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房间大门缓缓打开,一道金色的光线从大门缝隙中射了出来,不论是吕太公,还是白自在等人都是下意识的抬手。
“各位家主!”
“司徒大人有请。。。”
一身皂色衣服的萧何走出大门,眼睛随意的环顾四周,见城内所有豪族家主都已经如数到齐,不由暗暗的点头,眼睛中更是流露出满意之色。
“太好了!”
“太好了!”
“大人总算是召见我等了!”
“在这样等下去,人都要被晒焦了!”
“总算可以坐着喝口凉茶了!”
听着萧何的话,众人的脸上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如释重负之情。更有人在心中不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过也有例外。
鹤发童颜的吕太公分开众人,直接上前,看着身穿皂衣的萧何,不无倨傲的大声质问道:
“萧主薄!”
“知北县中,可有什么紧要之事情发生?”
“司徒大人怎么现在才召见我等?”
看着眼神倨傲,近乎质问,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吕太公,萧何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起来。眼神更是从和煦慢慢变得冰冷。
这个吕太公实在是太过放肆了!
仗着自己的年龄,还有身份,根本不将自己这个主薄放在眼里。
不过,这也和萧何的经历有着直接的关系。
早年的时候,萧何和韩信曾经在刘季军营之中效力,北郡大战的时候,刘季抛弃众人独自逃生。
寒了众人的心!
吕太公趁机游说,萧何和韩信在太公的穿针引线下认识了司徒刑,并且投效。
从这个角度来说,吕太公对他和韩信都有恩德。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吕太公对萧何有一种天然的心理优势。。。
不过,当着众人的面,好似对待下属一般,这么直白的质问。还是让萧何有些接受不了。更何况里面还牵扯到北郡的一些机密。
本来和煦的目光也开始变得冰冷起来。。。
“太公,此事乃是机密,本官不方便透露!”
“机密!”
”什么机密,本太公都不能知晓?“
”本太公可是司徒大人的岳丈,更是两个公子的外公,还有什么事情是本太公不能知晓的?“
看着咄咄逼人,针锋相对的太公,别说是萧何,就连其他豪族看向太公的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
在他们看来,吕太公实在是太咄咄逼人了,实在是太强势了!
霸道的有些莫名其妙。不管怎么说,萧何也是司徒刑的肱股之臣,更是知北县名副其实的大内总管。
不论是内政,还是后勤粮草,都是他一手掌控。
面对这样的人,太公不仅没有丝毫的畏惧之心,反而如此的强势,简直是让人无法理解。
而且正如萧何所说,很多事情都是机密,根本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宣之于口,吕太公这样咄咄逼人,着实让人感到诧异。
放肆!
实在是太过放肆了!
坐在花厅之中的司徒刑,听着外面的声响,眉头不由的皱起,脸色更是阴沉的好似滴水,手中的玛瑙雕琢的笔杆,更是被他硬生生的捏成粉末!
一滴墨汁落在洁白的宣纸上,很多晕染了一片。
司徒刑皱着眉头,有些厌烦的将被墨汁污染的了纸张撕掉,揉成一团,随手丢到垃圾筐里。
吕太公对萧何的咄咄逼人,已经触犯到了他的底线。
也促使他做出了某个决定。
“诸位!”
“不要在这里吵闹,大人,让各位进去!”
见萧何脸色阴沉,明显是不想回答,太公眼睛中不由的闪过几分阴郁,就在他还想要继续追问,打破砂锅问到底时。一个身穿青衣的小厮从里面走了出来,先是横了诸位家主一眼,这才老气横秋有些催促的说道。
“诺!”
“诺!”
听到小厮的话语,不论是萧何,还是其他豪族家主都不敢等闲视之。急忙躬身称诺。正准备追问的吕太公也不得不悻悻的闭上嘴巴。
跟随着众人,有些不满的亦步亦趋的进了花厅。
知北县的花厅,在知北县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
因为这里是司徒刑办公的地方,这里发出的每道政令,都会改变知北县的局势。
现在,随着北郡的光复,知北县花厅的地位变得更加的重要,因为这里发出的每道指令,都有可能改变整个北郡局势。
无数人的目光都落在花厅之中,别说是奏折,文书,就算是里面的一个纸片,都是众人重金难求之物。
诸位家主也是多次来过这里。
里面的摆设早就熟悉,甚至有的人将这里的一切都印在脑子里,经常挂在嘴边吹嘘。
毕竟,知北县人员众多,但是真正有机会进入县衙花厅的人,不过是凤毛麟角。
不过这次前来,他们眼睛中还是流露出一丝茫然,无他,以前成半圆好似砂手环绕的摆放整齐的椅子竟然都被撤走。
整个大厅之中,只有司徒刑的下手位置,有一个宽大的椅子。
看着花厅中的摆设,不论是白自在,还是胡御道等人的眼睛中都流露出一丝诧异。
看着最上方那张空着的椅子,每一个人的眼睛中都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渴望。。。
在他们的眼睛中,那不再是一张普通的椅子,而是某种象征。
知北县豪族第一人!
而他所在的家族,也将会成为名副其实的知北县第一家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