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灵的军队已经离开了,仅凭剩下几人的力量,想击败这样的对手,毫无可能。
这时候,死灵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已经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什么了。
当古德里安再一次重塑形体时,黑色的箭如期而至,但这一次,它没能及时击中对手,因为一个强壮的死灵,捧着巨大的石头,先一步拦在了前面,石头碎了,死灵被贯穿了,箭的速度,也慢了。
人形凝聚,脸色苍白的古德里安一把捏住黑色的箭,生生握碎,他跑到为他挡箭的同胞身前,抱起他深深看了一眼,又默默地放下了,半晌,才将视线定在黑车上。
“为什么不趁我抱起他的时候射穿我?”一直以来的优雅无影无踪,现在的他,像是最冰冷的坚冰,“你是在小看我吗?”
“他有接受你送别的资格。”骑士静静地回答。
“是吗?”古德里安不再理他,再一次扶起血液还未冷却的同胞,“抱歉。”说着,他咬住了同胞的咽喉,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着,他的气息,也越来越强大。
这一次,持弓骑士没有置之不理,如炮弹般的黑色箭头,破开空气,猛地击向古德里安,而古德里安,已经抱着同胞的尸体,躲到了一旁。
“现在的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他死死盯着黑色战车。“只可惜,我不能找到你的主人,无法为我的同胞,真正地报仇。”
说着,他的身影忽然消失了,下一刻一只手贯穿了黑兔的咽喉。
“我不是说过……”黑兔咧开血盆大口,将耳朵向身后卷去,可耳朵还没碰到对方,它的身躯已经炸裂开来。
“我还记得你的话。”古德里安握住黑兔的脑袋,试图将其捏爆,可他猛地向后一退,还未用力,手中的脑袋已经一分为二,“你居然对你的同伴用这种手段?”他嫌恶地看着站在黑兔身后,那野兽状的青年,可违和感传了过来,让他将目光,锁定在一个轮椅男的身上。“下命令的,是你?”
“是我,只可惜,刚刚那一击用了过多术力,被你察觉了。”布鲁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古德里安。
“更可惜的是,你没能分散我的注意力。”说着,他将即将缠上身体的兔耳朵,切得粉碎,“剩下半个脑袋还能咬人的对手,我倒是第一次见到,与之相比,夜之民的自愈能力,真的不算什么。”
“您说笑了,把身体分成几百份,而仅靠其中一份就能完全恢复的对手,才真正可怕。”布鲁泽开口讥讽。
“您错了……”忽然,古德里安的声音从布鲁泽的身后传了过来,他的手,已经不觉间缠上布鲁泽的脖子“无论被彻底杀死多少次,都能再次活蹦乱跳出现的对手,才可怕,比如你,和与你一样的少年。”咔嚓一声,布鲁泽已从轮椅上栽倒下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弟弟一看到哥哥的死亡,立刻发起狂来,各种剑技接连不断地击向强敌,可所有的攻击,都落空了。
下一刻,他的双手被对手紧紧握住了。
“看吧,没有了那人的指挥,你的攻击就全无章法……”可话还没说完,古德里安的脑袋就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他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愣愣地盯着本来无法让他受一点伤的对手,“没想到你还会用这样的攻击。”
对手没理会他的话,嘶吼着,如野兽般疾驰而至,但下一瞬,布鲁泽的弟弟茫然地向下看了一眼,一只满是鲜血的手,已从背后,穿透了他的胸膛。
“但也只能吓我一跳而已。”手抽了出来,对手滑倒在地,也消失了。“接下来,又剩我们两个了。”说着,他看向战车,“你想怎么打?”他挑衅地看着刚刚重伤自己的对手,“直接对击的话,你不会是我的对手,加速冲击的话,我又可以灵活地闪开,至于你的弓箭,在我警惕时根本毫无作用,现在的你,想用什么办法赢我?”说完,古德里安挑衅地笑了。
战车没有回话,而是用行动做起了回应,一直静止的马蹄,终于动了,一下,两下,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没过多久,就卷起烟尘,如一道不可阻挡的洪流,在广场奔驰起来。
“这样做,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你既无法攻击到我,我也不会任由你正面冲撞。”古德里安讽刺地看着速度越来越快的战车,他早已得到了这次战斗的答案,胜者,一定是他,可他的脸色变了,对手的目的不是他,而是站在一旁的同胞。
“卑鄙!”他险之又险地救出吸血鬼,愤怒地盯着疾掠而过的战车。“你们的行为,配不上你们骑士的身份。”
“这是战术,并非卑鄙,战争就是要用最小的牺牲,赢得最大的效果,而我,只是在清除我的敌人。”说着,战车转向,向另一个死灵高速驰去。
古德里安顾不得争辩,极速跑向同胞,可在最后的一刻,战车的方向略有变化,长矛,还是划破了他的皮肤,这一瞬,他已经明白,对方的目的还是自己,可他又能怎么办?决不能在让跟随自己的同胞,白白牺牲下去了。
一次又一次的交错后,战车还完好无损,可古德里安的身上,已满是伤口,在这期间,他也思索过许多对策,正面迎击疾驰的战车根本不明智,以同胞的速度,想要在狂奔的战车下,赶回城市也不大可能,自己虽然可以带着一名同胞安全地回到城市,可这也意味着把剩下的几个同胞留在战车的屠刀下,即便战车的主要目的是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