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郡张家大营
一身戎装,面目威严的张玉阶端坐在帅案之后,虽然未曾言语,但是身上的喜色,却是掩盖不住。
“太好了!”
“实在是太好了!”
“恭喜公子!”
“贺喜公子!”
“只要将北郡府兵尽数剿灭,公子必定能够破开枷锁,成就大业!”
石崇坚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难掩的激动,声音颤动的说道。
“恭喜公子!”
“贺喜公子!”
其他诸将,见张玉阶和石崇坚脸上都流露出兴奋之色,不由的几步上前,大声的恭贺道。
“好!”
“好!”
“好!”
张玉阶为众将领围拢,面色越发的红润,眼睛中更是精光闪烁,不停的轻轻颔首,手掌更是下意识的拍打。
“没想到那忠勇伯竟然如此的昏庸,竟然自断臂膀,倒是让本公子捡了好生大的一个便宜!”
“还是公子洪福齐天!”
“这是天意!”
“是天意想让公子成就一番伟业。”
石崇坚的反应虽然不如张玉阶那么剧烈,但是眼角早就笑开,脸上更有着难言的兴奋之情。
和张家大营的喜笑颜开不同,对面的忠勇军营却有着说不出的压抑。
头发花白,精神却异常旺盛的忠勇伯面沉似水的高居上方,一个个将领面色难看的分列左右。
就连那最受重新的曹腾,也理智的闭上嘴巴,不敢发言。
“怎么都不说话了!”
“都哑巴了么?”
忠勇伯杨林好似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睛,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划过,最后重重的落在刘季的脸上,声音异常冷漠的说道。
众人感受到忠勇伯杨林心中的怒火,哪里敢插言,都眼观鼻,鼻观心起来。更有人直接将目光落在地上,做出思索之色,仿佛地面之上有着什么难解之谜。
刘季本来也想如此蒙混过关,但是忠勇伯杨林却不打算如此。
只见他的目光闪烁,好似刀锋一般打量半晌之后,这才继续说道。他的声音非常的沙哑,甚至好似磨刀石一般。
让人全身上下瞬间鸡皮疙瘩浮现,心中更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让人说不出的难受,如果是以往,得了众人好处的曹腾不定会上前劝慰,平息忠勇伯心中的怒火。
但是,今日,不论是他,还是其他将领,都不敢上前。
仿佛生恐激怒忠勇伯杨林,遭受池鱼之殃。
刘季眼睛落在地上,不停的游离,身上的筋肉更紧绷,好似惊弓之鸟一般,仿佛稍有风吹草动,他就会窜射而出。
不过,刘季也是明白。
中军大帐看似守卫松懈,实则是外松内紧。
别说他只是一个先天武者,就算是武道宗师,也不敢擅闯。
如果杨林真的要治他的罪责,就算他逃跑也是徒劳的。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认罪,以图后效。
想到这里,刘季身上的肌肉慢慢的放松下来,脸上僵硬的表情,也变得活络。
“刘季!”
“你可知罪?”
“下官知罪!”
听着忠勇伯怒气勃发的斥责,刘季没有任何犹豫,急忙走出人群,双手交叉一躬身倒地,声音真诚的说道:
“哼!”
看着刘季那真诚的目光,忠勇伯杨林不由的冷哼一声,不过话语中的怒气却是减弱了不少:
“刘季!”
“你身为泗水县县尉,却算计同僚,导致知北县府兵差点哗变!”
“幸亏本伯处置妥当,这才镇压下去!”
“但就是如此,知北县府兵和大营也有了隔阂,在司徒刑回营之前都是听调不听宣!”
“下官有罪!”
“下官该死!”
“是下官处置不当才引起诸多事端,还请大人责罚!”
刘季见忠勇伯杨林态度有所缓解,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喜色。并且十分隐晦的给曹腾使了一个眼色,希望他能够从中斡旋,帮他度过难关。
曹腾看到刘季求救的眼神之后,,脸色不由的就是一滞。他不是不想出面斡旋,而是没有想好,应该如何出面。
毕竟,现在是战时,最重稳定。
就算刘季有再多的理由,也不应该贸然算计知北县府兵,更不应该影响到大局的稳定。
正如忠勇伯杨林曾经说的一句话。
这个世上本来就没有对错。
凡是对战事有利的事情,就算是错的也是对的!
凡是对战事有害的事情,就算是对的也是错的。
刘季贸然算计樊狗儿,想要和曹家兄弟里应外合收缴知北县府兵的指挥权。
这个事情在曹腾看来,本没有对错。
但,他错就错在,不仅没有将樊狗儿斩杀,反而让他杀了曹家兄弟,逃脱回营。
更让知北县府兵对中军有了戒心。
以后不论是刘季,还是忠勇伯想要剥夺知北县的兵权,都是困难。
这个结果是,忠勇伯杨林不能接受的。
也正是这个原因,忠勇伯杨林必定要惩处刘季。
想到这里,曹腾的眼睛不停的闪烁,显然他的内心十分犹豫,不知是不是应该出面。
“既然你也认罪!”
“那么本伯就罚你。。。。”
听着忠勇伯杨林那肃穆的声音,刘季的脸色不由的微变。
显然,被惩处已经成为定局。
到了此时,刘季再也顾不得其他。
只见他丝毫不避讳他人,好似传递信息一般,手指突然有规律微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