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多少年前,我选择经商的时候,向最要好的兄弟借了一大笔钱,我承诺,过两年会连本带利还他,可当我赚到钱后,心思就变了,舍不得吐出这笔钱,当时甚至闹出了官司,是我为了眼前的利益,背弃了诺言。”
庞豪拼命的回想,记起了一桩。
“不对,它更激进了。”寒寒刚想收手,却发现那些血腥怪物又有暴起的趋势,她小脸微微发白。
“还有……,我的前妻,我当年追求她时,曾经承诺要和她白头偕老,可当我有了钱后,就嫌弃她又老又丑,尽管她对我百般的好,但是我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在外包养了情人不说,后来一时脑热,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离了婚。”
庞豪说出这档子事,期冀的望向寒寒。
“还是不对!”寒寒已经有些气愤,这人竟然干过这些缺德事。
“我有钱后,承诺过要捐出一笔钱给希望小学,至今也没有出钱。”
“我答应朋友,只要他帮我,我成功度过难关,会拉他一把,后来我明哲保身,对他过河拆桥。”
“我对老妈说过会经常回去陪她,可直到她死那天,我陪在她身边的时候都屈指可数,甚至忙着事业,连她下葬那天都没到场……”
庞豪记忆的阀门如同大开,他一条接一条诉说,生怕错过那最为关键的承诺。
“不对不对……”寒寒自始至终,小脑袋都快摇成拨浪鼓了,她望着庞豪的目光有着厌恶,但也出现了一丝怜悯,因为她认为,这人貌似是没救了。
“不……不要放弃我,帮帮我,我会一直想下去,我要是能活下来,我绝不会忘记你,绝对会报答你!”庞豪似是看出寒寒的真意切,恨不得跪下发誓。
“算了吧,我不需要,况且,你的承诺还真是一文不值。”寒寒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小模样,若是不知道他以前干过些什么,兴许还会被他的诚挚所动,但如今她真的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在演戏,就算不是演戏,这人毁诺的功夫可是一流的。
“宁哥哥告诉我说,你若没办法悔改,那也只能这样了。”寒寒毕竟不久前被拔出戾气,如今有些体力不支,无法再牵制那些怪物。
庞豪眼看着小救星化为一堆羽毛消失不见,他顿感心凉。
那些怪物再次动了起来,张牙舞爪的朝他而来。
就在这时,“诺言站”的报站声再次响起,列车也在减速,就当庞豪心慌迟疑之际,那犹如天籁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想不起来,你只有去面对,不然你永远得不到解脱。”
寒寒化身的大群乌鸦,犹如在另一个世界远远望着他,她终究是太善良,总要给这人提个醒。
庞豪听闻自己还有的救,他狠狠一咬牙,随着列车门滑开,他立刻冲了出去。
不变的牌子,其上的“诺言”两字此刻烙印在他心间,他突然好像明悟了什么,却又抓不到。
他不及多想,立刻奔向出口。
“死就死!”他发着狠,再一次一脚迈出。
放眼望去,是无尽的雪原,暴风雪中,依旧只有他孤零零一人。
“不,应该还有那家伙。”庞豪很快便被冻僵,他却知道,那个给了自己希望,又会马上让自己绝望的人,很快就会出现。
他顶着寒风,拼命的活动手脚,他在等待着,却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风雪中,一辆雪白的房车急速驶来,不久后,便停在庞豪身旁。
“我快冻死了,让……让我上车。”庞豪在这零下几十度的气温下,能活到现在都是奇迹,此刻冻僵的嘴,就连话都说不利索。
“你的承诺呢?”车窗摇下,面容可怖的光头此刻身着一身皮衣,血红的双眼,却毫无感情,木然的投在庞豪身上。
“我真的想不起来什么承诺,告诉我吧,这到底是为什么?”
庞豪跺着脚,狠狠搓着自己的脸颊,他生怕再过一会儿就无法言语,迅速的表达。
“这些都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折磨人,这么空旷,又为什么只是你一个人,你为什么在这里等我,你又到底是谁?”
庞豪无论如何都想知道这些,因为他总感觉,自己一次次从希望到绝望,再到彻底死在这里,就如同冥冥中注定了一样。
“我忘记的承诺,到底与这些有什么关系?”
“到了现在,你依然不想记起吗?”光头一改冷酷无情,眼中出现愤怒,可很快就化为悲哀。
“明明是我根本不知道,也想不起来……”庞豪说到最后,舌头都已冻僵,他再次陷入绝望。
车窗缓缓摇上,雪白的房车在他冻僵的视线中,很快便与天地融为一色,彻底消失不见。
他知道自救徒劳,拼命回想到底是什么承诺,可此刻却连脑子都冰封一般,他在刺骨的寒风中,煎熬的等待死亡的来临。
将要丧命的那一刻,他经历一次次绝望,终于记起什么,却隐约中依然抓不到。
当他睁开眼的刹那,不出预料,又是那辆莫名所以的列车,不知为何身处这里,也不知到底要去哪里。
庞豪望着周围的人群,他知道这平静只是短暂的,很快便会化为地狱。
不久后,他等待的诡异终于降临,不经意的望去,他感到无比的熟悉。
那是周围人的面孔,无论男女老幼,竟然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他们长得如此相像,如此的……像他。
庞豪顿感毛骨悚然,他此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