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灯光也显得幽暗,映在两人的脸上,也仿佛是阴森的灰白之色。
方晓静看着这房间,较于上次来又少了不少家具,明显是被王朝东拿去换钱赌了,她更为的厌恶自己这位姐夫,抱着膀也不落座,站在客厅中央,逼视着王朝东,就要他立刻把话说清楚。
当王朝东小心翼翼的说出目的后,方晓静面露憎恶的冷笑,指着他的鼻子痛骂起来。
“我不可能答应你,你逼死了我姐姐,你现在良心不安了,可你又有什么脸再去拜祭她,你就是个杀人凶手!”
“凭什么说我杀人,她是自杀的,和我有什么关系?”王朝东本就心里不宁,此刻被骂的狠,即使有求于人不想得罪她,但也极力辩解的跟她叫嚷起来。
“我姐姐被你打被你骂,她受不了你才去自杀,这和你杀死了我姐姐又有什么区别?”方晓静愤恨的回击。
“你放屁,难道……难道她背着我和别人乱搞,我看到了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教训她的权利都没有?”王朝东像被逼急了,他怒吼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如同揭开了自己的伤疤。
“那……那也是因为你自己不争气,你耍钱败家你一再伤害她,完全不珍惜她,不然的话,像是我姐姐那么好的女人,她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方晓静如鲠在喉,她扭过头去,气焰也消了大半,毕竟,在她认为,不管如何,姐姐也做了傻事,有了这种污点。
王朝东见她气势弱了,知道起了效果,他立刻瞪圆了双眼,穷追猛打。
“就算我再怎么不对,在这件事上,受害者可是我,我是个男人,怎么能容许老婆背叛我,她做出了那种事,我不原谅她,她羞愧的没脸见人,去自杀了,我又有什么办法,她离开了,我也很难过!”
“哼,说到底,也是你给不了我姐姐温暖和安全感,她才失去了依靠,自暴自弃的出了这种事,以她的性格,被你发现了,也就被逼上了绝路,她觉得对不起你才有了轻生的选择,你满意了?”
眼见王朝东一副不罢休的样子,方晓静立刻一瞪眼,她要他闭嘴,她也不想再听到有关姐姐的污点,她从小就崇敬的姐姐出了这种事,她虽不至于轻贱姐姐,但也是她心中的痛,她绝不想再提,更不想别人去议论已故姐姐的名声,就算是王朝东也不行!
也许是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的理亏,也许是看出了王朝东的诚意,方晓静颓唐的坐在客厅唯一的沙发上,终是答应了他一起去拜祭姐姐。
“好好,现在你也有时间,天也才黑,赶早不赶晚,我这就去准备。”王朝东松了口气,立刻行动起来。
对他来说,若是不求个心安,今晚一个人孤零零恐怕也无法安睡了,再者,他可不想给方晓静反悔的机会。
王朝东急急忙忙的进了卧室,方晓静坐在沙发上木然的发呆。
不过片刻,卧室内突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喊叫,那叫声彻底打破这寂静,方晓静被吓的站了起来,随即便看到,卧室的门哐的一声被撞开,王朝东脸色惨白的摔了出来,他惊惧的望着自己,哆哆嗦嗦的指着门内,一句话说不出来。
方晓静打了个冷颤,不过还是鼓起胆子走了几步,上前望去。
只见卧室内,正对着房门的大床上,有着凌乱的几乎铺了半张床的……冥币!
虽然看起来很瘆人,但方晓静也不是很怕了,她不解的望向王朝东,“怎么了?”
“那些冥币……冥币……”王朝东冷汗直冒,话都说不完整。
“不是你为了拜祭我姐姐准备的吗?”方晓静感觉出一丝诡异。
“不是呀,那是睡醒在床上发现的,可我……可我明明都扔掉了,我记得清清楚楚,都把它们全部扔掉了!”王朝东抖如筛糠,声音沙哑,近乎是喊出来的。
方晓静虽然不甚理解他什么意思,但看他惶恐的样子,外加那一张张阴森的冥币,她也跟着汗毛倒竖起来。
就在他们惊惶的目光落在那些冥币上移不开时,突然几声玻璃爆裂响起,整个房间瞬间陷入黑暗。
这毫无预兆的异状,令得恐惧的阴影彻底笼罩整个房间,不断压缩中,空气也如同凝固,令得在场两人骇的喘不过气来。
“灯……你家灯……坏了?”方晓静颤抖的开口,心在剧烈的跳动。
王朝东没有作答,他望着卧室内,嘴巴大张,就犹如拼命的要吞下些什么。
只见漆黑中,一张接一张的冥币在血色的诡光中亮了起来,漂浮在床上,只是几个呼吸而已,冥币纷纷破碎,血光凝聚一起,很快便化为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双脚浮空,吊死的女人,她荡在半空,全身鲜血淋漓,面目青黑不甚清晰,唯有一双眼睛,望着王朝东,呈现出的是刻骨铭心的怨毒。
看清这一幕,王朝东头皮发麻,骇的三魂皆冒,他崩溃了,手脚并用的朝后退去,向着门口拼命跑去。
可这房内似是已变成一个漆黑的不着边际的空间,他无论朝哪个方向跑,别说是门,竟是连窗户都摸不到,等抬头时,映入他眼中的依旧是那双带着无比怨毒的眸子,他瞬间犹如掉进地狱深渊。
“姐姐……真的是姐姐吗?”方晓静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哭音,她虽然恐惧万分,但望见那依稀熟悉的面貌,想到这可能是自己的姐姐,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晓静,你姐姐变成厉鬼了,这是要来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