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刚刚飞越了一座万丈之高、魔气缭乱的大山,苏望正准备再次变换方向,继续往南边而飞。
其实早在三天前,苏望虽受伤不轻,但苏望的肉身亦是强悍,所以只用了三天,苏望几乎就已经痊愈恢复了,而前往冥焰门路途极远,因此苏望即停止了打坐,飞出混仪戒后,继续飞行。
为了谨慎起见,苏望并不是径直往南而飞,而是在飞行之时,不断地变换方向,但主要的方向,自然还是往南。
就在此时,苏望却是听到了一声尖锐的鸟鸣,这声鸟鸣,似乎正是因为苏望的出现,而被惊吓出的,实则上,也正是如此。
尖锐鸟鸣声响起的同时,苏望下方的那片草原,其中的一棵小树上,飞扑起了一只全身颜色与刚刚那棵小树完全一致、嘴长尾短、通灵中期修为的魔鸟,而在飞扑起的瞬间,身上的颜色竟然就变成了黑黄两色相间。
刚刚现尖锐鸟鸣声,或者说,此刻下方最先现苏望的,正是这只魔鸟。
“什么人在此鬼鬼祟祟!”一声暴喝,苏望身前的半空,竟是骤然飞来了一团刺目的光芒,光芒之中竟是带着无比炙热的热浪,似是光芒之内包裹着一团巨大的火焰,此刻即将要炸裂开来一般。
“轰”的一声炸响,火光冲天!
刚刚苏望飞身站立的地方,立即就腾起了一面黑色的火焰之墙,这黑色火焰之墙,足有百丈高与宽,十丈之厚,腾起的黑色火焰散出极为炙热的热浪,热浪甚至在周围形成了一股旋转劲风。
苏望身形一闪,一时不见了苏望的身影,但几乎是与黑色火焰之墙一起出现的,还有一阵冰寒的冷冽之气,周围气温骤降。
黑色火焰之墙和旋转劲风刚出现之际,即与冷冽之气相互冲击,霎那间,黑色火焰之墙竟是变成了一面冰墙,只是立即就冰碎散落,而那旋转劲风,居然就变成了阵阵寒风,随即呼啸而散。
苏望的身形,在另一边的半空中浮现而出,脸色冰冷如常,目光只是快一扫,即已看到了,刚刚出刺目光芒、继而腾起黑色火焰之墙的地方,居然是有一张黑色符浮现而出。
黑色符之上,刻画着复杂难懂却是玄妙非常的符纹,其形状就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竟然是一张顶阶的宝符!
可黑色符在刚浮现出的瞬间,其上的魔气和魔光迅溃散,如同就在刚刚的一瞬,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威能,此刻黑色符凭空自燃,须臾,即自行化作了一团灰烬,被寒风一卷,立即消散无踪。
“哼!低贱的人类修士,居然还有些本事!”一声略带惊讶、还有恼怒的女子声音传来。
因为刚刚的那张顶阶宝符,其实威能还足以再使用多次,但不幸的是,遇到了苏望释放出的冷冽之气,瞬间耗尽了宝符的全部威能,而且还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女子就是为此而感到惊讶和恼怒。
随即半空中,苏望的前方不远处,有剑光急飞亮起,飞剑之上站立着一名女子,阻挡在了苏望的身前。
女子对着苏望怒目而视,眼神中毫不隐藏地流露出了不屑,女子看似四十余岁,相貌亦可说是秀丽,可却在左边的脸颊上,长着一块拳头大小的青色印块,显得狰狞而丑陋。
女子的实力倒也不弱,乃是魔体大圆满的修为,看起来,比此刻的苏望修为更高一层。
苏望已经知晓,在北婺圣洲,金丹期的人类修士可谓极少,而且那些金丹期的人类修士,也几乎都加入了各个宗门,最起码的,也在某一个修魔家族中当上了供奉长老,金丹期的散修,几乎没有。
这也正是此前,在敦薨城时,苏望刚开始会引起血臼老魔注意的最主要原因。
所以这一次,苏望在离开那山涧裂缝时,已经施展虬息术,隐藏了绝大部分的实力,此时看起来,苏望就只是一名筑基后期巅峰的人类修士而已。
“哼,我问你,你和那蔡役是什么关系?”女子不屑冷笑地看着苏望,同时手指着下方、此刻正被六名低级魔族男子围攻着的一名人类青年男子。
其实对于这个情形,苏望早已看到了,只是苏望与这青年男子,即蔡役,还有眼前的女子和那六名低级魔族,在此之前,都互不相识,苏望自是不想理会他们的争斗。
只是让苏望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要转向飞走,居然就被那只隐藏在小树上的魔鸟现了。
苏望目光冰冷,冷冷地盯了女子一眼后,冷声开口说道:“我只是路过而已,你,最好赶紧滚。”
“你!嘿嘿,路过?你当我是白痴,还是你自己就是白痴啊,会有这么巧的路过?嘿嘿,我看你是没有死过!”
女子,其名为咎之桃,闻言先是一怒,继而怒极反笑,咎之桃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像苏望一样,不仅不在自己的面前卑躬屈膝,而且还敢这般冷言无礼的人类修士了。
“嗯,这般俊俏的容貌,如果就这样死了,到也是有些可惜了,我问你,你姓甚名谁?嘿嘿,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你现在立即交出精血,并尊我为主,我就饶你一命,如何?”
咎之桃说话的同时,轻蔑的目光不断上下打量着苏望,片刻后,脸色丝毫不加掩饰地,流露出了一丝贪婪之色。
苏望冰冷的目光,骤然一寒,霎那间,周围气温骤降,咎之桃只感到眼前有蓝光急一闪而过,随即还没来得及有任何的动作,即已被一块凝厚的蓝色寒冰冰封住。