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你做什么!”荆词亦大声朝萧平嚷到。
萧平立刻转向荆词,“荆词,你知道萧安做了什么吗?萧安,你自己说。”他指着缩在荆词背后的妹妹。
“我没有错,我跟随自己的心走。”萧安声音不大,语气却很坚定。
“你还说自己没错,你和魏元那厮瞒着家人私定终身!你可知这有损女儿家的清白!阿爹是御史台长官,府内却出了这样的事,你这不是给萧家拖后腿么!”
“你们已经私定终身了?”荆词讶异,“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萧家萧家,你就知道萧家!”萧安终于气势汹汹地还嘴。
“你到底……”
“好了好了,别吵了,”荆词连忙打断争吵中的他们,先看向涨红了脸的萧安,“萧安,你才认识那先生多久,这么快就私定终身会不会不合适?”
“荆词,你不明白……我与魏郎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之事,与时间长短无关。”与身份无关,与门第无关,与他们的心有关。
“阿爹让你学习棋艺是为了与王公贵子交际,你这么一闹阿爹的苦心岂不白费了?”
“萧平,别说萧安了,”荆词知道,以萧安的性子,未全力与萧平争执正是因为她愧疚,遂她看萧安的眼神不觉多了几分疼惜,“萧安心里也不好受。”
萧平沉默下来。
萧安亦不语。
片刻,丫鬟过来道:“禀郎君、小娘子、杨小娘子,阿郎有请。”
仨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不会是因为那棋艺先生吧……
一路沉默,气氛颇为压抑。
萧平最终道:“我没告诉阿爹。”
主院。
萧至忠与萧母分别坐在座榻的两边。
“萧婶婶!”荆词兴奋得迫不及待地叫唤。
“来了。”萧母见着来人,脸色顿时柔和起来。
三人一同行礼。
“怎么了?吵架了?”萧母眼尖,一眼便看出气氛不妥。
萧平回答:“吵了几句嘴,没大事儿。”
“过来坐。”萧至忠朝三个孩子道。
萧至忠与萧母则从坐榻挪到了下边的案前坐下,就这么一小家子,不必太分高下。
三人分别坐在下边的几案前,丫鬟将几道瓜果糕点一一呈上来。
“听闻近来安乐公主在东宫甚是闹腾,杨府没受影响吧?”萧至忠看着荆词,慈眉善目。
荆词笑着回话,“多谢萧伯伯关心,杨府尚且平静着呢,否则我也不会有闲心出来。”
“朝堂之事荆词能不听则别听,知道得越少越好。”萧母淡淡道。
“荆词知道。”她乖巧地回答。
萧平将杯中的桂花酿一饮而尽,“你既未继续念书,总该学些旁的吧?琴棋书画舞,取一样来专攻才是。”他知道荆词的情况,世家的娘子到了这个年纪,该选一门艺术学类来磨炼了,如此才能扩大交际,许一门好人家。
噗嗤——
荆词蓦地笑了,这萧平也太逗了。
“你还不了解我么?就我还琴棋书画舞?真要请了先生教学,我可是半刻都呆不下去的,”荆词亦将杯中的桂花酿饮尽,抹了抹嘴,“学骑射还差不多。”
萧平无奈地摇头,他差点儿忘了,自小就要强的荆词怎会修那闺阁娘子所修之事。
“难不成你想做将军?”萧平笑着道。
“才不呢,”她不屑,“我既不想上战杀敌,也不想指点江山。”
“那你想做什么?”
荆词想了想,“闯荡江湖啊。”
“哈哈哈……真是幼稚。”萧平大笑,这丫头多大了,还做这种梦。
“那平儿你想做什么?”萧母和颜悦色地问儿子。
“男儿当然以仕途为重,不然如何舒展抱负,养家糊口?”萧平毫不犹豫。
荆词眨巴着眼睛,“如今奸臣当道,如若忠义和仕途只能二选一,你选哪个?”
忠义和仕途?
他愣了愣,没想到荆词会这样问。
“奸臣当道只是暂时的,正义终究会战胜恶势力,不忠义,无仕途,此乃臣之根本。”
“错了。”萧至忠突然道。
他看向儿子萧平,颇为语重心长,“忠义,是为国为君,为臣民、为百姓,不是为仕途啊。朝中负险固守的清流们,哪个不是匡扶社稷、为民请命之士,一颗赤胆忠心,可不单单是为了仕途荣华。”
荆词看着有几分威严的萧伯伯,心想不愧是当年洛阳深受百姓爱戴的县尉,如今混乱的朝中有这样的御史长官,更是国家之幸、百姓之福。
“阿爹教导得是,孩儿谨遵教诲。”萧平一脸认真,对此深信不疑。他自小最敬仰崇拜的就是自己的父亲,宛若一颗太阳,照耀他前进。
“你们三个孩子,要明白何为真正的忠义,勿做伤天害理之事,我不求你们有一颗忠肝义胆如何壮烈,只希望你们一生都做一个好人。”萧母看着一双儿女与荆词三人,谆谆告诫,苦口婆心程度不亚于萧至忠。
“荆词谨遵萧婶婶教诲。”
“平儿谨遵阿娘教诲。”
“安儿谨遵阿娘教诲。”
几人又交谈了好一会儿,案上的果子糕点以及酒水皆吃了过半之后,萧至忠方道他要与萧母休息了,让孩子们自个儿玩去。
于是三人便告退,往后花园走去。
今日萧至忠休沐,萧平自然也得闲。
荆词兴致来了,邀萧平、萧安陪她玩射箭。投壶射箭,荆词素来擅长,纵使萧安习武,论起投射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