯唯喏喏的样子,就要给李成秀跪下。
整得好似谁欺负她一般!
“没事没事,弄脏了你赔我钱就好了。”李成秀笑得如天官赐福地说道。
“啊?”众人的下巴掉了一地。
李成秀好生尴尬,忙说:“啊,那个,说顺嘴了。我是想说没有关系的,小孩子嘛可不是爱乱跑乱动,那是他们的天性,好动的孩子才聪明,才可爱,我喜欢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怪罪?”
“可是,可是……”拜不下去的杨良娣表情有些僵硬,但还是努力地做出惴惴不安的怯懦样,小声地重复:“臣妾真的是怕孩子把您衣袍弄脏了!”
真是令人大开眼界,记得上次在丽正殿杨良娣可是一枝带刺的红玫瑰,今儿一转眼又变成了一朵小白花。
李成秀最讨厌小白花了,她此刻很是有一种想要罚杨良娣钱的冲动。
尤其是杨良娣的演技又很差,演得一点儿也不自然,剧情也编得不合理,她都说没关系了,又没有拉长脸说违心的话她还要做出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这样愚蠢的小白花,更该狠狠地罚!
“你再这样我可就真的生气了哦?”李成秀拉下脸来,问杨良娣:“我新立的规矩是清楚的吧?你知道你现在是在犯什么错吗?知道要被罚多少款吗?”
“臣,臣妾……”杨良娣这下是真的惴惴不安了。
“会罚得你当裤子的!”李成秀认真地说道,劝杨良娣:“所以,你还是放聪明一点比较好。”
“是,臣妾知错了。”杨良娣连忙收了那副小白花的模样,正正经经地,规规矩矩地给李成秀施了一礼。
“这就对了嘛!”李成秀满意地点了点头,脸色却是突然又是一肃:“这事儿便揭过不提了,但是杨良娣,你还有另一错却不可恕,你可知道?”
“臣妾不知。”杨良娣惶恐地道。
“你竟然还不知道?”李成秀怒了,指出道:“你是怎么带我女儿的?她那么小,你就放任她一个人乱跑?八风殿到这里有多远的路?一路来有多少危险?阿弥陀佛,诸天神佛保佑,咱们的菩萨奴没有出事,如若不然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太子就菩萨奴这么一个女儿……,你,你说,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这可真是桩大罪,杨良娣连忙跪到了地上,哀求道:“娘娘恕罪,臣妾也是无心之失!”
“无心之失就可免罪吗?”李成秀勃然大怒道。
“臣妾,臣妾,臣妾也不想这样的啊!”杨良娣叫屈道:“菩萨奴是臣妾身上掉下来的肉,臣妾又哪里舍得她吃苦犯险?这些,这些都是下人们没有办好差!”
“下人们得罚,你就跑得了了?”李成秀义正严词,问杨良娣:“你是怎么管教下人的?从属犯错,你不主动担责,还一心推脱,罪加一等!”
杨良娣虽有不甘,却也是辩无可辩,忙俯地领罪:“娘娘说得极是,臣妾愿领责罚!”
李成秀恨声言道:“论其罪,失职的傅母、宫女、太监都得杖毙,你也得挨几十板子然后被幽禁!”
闻言,杨良娣与她的一众下人顿时瘫成一团,面如死灰。
一顿,李成秀又忽然熄了滔天的怒火,说:“不过念你们是初犯,认罪态度又尚好,便从轻罚落吧。”沉吟片刻,发落道:“下人们各交五十贯便可活命出宫,至于你杨良娣么?板子就免了,本宫就罚你两千贯罚款!你们可服罚?”
杨良娣叫李成秀这么一通搓揉,哪里还敢说半句不愿?忙应了:“臣妾愿领罚,臣妾回宫便交罚款!”
既然杨良娣都认了罚,其余人等哪里还敢二话,纷纷迭声忙道:“奴婢等也愿领罚!”
很好,这个月的账基本上平了。
“好,那就这么办吧。”李成秀挥了挥手,与杨良娣道:“再挑服侍菩萨奴的人你可要仔细着些,一定要挑那种心细又忠心用事的。”
“是,臣妾谨记娘娘的提点!”杨良娣忙道。
“行了,快带菩萨奴回去吧,看她滚得那一身,刚才我摸着似乎下裳已经湿了,带她回去换个,小心别病着。”既然钱已经到手,李成秀再不耐烦与他们腻歪。
“是,那臣妾告退了。”杨良娣悻悻地朝李成秀施了一礼,让奶母抱了菩萨奴便离开了。
众人散去,一回头就见齐泰古怪地看着自己,李成秀一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