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公的眼睛不由的一亮,好似找到知音一般,伸出苍老的手,紧紧捉住司徒刑,急忙点头说道。
“状元公说的是!”
“刘季少年时还是极好的!”
“可惜他母亲早丧,而且又有很多事情。”
“只要他离开北郡,离开那些狐朋狗友,肯定能够浪子回头!”
“都是那些狐朋狗友,否则刘季怎么会如此?”
司徒刑微微一笑,好似理解的点头。
刘老太公将所有的问题,都抛给别人,这并没有出乎司徒刑的预料之外,毕竟
“父亲!”
“您老已经年迈!”
“孩儿不舍的离开!”
刘季见刘老太公已经做了决定,不由的大为着急,急忙上前说道。
“胡闹!”
“为父虽然年迈,但是身体向来康健。”
“而且大丈夫志在四方,休要做这等小儿女姿态。”
刘老太公以棍棒拄着地面,大声呵斥道。
“你名字叫刘季,在你上面,尚有两个兄长!就算老朽有什么不好,你也不用担心!”
刘季低垂耷拉着脑袋,不知如何反驳。
正如刘老太公所说,他上面尚有两个兄长。
家中事情根本不用他操心。
但是,真正的原因他又不能宣之于口,只能满脸苦涩的点头。刘老太公还以为刘季真的舍不得他,担心他的安危,心中不由的升起一丝暖色,有些安慰又有些嘱咐的说道:
“为父虽然老迈!”
“但是身体一向康健,就连城中的华大夫也说,按照为父的身体状况,尚有二十年阳寿,你休要担心。”
“倒是外面不比家里,休要乱来。”
刘季一脸苦涩的点头,心中充满了颓丧。
司徒刑的眼睛里则流露出得意之色,刘老太公已经点头,此事已经成为定局。
他也不担心,刘季反悔。
只要刘季出了北郡,没了那一帮兄弟照应,那就是龙游浅水,虎落平阳。
在司徒刑算计刘季的时候。
朝堂之上,也有不少人正在算计他。
乾帝盘高居龙椅之上,看着下面分成两派,不停吵闹的大臣。眼睛游离,好似正在发呆。
一身灰色大氅的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眼睛古怪的看着朝中重臣争吵的脸红脖子粗。
谁又能想到,让朝廷诸公如此吵闹的,不是军国大事,也不是仁政德政,而是司徒刑的职位去留。
翰林院侍郎走到中央,高举玉笏,面色冷峻的说道:
“郡状元直接进入翰林院,这是历来的传统。”
“司徒刑又是这些年,才华最是横溢的,自然也要进入翰林院历练!”
翰林院侍郎的话语刚落,另外一个身穿红袍的大臣就站了出来。
“传统!”
“什么传统?”
“大乾哪一条律法规定,状元必须进入翰林院任职?”
“而且司徒刑私德有亏,不能担以重任!”
一个全身铠甲的功勋走出朝班,声音愤怒的说道。
“私德有亏?”
“司徒刑是我儒家新圣人,怎么会私德有亏,我看你是含血喷人!”
“莫须有!”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儒颤颤巍巍的从从朝班中走出,对着那个功勋就是一通训斥。
那个功勋也不着恼,微微一笑就退回朝班。
“不肖!”
“不孝!”
“司徒刑出身北郡司徒氏,但是他又做了什么?亲手将自己的叔父投入大牢!”
“这样的人,和枭鸟有什么区别?”
“羊羔尚知跪乳,乌鸦尚知反哺!”
又一个功勋从朝班中走出,义正言辞的说道。
“哼!”
“那个司徒朗竟然勾结宗门,召唤外域魔神,差点造成生灵涂炭!”
“这样的人就应该被枭首。”
“司徒刑做的对!”
大儒目光直视,没有任何退让的说道。
“没错!”
“司徒刑做的没有错!”
一个个文臣义正言辞的说道。
“私德有亏!”
“不论如何说,都是私德有亏!”
以藩王为代表的功勋阶级则不停的反击,还有一些和他们交往素来密切的大臣也扛起了急先锋的大旗。
乾帝盘安居在龙椅之上,眼睛游离,好似走神。但是他的手指却在不停的颤动,轻轻的敲打龙椅,好似在计算数字。
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眼睛阴郁的看着下方,好似一条隐藏在草丛里,随时可能扑出的毒蛇。
一个!
两个!
三个!
四个!……
一个个大臣的名字被他牢牢的记住。
这种情况进行了大半个时辰,李德福见没有新的大臣加入,这才对着乾帝盘微微点头,乾帝盘本来有些迷离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他将自己的手掌轻轻的落在龙椅之上,发出清脆好似玉石金铁一般的声音。
刚才闹闹哄哄,好似斗牛一般的大臣顿时好似被人施展了魔法,又好似被人点住了穴道,瞬间静止在那里。
刚才还喧闹异常好似集市的大殿顿时变得落针可闻。
不论是功勋还是老臣,眼睛中都流露一丝不自然,下意识的转身低头,退到两旁的朝班之中。
乾帝盘的眼睛好似鹰隼一般锐利,在他的目光中,不论是头发雪白,侍奉了几代君王的老臣,还是功勋卓著,征战四方开疆拓土的功勋。
都低下了自己的头颅。
他们这才意识到,谁是主宰。今日司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