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郡王的脸色陡然变得铁青,眼睛中更有怒火冒出。这是赤裸裸的夺权,总督霍斐然竟然利用乾帝盘御赐的王旗铁牌夺权。军中的校尉营正队正的眼神都变得有些游离,显然是各有各的心思。总督霍斐然亲自出马,虽然没有完全剥夺成郡王的兵权,但是也是向外界释放了一个十分明显的信号。那就是成郡王已经失势,剥夺兵权的圣旨已经在路上,数日就可抵达。想到这里,每一个统兵将领,心思都变得活络起来。青衣老道看着各有心思的将领,心中不由幽幽一叹,人心易变。固然很多将领感念成郡王的恩德,但是更多的人却有了别样的想法。好在,郡王早有安排,将军中重要的岗位都牢牢的把控在自己手中。这些眼神游离的大多都是无权无职之辈,掀不起大浪。看着成郡王军权轻易被夺,司徒刑心底不由的幽幽一叹,这就是帝王的厉害,任你权势滔天,一道圣旨就能打落云端。成郡王是乾帝盘的幼子,更深得两宫太后的喜爱,就算被迫就番,也是雄踞北方,兵多将广,气运已经化作白蛟,只要在进一步就能登上九五,化为神龙。但是,乾帝盘只是一道圣旨就将他数年的经营化作虚无。气运更是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创,白蛟头上的独角已经折断,身体更是缩水,从蛟龙之资直接降为虬龙。而总督霍斐然的气运虽然贵为麒麟,但是已显老态,根本不是成郡王的对手。但是乾帝盘命令他暂时统领两府兵马,麒麟的气势陡然上升,就连四个蹄子下也升起了青云。这是青云直上之象。得到这股气运的助益,总督霍斐然的气运竟然逆转,将成郡王压制。想到这里,司徒刑的心底不由的一寒。真是富贵荣辱一言予夺!也怪不得儒家一直在说: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就是帝王之道的威严。别说是儒家,就连法家也摆脱不了王道的制约。法家制定法律约束天下。但是帝王一言皆可为法,而且法家的荣辱也是帝王一言决定。变法必定会触动一些保守者的利益,势必会遭受反扑。商君就是最好的例子!作法自毙。但是上次吴起和他深谈之后,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疑惑。商君当年到底想明白了什么道理?竟然让秦穆公如此的忌惮,甚至不惜自斩左膀右臂,也让将商君掌握的秘密永远石沉大海。难道是君主立宪?郡王将会丧失手中的权利,从国家的实际管理者变为名义上的首领,精神上的领袖?还是王在法下。如果帝王犯法,朝臣和国民都有权利弹劾,给王权绑上一根缰绳。司徒刑心有所触,眼神幽幽的看着空中,他脑海中的斩仙飞刀不停的颤动,显然他的思索已经触动了某种规则。总督霍斐然见司徒刑走神,脸上不禁升起一丝莞尔,他不仅没有受伤,反而感觉司徒刑悟性高,是可以造就之辈。成郡王面色铁青,他现在已经自顾不暇,自然没有精力去观察司徒刑的眼神变化。倒是他身旁的青衣老道有些诧异的看着司徒刑,他总感觉司徒刑这个儒生不一般,他心底竟然隐隐有一种心悸之感。但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一时也说不清楚。张玉阶站在高楼之上,仰望空中,一颗颗星斗好似宝石一般悬挂在空中,而代表成郡王的那颗王星,已经有几分暗淡,就连拱卫在四周的辅星,也有背离之象。石崇坚看着空中的星象,也是一脸的唏嘘。怀中的上古神器紫薇星斗在不停的旋转,一颗颗星斗在虚空之中划过,留下一道道淡淡的星痕,星痕交织,形成一个神秘的网络。谁又能想到,拥兵自重,镇守一方的成郡王竟然一夜之间倒下。圣旨到达北郡,成郡王的兵权瞬间被夺,虽然在军中还有威望,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成郡王的威势已经不在。就如同没有了爪牙的老虎,已经不足为虑。故而,曾经投在成郡王门下的,心中都有了别样的想法。这几日,已经有数人向府中投了拜帖,都是想要转投到他门下的。石崇坚一脸古怪的站在张玉阶的背后,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古怪之色。“崇坚,你还没有想明白?”张玉阶仰望星空,并没有回头,有些若有所指的问道。“公子,按照家师的推算,这位成郡王有蛟龙之资,必定不会屈于太子之下。双龙夺嫡,是大乾落败之始。”“但是,现在乾帝盘一道圣旨,夺了成郡王的兵权。我曾偷偷观看过成郡王的气运,已经从蛟龙之资变为虬龙之身,随着时间日久,他的气运会溃散的越发厉害。根本没有资格和太子争夺储君之位。”“天机大变,崇坚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石崇坚用手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放着宗门神器紫薇金斗,摸着那熟悉的触感,石崇坚的心不仅没有安定下来,反而更加的烦躁。“天机岂能算尽,能够算尽的还是天机么?”张玉阶身形挺拔,好似一杆标枪直冲天际,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尖锐。“自古成就大业者,哪一个不是逆天而行!”“太祖当年不过是一个混混,又有几人看好?不也搏杀蛟龙,最终登上帝位。”张玉阶的眼睛里流露出振奋之色,看着悬挂在九天之上,仿若宝石的帝星,目光中充满了艳羡和向往。“大丈夫当如是!”石崇坚眼神大变,过了半晌,流露出佩服的神色。“公子英明!”“公子素有大志。大乾国祚将尽,乾帝盘已经老迈,而储君孱弱,必定会形成臣强主弱的格局。”“只要时机一到,天下必定进入大争之世。按照公子的命格,必定能够崭露头角,只要细心谋划,未必不能登上王座。”张玉阶眼神幽幽的看着星空,一颗颗星斗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