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狗儿的眼睛中流露出震惊之色,下意识的抬头,仿佛要确定司徒刑是不是和让他开玩笑。
其他人也是如此,谁也没有想到,司徒刑竟然请樊狗儿这个贱民做他的护卫。
这一切听起来就好似一个笑话,但是却真真的发生在眼前。
要知道护卫在军中就是亲兵,不是心腹不能担任。
司徒刑不介意樊狗儿的出手,将提拔成护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就连老谋深算的刘季也没有想到。
他眼睛大睁,嘴巴微张,一脸的惊讶之色。
“这怎么可能?”
但是他随即又流露出兴奋之色。
以他和樊狗儿的交情,只要樊狗儿飞黄腾达,定然会提挈于他。
到时候他也够英雄有用武之地。
“这!”
樊狗儿看着司徒刑真挚的眼睛,心中不由的掀起波澜,想要答应,却还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刘季,投去询问的目光。
这纯粹是一种习惯,也可以看出两人之间的真实关系。
樊狗儿虽然肉身强大,乱军之中可以斩将,但是真正做主拿主意的却是刘季。
司徒刑看着面色中流露出一丝喜色的刘季,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玩味的神色。
刚才他也从侧面了解过刘季。
此人是北郡豪族出身,祖业颇丰,因为排行老三,故而有刘三郎的美誉。
刘季早年也曾经求学读过诗书,但却没有读书的根器,蹉跎到中年也没有考取功名,更不要说外放做官。
而且刘季这个人交友广阔,上至达官贵人,下到黎民百姓,竟然都能和他称兄道弟。
因为正因为这个能力,刘季纠结了一批游侠,呼啸北郡,经常做那些强梁生意,倒也有几分颜面。
世人都将刘季视为地痞无赖。
认为他是没有出息的废人,但是司徒刑却不这么认为。
因为他在刘季身上看到了一种潜质。
或者是他性格中的本性,那就是极度功利者,为了目标他可以不择手段,抛弃所有。
哪怕是自己的父亲,妻儿都在所不惜。
无毒不丈夫!
量小非君子!
这样的人在太平盛世,不过是一个钻营小人,但是如果在乱世,未必不能打拼出一天地。
但是司徒刑从心里看不上刘季。
因为刘季的手段太过龌龊,而且根本没有人性。
这种人就是农夫于蛇中的蛇,的东郭先生中的狼。
“狗儿,还不谢谢司徒先生赏识。”
“这样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看到樊狗儿询问的眼神,刘季眼中流露出一丝精光,将失落的情绪掩盖于无形,满脸春风的说道。
刘季不傻,确切说刘季比绝大数人都聪明,而且最善于的就是察言观色,揣摩人心。
司徒刑并没有掩盖自己的情绪,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司徒刑眼里的厌恶。
但是,他的心中又有着几分得意。
司徒刑定然不知道樊狗儿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
在他看来,樊狗儿不论如何发达,都会对自己言听计从。
故而,他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并且怂恿樊狗儿答应下来。做司徒刑的贴身护卫,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
等司徒刑飞黄腾达,樊狗儿必定水涨船高。
到那时候,按照自己对樊狗儿的影响力,很多事情都会水到渠成。
樊狗儿见刘季点头,心中不由的涌现出一丝窃喜,急忙上前一步,学着戏文中的动作给司徒刑单膝跪倒,一头触地,大声唱喏道:
“樊狗儿拜见主公!”
“樊狗儿必定为主公效死!”
司徒刑看着好似半截铁塔一般的樊狗儿,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欣喜之色。
因为就樊狗儿效死的那一瞬间,他的气运竟然诡异的拔高了一节。
这也说明,这也证明这位樊狗儿气运很是不凡。
更说明樊狗儿这人忠义,是真心投靠,否则司徒刑的气运不会提升如此之多。
按照司徒刑的推测,樊狗儿的气运应该和杨寿相似,但是两人在战场上却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
一个运筹帷幄的帅才!
一个是冲锋陷阵的猛将!
有了这两人效力,司徒刑感觉自己的羽翼渐渐丰满起来。心中也渐渐的多了几分安全感。
太祖曾经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
在大乾,手里没有一支强兵,终究就是无根浮萍,就好似朝中的那些文臣一般,只需要乾帝盘的一道旨意,就能让他们抄家问罪。
而手握重兵的武将则不然。
他们手握重兵,而且军中亲信遍布,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造成兵变。
就算乾帝盘这样的强势之主,也不得不投鼠忌器。
“好!”
“好!”
“好!”
司徒刑半步上前,用手掌轻轻的拍打着樊狗儿隆起的肌肉,眼睛中流露出欣喜之色。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亲卫!”
“等本大人履新之后,必定给你安排一官半职。”
“也让你脱了奴籍,也让你的后世子孙感念你这个祖辈的恩德!”
司徒刑的话语虽然不多,但是却句句说在樊狗儿的心上,特别是让樊狗儿脱离贱籍,后世子孙不再是屠户之语,更是让他从内心感到振奋。
值了!
这样的主公值得真心效死!
如果能够让后世子孙脱离贱籍,就算赔上这条性命又能如何?
刘季看着樊狗儿因为激动变得赤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